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阴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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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摘星楼,巫妖倚在栏边,凝望着二皇子府。

    曾经她就在这里为他抚琴,祝他找到幸福。如今她却炸了他的围墙,而他也动了杀心。

    都说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其实凡事皆为有因,而后有果。如今一番纠葛,她倒理不清,究竟孰是孰非了。

    “待秋,别一副悲秋伤春的样子,今日可是新旧交替,有什么不愉快那也都是过去一年的事了,别让过去的烦恼影响了新的一年。”

    尧羽拿着一把点燃的烟花,递给巫妖两只,对着前方一指,大叫一声:“往那儿打!”

    巫妖定睛一看,咧嘴乐了,那正是二皇子府的方向。于是手臂一伸,火球“噌噌”的喷向那灯火通明的地方。

    尧野笑着又递了一支过去,她不开心,他就放肆一次,只要能让她开心就好。

    摘星楼上的三人玩得尽兴,二皇子府闹得沸腾。

    华荣冷笑着出言相讥:“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怎么反倒带着你的兄弟来拆你的墙?依我看,那是人家认清了你的真面目!还对人家恋恋不舍呢,她可是毫不留情,她要你断子绝孙!”

    华荣美丽的容颜卸了浓妆而显苍白,她心头那强烈的恨意令她面部扭曲。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要他们付出代价。若不是那该死的妖精,她怎么会上了他的当?还以为他对自己一片痴心,却原来只是一场争权逐利的把戏!因为她吃了“爱之痕”,他居然出手打了她!害得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而这也是那妖女一手促成的,要不是她告诉了自己事情的真相,她也不会去与他争吵,他也就不会撕破脸皮动手打她。哼!反目成仇?她偏要助他得到皇位!让他们俩互掐去吧!最好都掐死!

    “住口!要不是你做的那下贱之事,她会恨上我吗?你不顾自己的身份,像个泼妇般无理取闹,身怀有孕且不自知,你能怨得了谁!还说自己是来阳第一才女,我呸!真正有本事,就将她给比下去,别尽干些泼妇骂街的事!”

    “我是不如她,我不如她不要脸!未成亲便与男子行了苟且之事,还装什么冰清玉洁!要是真有骨气,她就该一头撞死以保贞洁。”

    “你贞洁!你贞洁却为何守不住空房?为何要对男人用那下三滥的手段?”

    “我用在自己夫君身上,她与三皇子可是苟合!”

    尧苍的眼中喷着骇人的怒火,她是世间最干净的女子,她不慕权势,不贪富贵,她有一颗稚子之心。

    “轰隆”一声,他一拳砸碎了红木桌子,她要不是来阳的公主,她的下场不会比这桌子好。

    尧苍沉着脸扭身出了正厅。

    站在廊下,摘星楼上那闪耀的焰火刺痛了他的眼,刺伤了他的心。

    他刚才还是忍不住要为她辩驳,不是已经敌对了吗?心中怎么还会痛?毁去吧,毁去就不痛了。

    摘星楼上的欢笑直到天色微明方才散去。

    时光荏苒。

    阳春四月,伏离终于在斩杀了几名死忠于夏志渊的副将后彻底收服了夏志渊的十万精兵。在此期间,离只回了一次将军府,那还是得知巫妖受了风寒高烧不退,他连夜赶回,在她床前守了一宿,在玉书的药力下她温度退下,他未等她醒转就又赶回东郊大营。

    巫妖一直想找机会回去看看师傅,却怕行踪被有心人发现,利用烟阁做文章而未能成行。

    丰夜追查的灰衣人也有了眉目,他们隐在一家叫“威扬”的镖局内,有一个宫中女子曾与他们接触,但究竟是托镖还是另有文章就不得而知。

    倒是尧苍再无任何动作,而华荣也不再闹,两人相安无事,在外人眼中,还颇为恩爱。

    只是不知从什么途径传出野与离好男风,皇上闻此大怒,斥野品性不端,命野迎娶郁丞相之孙女郁可儿为正妃,却被野一口回绝。又因金满堂幕后之人迟迟没有查出,指其办事不利,命其闭门思过。

    在众臣的联名上奏和来阳的旁敲侧击下,立苍为太子。

    四月下旬,南方多处暴雨连连,比往年提前一个多月进入汛期。其中以梧城雨量最多。

    巫妖正在院子里练习她的无敌架子鼓,伏离垂着头进了松苑,后面跟着同样低垂着头的尧野和尧羽。要说逸之哥哥和离面色沉重不稀奇,可尧羽垂头丧气就太少见了。

    巫妖扔了鼓捶,跳到伏离身前,摆摆手,露出一个可爱的无敌大笑脸。

    “回来了,什么事情无精打采的?”

