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91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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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天气,你出去就要冻死了!”沈毅飞紧抱着秦继旬,根本没让他动弹,“我去搭个小帐篷。”

    为了以防万一,两个人还是又折腾了一个小帐篷带着的,就是没带睡袋,不过现在皮毛管够。

    “风那么大,你怎么搭得起来?我暂时不出去,但是不能挨着小东西们这么近。”沈毅飞要拿东西出去当然不能再压着秦继旬,秦继旬就要起来。按照之前的常识,他病了有被传染可能的,只有小刺,但是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病毒是怎么归类的,“递给我件衣服,我先把自己的口鼻围上。”

    没有专门的口罩,只能暂时弄点东西围上了。

    沈毅飞答应了一声,翻了一件T恤出来,正要递过去的时候,忽然他浑身的肌肉都僵住了。这是本能先于身体的其它感官对于沈毅飞的一种预警——危险!

    同一时间,在场的除了小家伙们之外,秦继旬和其它动物们的反应,也很沈毅飞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雪依旧在随着风飘动,这一刻就仿佛是谁按了时间停止的暂停键。

    当他们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时,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之间穿过风雪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猛犸!

    狂风和暴雪遮挡住了它的气息,隐藏了它巨大的体型,甚至掩盖住了它接近时大地的颤抖。

    跑!无论理智还是本能,在面对这个庞然大物的时候,只给了沈毅飞这一个答案。

    但是……跑不了……

    现在是来不及带上雪橇一块儿走了,但是在这种天气里,什么装备也没有的四处乱窜,也只有被冻死一个下场。更重要的是,他这可是还拖家带口呢。谁都不能扔下,可是这么一大家子,怎么跑?

    等死更从来都不是沈毅飞的习惯,那就只有拼死一搏了。

    不止沈毅飞这么想的,秦继旬已经握着武器来到了沈毅飞的身边,炸着全身的毛发,龇出獠牙,对着猛犸咆哮的泰迪、希拉还有巨狼们,也有着相同的想法。

    情况一触即发,沈毅飞知道不能等着猛犸主动攻击,而且他的体型最小,现在秦继旬又生病,灵活性也是他最高,所以,现在他得主动攻击。几乎就在他要冲出去的时候,另外一个低低的小小的声音,在猛犸的脚边响起。

    ——大猛犸的存在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了,以至于沈毅飞一开始根本都没注意,在大猛犸的长毛下面,还遮盖着这么一个小东西。一个一条腿抬着没有着地,只用三条腿走路的小猛犸。

    这小家伙是谁,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了。现在,小东西正努力的举高小鼻子,发出相对于它的母亲来说,奶声奶气得多的象鸣。

    母猛犸甩动了一下自己的长鼻子,和小猛犸的鼻子勾在一块儿,拉扯了两下,接着又用自己的长鼻子温柔的在小猛犸的头顶和背脊按揉了一遍。

    “……”此情此景,让沈毅飞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了一会儿,他看向秦继旬,“它是不是没恶意?”

    “好像是……”秦继旬眼睛里也有犹豫,“如果有恶意,它不会出现后还站着不动,而是立刻冲过来了。”

    “嗯……那样我们早就变肉饼了。”两个人都点了点头,然后沈毅飞先动,果然他走动的时候,母猛犸只是看了他一眼,依旧站在原地和自己的小家伙玩着拉鼻子的游戏。沈毅飞放松的呼出一口气,抱住泰迪的脖子,揉它的毛皮。

    话说……泰迪确实已经是习惯了沈毅飞总朝家里“捡东西”的坏习惯了吧?沈毅飞揉了没两下大胖胖就反应过来了,狰狞的面孔立刻又恢复了泰迪的憨厚,瞥了沈毅飞一眼,一熊掌拍沈毅飞头顶上——正常人看着场面八成得吓死——对着沈毅飞的脑袋就是揉啊揉啊揉的一通揉~~~最终把沈毅飞揉成了超级爆炸头,它才心满意足的趴回去睡觉。

