第六十三章 接宴席生意

柒言绝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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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夫刚把桌上的药材收起来,白青笠就冲了进来:“刚才那个小姑娘得的是什么病?”

    老大夫觉得很奇怪,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与那个小姑娘很熟,为什么不问她,反而又回来问他这个老大夫?他淡淡地道:“这老夫可不能告诉你,我们大夫是不会把病人的病透露给外人的。”

    “可我不是外人,我是他的亲人!作为亲人我总该可以知道吧?”白青笠理所当然地道。

    “如果你是她亲人,为什么她不告诉你反而让你来问老夫呢?”老大夫明显不信地道。

    “我们小两口吵架了,所以她跟我闹别扭不肯告诉我,但是作为她夫君,我不能因为吵架了就不理她,所以烦请大夫告诉我她得了何病,我也好照顾她,”白青笠笑眯眯地道。

    “胡扯!那个小姑娘连初潮都没有来,怎么可能是你妻子?”老大夫翘胡子瞪眼睛地呵斥一声。

    “没有来初潮?她是因为这事来看的病?”白青笠面色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据他博览群书所了解到的,女子一般十二三岁就来初潮了,顾小北都快十五岁了怎么还没来?

    老大夫知道他说漏嘴了,无奈地叹道:“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只要老实把你们的真实关系告诉我,如果真是亲人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

    “我是她未婚夫!”白青笠立刻道。

    “这,”老大夫迟疑地皱起了老眉头,一般来说,大夫把病人的情况告诉她的亲人是没关系的,但是这年轻人说他是那小姑娘的未婚夫就让他犯难了,未婚夫妻这关系说不亲密吧也不是,因为可能过不了多久两人就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如果说很亲密,两人却也有可能结不成夫妻,所以这模糊的关系让老大夫有些把握不住,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的好。

    “你就别为难老大夫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门外突然传来顾小北淡淡地声音。

    白青笠一惊,知道顾小北真恼了,据他观察发现顾小北说话的语气越淡说明她越生气,他急忙转身看去却见到顾小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白青笠飞跑着跟了出去,追上了顾小北,细细地打量了她的脸色,边小心翼翼地道:“你生气了?”

    顾小北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白青笠:“我们并不是未婚夫妻关系,请你不要到处乱说,否则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她真的有些不明白了,白青笠作为这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明知道清誉对女子很重要,却还如此信口雌黄,他把她顾小北当做什么了?当作不需要注重名誉的青楼女子吗?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但是我也是因为关心你才想出这样的法子骗那老大夫的,”白青笠满脸愧色。

    他也知道自己那样做是不对的,不过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嘴上没有表示,但是他已经以行动表示出了他对她的喜欢,而顾小北似乎也不是很排斥,所以他心里便将顾小北默认为同意他的行为了,而他心里面确实因此是把顾小北当作了他未来的妻子,所以刚才一担心的她得了病,就脱口而出地把心里的念想说了出来。

    顾小北也知道他是好心的,但是这种东西她不能让他随便拿来开玩笑,更不想让他以为她是一个随便的女子,毕竟他从来没有明确地说喜欢她,她不要让两人的关系糊里糊涂的。在感情方面她不接受模糊不清,要么说清楚明白,要么不要有感情上的牵连。

    “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刚才应该跟你说清楚而不该让你再去问那个老大夫的,现在我就告诉你吧,我身体是有些小毛病,但是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吃了老大夫给配的药,以后再注意调养就好了,”顾小北缓了缓神色,轻轻地道。

    白青笠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很想知道她得了什么病,但也不想再为这事惹她不快了,大不了以后他再想办法弄清楚就是了。

    “你腿上还有伤,背着小宝不方便,还是我来抱着吧,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白青笠见气氛缓和了急忙道。

    顾小北也不拒绝,把小宝解开给他抱,然后道:“老大夫那里的药并不够,他卖了部分要给我,配方上还有部分药需要去药铺买。”

    两人又结伴去买了药材以及一些急需的东西就回酒楼了。

    到酒楼的时候还没到饭点,顾小北就进厨房把刚买来的药熬了一小包进去,看着火上的药罐,顾小北的神情有些恍惚,心想着刚才与白青笠说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