    伏离绕过她直接进了书房。

    野淡淡的笑着揉了揉妖的头发,“在擂鼓?看这一头汗,去擦擦。”

    尧羽直接选择了对她无视。

    巫妖扭着头看着那三人,不对劲,绝对是有大事发生。噌噌几步追进了书房,一屁股坐到了羽旁边。

    离与野对望一眼均未做声,巫妖踢了闷头喝水的尧羽一脚。

    “你倒是说话啊!这会儿装什么哑巴!”

    “凭什么又是我!”羽不满的嚷嚷了句,“三哥有麻烦了。梧城暴雨冲垮了几段河堤,淹死了人。眼看涝季来临,清河水势日益上涨,若清堤也出问题,那下游的农田百姓都要遭殃。有人借机挑事,说工部年年请修堤坝,却只几场暴雨就垮塌,分明有人贪污治水的银子。父皇震怒累及三哥。命四皇兄清查工部贪亏之事,停了三哥一切职权,不准再插手工部的事。”

    “那你有没有贪?你手下人有没有贪?具体到执行修葺的部门有没有贪?你可命人监督了?监督的力度可够?”

    巫妖一连串发问,句句都问到了野的心里。

    他没有贪,不代表手下人没有贪,不代表执行的官员没有贪,他有派人督管,却没有亲自抽查,力度自然有限。尽管他对自己的亲信有信心,可他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没有一丝纰漏。那么,他被质疑、被诟病、被停职,不冤。他即使被冤也不过是丢了争斗的筹码,可那上百万的人命却时刻面临着灭顶之灾。

    他必须得做些什么,哪怕力量渺小,也要尽心竭力。

    “离,我想去梧城。”野郑重的说道。

    “我陪你去,我觉得这里面似乎不简单。刚下过几场雨,怎么就会冲垮堤坝?水位应该不至于涨到那么高,水流也应该没有那么急。我怕这里面真的有阴谋。”

    伏离紧锁眉头,他以前去过梧城,清河是很宽,但清堤却牢固得很,而且每年都会加固河堤,不会几年工夫就被水冲垮。

    “好。我回头就进宫请旨。羽,这里就交给你,你盯紧那静禅寺。”

    “放心吧!你们要多加小心。如果真有阴谋,我怕你们路上就不会太平。”

    羽收起不满,他也想去,可京里不能没有人,而他又从未涉足过工部,三哥是最适合的人选,如果能防患于未然,那是造福一方百姓的事。有离同去,他也放心。

    “你刚收服夏志渊的兵,这个时候离开不怕有事吗?还是我去吧!”妖忽然开口。

    “我已经彻底换了血,带兵的都是我的人,有大武坐镇不会出问题。”

    “那我也去,我不想留在这儿干着急。”

    妖扯住离的袖子,野的眼神黯了黯,她不是跟自己商量,而是去求离,离在她心中已经重过自己了吗?

    “你就不能留在这儿陪着我?我一个人多没趣呀!”羽挠挠头发,抱怨的看着妖。

    “不是去玩儿。”离深深地看了眼他的妖儿,她知道有危险才要跟着去,她是担心野还是担心他?

    “就因为不是去玩儿我才要一起去。”巫妖眼神坚定无比,见那三人都沉默不语,她又补上一句,“要不我自己去。”

    三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变,她自己去,这事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更让人不放心,还不如一起去有个照应。

    “你们准备一下,我这就去请旨,我们马上出发。”野果断的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下羽的肩膀,所有的嘱托都在那一记信任的眼神里。

    “放心,三哥。”

    羽收起不甘,他知道自己肩上的重担,他必须时刻注意那些人的动作,一有情况好立即通知他们。

    “羽,有紧急情况需传信给我们就去找玉书,我把他留在军营。”

    离与野一同出去安排事情,羽看着巫妖,忽然爽朗一笑,轻快的说道:“待秋,你一定要看好他俩,可别让他们发展出奸情。好好把他俩给爷带回来,爷有重赏。”

    巫妖一挑眉,“一往情深”的望着自称爷的尧羽,嘴角上翘,声音有如珠玉坠地。

    “爷,奴家有位姐妹,年方二八,待字闺中。爷若肯以身相许,奴家必当尽心为爷办事。”

    羽一阵哆嗦,就萧音那母夜叉,扬言要想娶她必得先胜过巫妖。别说她不是天仙儿,她就是天仙儿,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挑完巫妖还能有命在不。

    眼珠子一转,凑上前来。

    “待秋,你若平安归来,爷就将自己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