    泰迪完了是希拉,希拉只是被挠了两下下巴,就趴了回去,但是看它的姿势就知道,这头母老虎依旧对着猛犸象母子心存戒备。

    秦继旬这个时候也在安抚狼群,有泰迪和希拉的模范带头作用,狼群虽然还是有些精神紧张,但是也都躺回去了。

    而猛犸母子,就在那里站着,但是真的要感谢母猛犸,它的体型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大山一样,原本这附近一马平川,他们面对暴风雪根本是毫无遮挡的,但是有了母猛犸,至少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风雪小了很多。

    这样对于生病的秦继旬尤其有好处,小帐篷能支起来了。

    不过,母猛犸虽然并没有进攻他们,甚至还好心的做了一堵墙,但是,同样对他们也依旧心存戒备。虽然没什么口头上的约定,但是两边之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的,他们这边的不会去过线,小家伙们出来玩耍,也会被局限在线的这边。另外一头,小猛犸想要跑过来,也会被母猛犸用鼻子拉回去。

    天昏地暗的暴风雪中,完全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以防万一,沈毅飞不得不减少了每天食物的供应。但是最爱吃的泰迪都没抗议,给多少吃多少,大概对它们来说,这种天气里还能有的吃,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而比起食物,更让沈毅飞担忧的是秦继旬。不知道是药物不对症,还是过去的药物对于现在的病毒来说其实已经根本没有了作用,秦继旬的病这些天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变得高烧不退。

    他能给秦继旬做的,也只是每天给小家伙们融雪水的时候,多弄一点热水,喂给秦继旬喝——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也和成年的动物一样直接啃雪嚼冰的。

    “秦继旬,喝点水。”水就是白开水,只是放了点盐。沈毅飞在喂秦继旬喝之前,都是把水壶直接放在自己怀里,用胸口温着的,否则用不了三分钟就算是放了盐的水也变沙冰了,毕竟盐占的比例并不是太多。

    沈毅飞看着他喝了水,又帮他躺好,掖好被子以及盖在被子上的皮子。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才几天而已,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到秦继旬在虚弱下去,脸颊都已经凹下去了,就算一直主意给他补水,但嘴唇干裂出了道道血口,嘴角边因为发烧起了水泡……

    沈毅飞心里难受,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秦继旬的脸颊。但秦继旬感觉到了之后立刻把脸扭开:“小心我传染你。”

    这样让沈毅飞来回照顾,秦继旬都会担心他自己生病,又或者带着细菌传染给小家伙们。可是确实只有沈毅飞能照顾他,而且沈毅飞自己也很注意,每次离开秦继旬的帐篷都会在冷风里站上一刻钟——这种气温下,有什么细菌应该也都冻死了。然后带着一身的寒气再回到雪橇上。

    沈毅飞却依旧没躲开,反而躺了下来,用双手把秦继旬的头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快好起来吧。”

    “……”秦继旬并没拒绝这个拥抱,老老实实的躺在那,他的额头抵着的不是沈毅飞的胸口,而是沈毅飞放在怀里的水壶,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发闷的声音从沈毅飞的怀里传出来,“沈毅飞,和我做吧。”

    “嗯?”沈毅飞还摸着秦继旬的头发,“做什么?”

    “……”这次秦继旬沉默的时间更长,直到沈毅飞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想着要怎么才能尽量不吵醒他离开的时候,秦继旬才用闷闷的声音说了一个字,“……爱……”

    做……爱……

    “!!!!????”