    其实她得也不是什么重病,只是她发现这具身体已经快十五岁了还没来初潮,所以就去医馆看大夫。老大夫说她长期营养不良,又因之前长年疾病缠身造成身寒体虚等等,总之就是体质太差的意思,所以初潮才迟迟未归。老大夫给她开了些要条理身体,并让她多吃些好的,把身体养壮些,只要体质好了,初潮就会慢慢地来了。

    因为是女子之症,顾小北才不想白青笠这个大男人知道,哪知他竟然自己跑去问大夫了,还说出了那样的话。

    哎,都是身体惹的祸!顾小北叹了口气,其实即使不去医馆看病她也能感觉这具身体很差,但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忙着,还真没好好养,想着过段时间二哥和三哥病好了她就可以松些,到时候就多在家休息些,也顺便多锻炼一下这身体。

    以前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顾小北就发现农村好多老人家七八十岁了,依然精神精神矍铄,比大城市的老人身体健康多了,所以她觉得要让身体比好的最好方法就是出去劳动,多干点农活,只要不过度就可以了,这样子不仅可以增强体质而且可以为家里做一些活儿,一举两得。

    顾小北刚熬好药还没喝,就接到上官世锦的来信。

    上官世锦以店面出资,顾小北算出他的出资可占酒楼盈利的百分之五,又因为酒楼经营快得一个月了,之前说好每个月算一次红利给他的,所以她前几天就给他去了信,问他直接领了这次的分红还是作为投资继续投入酒楼,并把酒楼的一些运作告知他,看他有没有什么意见。所以这次上官世锦来信,顾小北就知道他是要回复她的问题了。

    顾小北从粽子弟手里接了信,展开来细细浏览,信里白青笠首先恭喜她赢得了比厨,然后说他近期还是不能回来让顾小北把分红继续投资进酒楼,并让她全权决定酒楼的事。

    顾小北看完信就收了起来,心想着上官世锦到底去京城做的什么生意,要去这么久?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白青笠抱着小宝从楼上下来,见顾小北呆呆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一声。

    顾小北看了他一眼,走到柜台前打开柜子,拿出一包银子递给白青笠:“你也给酒楼投入了些资金,这个月的分红我已经算出来了,你这段时间也帮我做账也知道酒楼的账了,你算算我给你算的分红对不对。”

    “你非要跟我这么生分吗?”白青笠立刻就恼怒了,不阴不阳地道,其实顾小北不说,他都忘记了他曾给酒楼出资的事了。

    “你想哪里去了?这些银子是你该得的,若我真生分就不仅只给你分红了,你这些天帮我管着酒楼,我该给付酬劳的,你还说我生分吗?”顾小北道。

    白青笠知道如果他真敢说她与他生分,顾小北真的要付酬劳给她的,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以他也不敢再说“生分”二字了。

    “这些钱当初只是想帮你,其实我心里并不是真的想把它当作出资,你若真把分红给我就是见外了,我可要不高兴了,再说我又不缺钱花,”白青笠把顾小北手里的银子推了回去,然后转身抱着小宝到门口去玩了。

    顾小北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银子,她觉得自己还真不了解白青笠,虽然他在村里只是个夫子,没有多少束脩,但是他却仿佛从不缺钱般,顾小北一直以为他在啃老本,但又感觉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

    不管老本有多少,总有啃完的那一天,但是白青笠花钱都是大手大脚的,他身上的一套衣袍就值几十两白银了,他又经常置新衣,单衣服就这么多花销了,更不用其他的消费了。所以顾小北才觉得这又不像在啃老本,但他在资源县似乎真没什么产业,那他那源源不断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顾小北心里虽然疑惑,但是这毕竟是白青笠的*,他不说她也就不问,她尊重他的*,觉得白青笠想告诉她的时候就会告诉她,不想告诉她就装作不知道,反正两人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

    觉得白青笠没有与她坦诚相待,其实也是顾小北刚才在医馆门口与他说那些话的原因之一,虽然她心里总是劝说自己要尊重他的*,但她内心深处还是很想知道白青笠的一切。

    顾小北把银子又放回柜子里,她现在还真不敢强让白青笠收下这钱,如若她这么做肯定惹恼白青笠,既然他不要她就替他再次投资进酒楼以赚更多的分红,等到哪天他需要再给他,如果他不需要那就算了。有时候她还真不知道拿白青笠怎么办好,他这个人看起来很随性,但若固执起来还真的令人没办法。

    虽然还有两天时间才够一个月,但是既然已经把账算出来了,顾小北就决定把工钱提前发了,于是她就召集酒楼的人来领工钱。

    “小老板,还有两天时间才够一个月呢?你这么早就发工钱给我们了?”粽子弟笑眯眯地道。

    “早发晚发都是发,提前两天,你们也好拿去花啊,”顾小北无所谓地道。

    “小老板真好!”在别的地方干活有些老板还拖工钱不发,而顾小北却提前发,这众人喜出望外,都非常高兴。

    刚来几天的两个伙计和厨师,顾小北也按天数算工钱给了他们。

    酒楼这个月的净盈利有八百两,几人的工钱连带奖励总共去了六十两白银,再除去白青笠和上官世锦的分红部分,还剩下大概五百两。顾小北看着手上的账册笑得眼都眯了,辛苦了这么久终于不再是一无所有了。

    顾小北抬头见到陈九还站在原地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顾小北不由得疑惑地道:“陈叔,你怎么了?”其他人领了钱就去洗菜、洗碗等活儿,他怎么还站在原地?

    陈九一惊,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然后就进厨房去干活了。顾小北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个陈九有时候怪怪的。

    不多久就要快要到晚上的饭点了,众人又再次忙碌开来,白青笠边抱着小宝照顾,边记账,顾小北腿上未全好,也不亲自下厨,坐在一旁的空桌旁研究新菜。

    晚上结束营业关了门,两人再结伴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酒楼的经营都很顺利,农忙也慢慢地结束了,白青笠照旧回村里教孩子们读书。不过白青笠担心那个赵冲会再来找顾小北麻烦,于是便嘱咐她有事就派人回村去找他。

    顾二野伤得比较重,还需继续休养,但是顾三林已经好了很多,可以下地慢慢走动了。顾三林早就觉得躺着快发霉了,刚能下地就想去酒楼帮忙,顾小北却不让,让再养几天完全好了再去。

    很巧不巧的,白青笠刚不去酒楼帮忙,那个赵冲就又来酒楼了。

    “小姑娘,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们府里真的很急需一个好厨师,”赵冲这次的语气比上次好了很多,不再以命令的语气了,反而有些哀求的味道。

    “世界的好厨师多的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顾小北不解地道,虽然她并不打算去,但是既然他以好语商量,她也就不再那么排斥了,倒是想问清楚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出个主意,毕竟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也许哪天她可能需要对方帮忙,毕竟朋友多了路好走。

    “我祝家正准备大宴嵘城一些高官权贵和富豪,这场宴席对我们祝家来说很重要,一点都不能马虎,而姑娘又是这么方圆百里最新出名的厨师,我家主母就决定要请你去做厨师,想把这宴席办得风风光光的,”赵冲道。

    顾小北想了想道:“那就是说,你们并不是需要我去祝府当一辈子的厨师,而是宴请权贵的那几天需要而已?”

    “并不是这样,我们主母的本意是想让姑娘去府里做厨师,这样不仅府里的主子们能每天吃到可口的饭菜,而且以后再有宴席也不必再想方设法找好厨师了,”赵冲见到顾小北似乎有些动摇急忙道。

    “你们什么时候举行这次宴席?”顾小北皱了皱眉道,心里有些反感第一个原因,想要每天吃到美食就非得勉强别人去给你做菜?这也太过分了。

    赵冲见到顾小北皱眉,心想这趟差事可能真的要搞砸了,见顾小北又继续问,他心里又涌起了些希望,急忙道:“半个月后。”