    沈毅飞确实是被吓了一跳,同时第一反应确实是有那么点惊喜的。但是很快这种惊喜就被一种愤怒覆盖了,他深吸一口气,把人放开了:“如果你现在不是在生病,我会暴揍你一顿。”

    秦继旬的脸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沈毅飞的回答让他怔了一下,眼睛里有些迷茫,继而是一种哭笑不得:“你误会了。”他声音嘶哑的解释着,“我这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熬不过去了,所以……我是真的……”

    沈毅飞原本就要出去了,他确实是以为,秦继旬这是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要给他留下一个最后的回忆之类的,所以过去明明半点风也不漏的,现在却干脆的点了头——也不怪沈毅飞这么想,毕竟眼前的这个情况怎么看怎么符合他想的。

    “你不是这么想,你都病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所以就算秦继旬解释,沈毅飞也依旧表示怀疑。

    “我这是……我……咳咳咳咳!”秦继旬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忙着就要解释,结果一着急咳嗽就挺不住了。

    沈毅飞赶紧扶着他侧身躺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秦继旬才缓过劲来:“我知道你不是,别着急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刚才说话的时机确实找得不对……”秦继旬停下了咳嗽之后,依旧有点喘,“可刚才,我又确实觉得时机到了,我们该在一起了……”

    “嗯?”沈毅飞迷糊了,什么叫“确实不对”又“确实到了”?

    然后秦继旬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在一块儿吧。”

    沈毅飞的心脏顿时开始跳的又快又重,像是要从他胸口里跳出来一样,他看看两人紧握的手,又看了看秦继旬,把头低了下去。

    “传染……”秦继旬要扭头,却被沈毅飞另外一只手强硬的控制住了动作。

    “让我任性一回吧。”沈毅飞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粗暴,大概还把秦继旬弄得有点疼,但是他现在真的不想放手。

    “你任性的还少……唔……吗?”

    秦继旬干裂的嘴唇,吻起来甚至会让沈毅飞的舌头与嘴唇都感到一阵细微的刺痛,但是却有着一种存在的真实感。而且,从秦继旬的这句话开始,他们就真的从恋爱变成夫夫了吧?

    即使没有那个作为法律保证的小红本,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虽然在华夏,就算是大变动之前,对两个男人来说,想要有这两样东西也是困难的——但是他们俩就真的是伴侣了。

    虽然什么也没做,只是一如往常的喂过水之后,看着秦继旬睡着,但沈毅飞从那个小帐篷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神清气爽。就算站在外边吹看着依旧满天满地的大雪,那种从胸口溢出的火烫,还是让他全身暖洋洋的。

    伸了个懒腰,沈毅飞一扭头却愣了一下,小猛犸一步一停的竟然走过了界?

    母猛犸虽然一直在看着它,但是并没阻止。而这边的成年野兽们,只是瞟一眼这个小家伙,再瞟一眼站在小家伙背后的大块头,就又躺在地上睡觉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理解错误,沈毅飞总觉得这些家伙在感叹:好嫩的肉啊,可惜它妈咬不动啊。天太冷要保持体力,还是睡觉吧。

    小家伙们这个时候正好也都在睡觉,所以,小猛犸走过了那个无形的界限后,竟然就变成了孤零零一个,没有谁搭理的情况。小家伙立刻有些慌乱,先是扭头朝妈妈叫,接着又朝着沈毅飞叫。沈毅飞却想着自己刚从秦继旬的帐篷里出来,真的是不知道他身上的病毒,会不会对其它动物,尤其是抵抗力弱的幼崽产生影响,所以真心不敢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有“勇士”站出来了——干脆面!

    干脆面其实是很怕冷的,雪橇里的话,它总是缩在最里头,把自己团成一个脑袋屁股都难以分清的正圆形,除非吃饭,否则很少跑出来玩。但是,今天它却跑出来了,往常很轻灵的步伐,如今却一蹦跶就在雪地上砸一个坑,把自己小半个身体都埋进去。

    但就这样它还是蹦跶蹦跶的来到了小猛犸的身边,大尾巴拖在地上,直立而起,白眉毛皱着,豆豆眼发射着好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