    顾小北沉吟良久,对赵冲道:“我是不可能去给你们府里做一辈子的厨师,所以你们想每天吃到我的菜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们这宴席的事我倒是可以考虑去做,你们给我五百两银子的酬劳,我就提前几天去你们府里帮忙准备宴席,不过我是以客人的身份去的,而不是作为你们厨师的身份去,你们须给我以客人的尊重对待,否则我是不会去帮你们的忙的。”

    顾小北一直知道富户钱多,所以既然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送上门来她也不打算放弃,五百两银子对富户来说并不是非常大的数目,但却差不多更够比得上酒楼一个月的盈利了。

    赵冲想了想道:“我须去信问问当家主母再给你答复。”

    “行,你先问吧,如果她不同意我的条件,那你们也不必来找我了,”顾小北淡淡地道。

    “那在下先告辞了,”赵冲与顾小北告别了就带着人出了酒楼,出了门他转身看了眼兄妹酒楼的匾额,暗暗佩服顾小北,他觉得这小姑娘真聪明,她不想做低人一等的下人,但也不想得罪朱家,又想赚钱,所以就想出了这个好法子,真是一箭三雕啊!

    晚上回去吃饭的时候,顾小北就把今天的决定告诉了三个哥哥,顾大田不同意,他觉得富贵人家心机深沉,顾小北一个小女孩涉及进去,如果冲撞了权贵惹来祸端就严重了。

    顾二野倒是支持顾小北,如果顾小北真的与祝家达成一致,他甚至想陪顾小北一起去,奈何他伤势未痊愈,不能陪她去。顾三林一支持顾小北的决定并想陪她去,但是顾小北以酒楼需要人坐镇为由,也拒绝了他想陪同的念头。顾长觉虽然住在顾小北家里,但是他一直以客人自居,并不表态。

    虽然家里的事都是按人头决定的,有顾二野和顾三林支持,顾大田再不同意也无可奈何了,但顾小北并不想让自己与顾大田这个大哥有隔阂,所以她想尽量让顾大田理解她的想法,争取也得到他的同意。

    “大哥,你别担心,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子,宴席期间也是在厨房里做菜,根本没机会见到权贵,又怎么会冲撞了权贵呢?即便冲撞了权贵,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厨子,他们还要与我计较不成?再说祝家既然请了我又把我当作客人对待就不会不管我,如果真的出事了,他们也会帮我担待一二的,”顾小北对顾大田道。

    “如果闯了祸,你又怎么知道权贵们不会与你一个小厨子计较了?而且你怎么保证祝家会帮你担待呢?那些只是你的猜测罢了,”顾大田气哼哼地道。

    “那大哥又怎能肯定我一定会闯祸呢?难道我长了张闯祸地脸吗?”顾小北不依地道。

    “噗!”

    门口突然传来笑声,众人转头看去,正好看到白青笠倚在门边,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白夫子怎么来了?快进来喝点小酒,”顾大田急忙招呼一声,虽然不想让顾小北与他过于亲近,但也只是因为男女大防而已,其实并不排斥他,毕竟他是村里受众人看重的夫子。

    白青笠笑着点了点头,走进来就坐在顾长觉刚给他让的凳子上,顾小北怀里的小宝,一见到白青笠,立刻开心地张开两只小手要他抱抱。

    “你这家伙真是见了夫子忘了姐,真不争气!”顾小北捏了捏小宝的脸,才把他送进白青笠怀里,然后瞥了白青笠一眼:“别再给他吃糖了,小孩子吃太多糖不好。”

    白青笠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抱着小宝逗了起来。

    顾小北知道他还在笑话她刚才跟顾大田说的那句话,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倚在顾大田的膝头撒娇地道:“大哥,我真的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白青笠立刻瞪大了眼,他从来还没见过顾小北撒娇的样子,看得他心都软了,想着如果那膝盖是他的,不管她提出什么他都答应了。

    “很小心也不行,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弄丢了你我怎么对得起父亲,”顾大田自然也心软了,但嘴上依然毫不放松,事关小妹的安全,他不能随便答应。

    “那大哥要怎么样才会答应,我真的很想去啊,”顾小北嘟着嘴道。

    “怎么样都不……”顾大田刚想说狠话,低头看到顾小北可怜兮兮的样子立刻就说不出来了,他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去就去吧。”

    “哇,大哥真好!”顾小北倚在顾大田的膝头笑嘻嘻地道。

    白青笠在旁边看到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泛酸,她什么时候才能这样对他撒娇啊!

    “要不,大哥陪你去?”顾大田犹豫地道。

    “不行不行!大哥,你是家里的大当家,你怎么可以去?”顾小北连连摇头,她知道顾大田是个不喜欢变化的人,更不喜欢到陌生的地方去,所以她不想让顾大田去做他不喜欢的事。

    “什么大当家?说得大哥我好像土匪的样子,”顾大田好气又好笑地道。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顾大哥,你就让她去吧,她也不是个爱闯祸的人,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会让她出事的,”这时白青笠早就向顾长觉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刻开口帮顾小北。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你就这么办吧,”顾大田不知道白青笠凭什么说能保证顾小北不会出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了这句话后他就真的放心了。

    顾小北感激朝白青笠眨了眨眼,跑回她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之前做的那坛葡萄酒出来,笑着对众人道:“给你们尝尝我自己酿制的好酒。”

    “这就是你上次跟纹虹偷偷摸摸酿的酒?”顾大田好奇地道。

    “是啊,半个月前就可以喝了,可惜我给忘记了。”

    顾小北边说着边打开了酒坛,香甜的果味混合着酒味扑鼻而来,众人都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陶醉地道:“真好闻!”

    顾小北拿来干净的茶杯放到众人面前,然后给每个杯子都倒了半杯。众人立刻赞道:“这颜色真好看!”

    “可惜没有高脚杯!”顾小北遗憾地道。

    “高脚杯是什么?”白青笠立刻道。

    “就是有长长的被根,然后整个杯子都是透明的,哎,说了你也不懂,不说了,”顾小北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问了。

    白青笠所有所思地看着杯子里鲜艳的葡萄酒心想,用透明的东西装这酒一定非常好看。

    “来,我们大家一起来举杯庆祝我们将赚几百两银子!”顾小北笑嘻嘻地举起杯道。

    “你个小丫头,就是爱财!”顾大田好气又好笑地道。

    “应该说庆祝我们的生活越来越美好!”白青笠笑道。

    “还是白夫子会说话!”顾三林笑道。

    “干杯!”众人说笑着都举起了手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你们怎么全都喝了?”顾小北愣愣地看着众人光秃秃的杯子。

    “不是干杯吗?你怎么没有喝完?”白青笠看着她杯里的酒疑惑地道。

    顾小北皱了皱眉:“这个酒不是这样喝的,要一点一点地品尝,才会越品越有味道。”

    “能尝出什么味道?太淡了,又杂着甜味,喝起来不够劲,还是我这白米酒好喝,”顾大田笑道。

    “是啊!”顾长觉和二野顾三林都附和道,几人说着又喝起了白酒。

    顾小北嘟了嘟嘴:“有这么难喝吗?我觉得很好喝啊。”

    白青笠笑着又倒了半杯,再次细细地品了起来,越品眼神越亮,笑着对顾小北道:“是很好喝!”

    “总算有一个识货的了,”顾小北满意地道。

    其他人看着他们细品慢咽的样子都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觉得劲酒才好喝,那些温吞的酒给女孩子喝还差不多。

    白青笠已经吃过了饭,不再吃,便边品着酒边跟顾小北说些嵘城的事,从人文到地理说了个遍,众人都感慨白青笠博学多才。

    三天后赵冲果然来找顾小北,说他们主母答应了她的条件并让她提前两天到达嵘城。顾小北便说她会按时到达,让他先回去了。

    八天后,顾三林伤势痊愈可以去管理酒楼了,顾小北便带着糯米哥和粽子弟两兄弟坐着马车出发了,这马车是顾小北最近才买的,比之前的马车大了很多,里面的配置也比之前舒适多了。

    嵘城离资源县城并不是很远,只需两天的路程就可以了,顾小北他们在路上只打尖了一次,其余时间都在赶路,等他们到达嵘城的时候正好是与祝家约定的时间。

    看着刻着两个大字的巍峨的大城门,顾小北呼出了一口气,她真的非常想念二十一世纪的柏油路。这还是她在古代第一次出远门,实在是太痛苦了,路上都是一些凹凸不平的土路,马车都是一路颠簸过来的,颠得顾小北浑身酸痛。糯米哥兄弟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但他们毕竟是男子,并不觉得太难过。

    “他们不是说要来城门接我们吗?怎么都不见人影?”粽子弟跳下马车,往城门下看了又看,除了看见一些摆摊子的人之外,完全没有见到有来迎接的人。

    “许是还没到吧,”糯米哥也下了马来,边伸展骨头边道。

    “再等等看,”车上的顾小北酸痛得几乎无法动弹,懒懒地摊在被子上,这是临走时白青笠给她放进来的,原本顾小北嫌弃被子放进来太挤了,现在终于觉得白青笠果然考虑周全,否则没有这些被子,她估计在半路就得返回去了。

    “嘚嘚!”众人刚等了一会儿,前方城门里突然使出一辆高大精致的马车。

    马车行驶到顾小北他们跟前停下,跳下来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俊美公子和两个小厮。那公子嫌弃地扫了顾小北的马车一圈,皱着眉头道:“你们就是资源县城来的厨子?”

    顾小北由粽子弟扶着下了马车,淡淡地打量了那公子道:“正是我们。”

    “我是祝家七公子,是主母特意派我来接你们的,你们把这马车扔了,跟我们上这辆大马车,”祝七公子道。

    “为什么要扔了?这是我的马车!”顾小北冷冷地道,她没有错过那祝七公子眼里闪过的嫌弃,这是她的东西,再不好也是由她来嫌弃,与别人无关。

    “你这马车这么破烂,进了我祝家岂不是要丢我祝家的脸?”祝七公子毫不客气地踢了踢顾小北的马,吓得马儿差点狂奔起来,幸好被糯米哥及时拉住了缰绳。

    “这是我的马车,而我是你们的客人!”顾小北忍着要掐死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

    “那又怎么样?”祝七公子不屑地道,来之前主母就叫他要以客人之礼相待这个厨子,但他完全不在意,不过就是个厨子罢了,请她来就是瞧得起她了,凭什么还要他以礼相待?他可是驸马爷的亲胞弟!

    “不怎么样,既然祝家言而无信,我顾小北就不必遵守约定,你们的宴席就另请厨师吧,”顾小北哼了一声道,祝家当家主母既然派人去这么遥远的地方请她,自然看重她的厨艺,不可能临到这时候还来个下马威,那么只能是这个小子自作主张一这副嘴脸对待她,既然如此她就不进祝府,她倒要看看这小子如向跟他的当家主母交代。

    “你敢!”这下子轮到祝七公子咬牙切齿了。

    “我有什么不敢?我现在就做给你看,”顾小北转身对糯米哥兄弟道:“这嵘城好不容易来一趟,既然不用去祝家了,我们就京城去找间舒服的客栈住几日,游遍嵘城山水再回去。”

    “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看个够本我就不回去了,”粽子弟立刻配合地笑道,伸手扶顾小北上马车。

    “公子,主母说一定要把资源县城的厨子请回府里,否则就让我们别回去了,”一个小厮小心地看了自家公子,提醒道。

    祝七公子当然记得这事,只是他想不到顾小北不仅没有因为他请上他豪华的马车而欣喜,而且还很硬气地与他唱反调。现在他真是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想就这样回去又怕主母骂,跟顾小北道歉他又觉得做不到。

    然而还他还没决定好怎么做的时候顾小北的马车就突然奔跑起来了,他心里一惊,急忙大声道:“喂!你们别走,我道歉还不行吗?”

    顾小北听到了他的声音,急忙对坐在车前驾驶马车的糯米哥道:“糯米哥,快停下来!”

    “停不下来啊,小老板!这马儿不是我赶的,是它自己跑的,”糯米哥早就惊出了一身汗,这马车根本不是他赶走的,刚才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然后马儿就自动地撒开腿跑了起来,这马儿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祝七公子目瞪口呆地瞪着那两破旧的小车从他眼前疾驰而过,他都低声下气地道歉了,那个小厨子怎么还不肯跟他去祝家?难道当真不把祝家放进眼里吗?

    想了想他突然冷笑一声,如此更好,他本来就不打算给这个不起眼的小厨子一点颜色,既然她自己要与祝家作对,他更是高兴,这样他就不用向她赔礼道歉,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给她陪笑脸了,她不配!穷丫头!

    “公子,我们还要回去吗?”刚才出声提醒他的那个小厮立刻哭丧着脸道。

    “当然要回去,你们都看见了,我都道歉了,那个小厨子还不肯跟我去祝家,回去后主母问起话来,你们要据实回答!”祝七公子冷声道。

    “是,公子!”两个小厮立刻恭敬地道。

    “打道回府!”祝七公子手一挥,上了马车,马车立刻朝城里的祝家而去。

    顾小北的马车直直地冲进了城门,一拐又一拐地朝几条街跑了好久,最后才在一条小巷停下。

    “小老板!怎么办?我们的马儿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自动跑来这里?”糯米哥哭丧着脸道。

    “不是中邪,是有人控制了我们的马车,这马儿一路跑来好像有明确目的,所以不可能是马车自动跑来的,那只可能是有人控制着这马车了,”顾小北跳下马车,朝着车底淡淡地道:“我都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阁下还不现身吗?”

    “哈哈,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随着一阵飘忽地声音响起,车底急射出一道木色人影,在顾小北跟前站定。

    顾小北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木色衣袍之人,冷冷地道:“阁下为何要把我等掳来这里?我们有何怨何仇?”

    “我与姑娘并无怨无仇,也并不想伤害姑娘,姑娘只需在这住上几日,等到祝家宴席结束,我自然就放了姑娘,”那木色衣人面无表情地道。

    “你们是不想我给祝家做菜?也就是说你们想让祝家办砸宴席?”顾小北道。

    木色衣人一愣,继而笑道:“姑娘既然知道,便好好配合我们,我们是不会亏待姑娘的,祝家答应给你的五百两银子我们也会给你。”

    “很抱歉,我不能配合你们,我既然答应了给祝家做宴席上的菜,就会做到,”顾小北耸了耸肩道。

    “姑娘这是敬酒不喝喝罚酒?”那木色衣人立刻收敛了笑容,冷冰冰地盯着顾小北,见顾小北不说话,那人哼了声:“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说完手一挥,小巷的墙壁上又跃下三个人,直逼顾小北和糯米哥兄弟两而来。

    糯米哥兄弟两心里也害怕,但依然坚定地挡在顾小北面前。就在那四个人朝他们扑过来的时候,墙上又跃出十几个人与那四个人斗成一团。

    “小老板!我们怎么办?”糯米哥急忙看向顾小北。

    “我们走!”顾小北偷偷瞟了眼马车身后的一些白色纸屑,心想,白青笠果然了得!连她可能被人追杀都想得到。

    来之前白青笠就跟她说过祝家宴请嵘城权贵和富豪是为了拉拢势力,所以与祝家敌对的势力必然要搞破坏,所以白青笠说对方为了搞砸宴席很可能也会她这个厨子下手,于是他便给她支招,让她有事就从车外撒纸屑,说这样做就会有人来就他们。

    “我们去哪里?祝家吗?”糯米哥道,刚才在城外的时候他也听到了祝七公子道歉的声音,如果他们不去祝家会不会引起对方的不满?

    “不!去客栈!”顾小北果断地道,“都是因为那个祝七公子的耽搁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我要等他们的当家主母亲自来请我去祝家!”

    糯米哥和弟弟相视了一眼,然后扶着顾小北上了马车,不再理会依然斗得难分难舍的人,赶起马车朝大街上奔去,但心里都有些疑惑?祝家主母真的会来请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