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大婚之日的相见

慕容梓婧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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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厢,曹炟一走,那边厢,尹铉已经派人将整个碧落行宫团团围住。 而这时,夏炚却已经在曹炟的事先安排下,随着聂玉郎通过曾经藏书的密室,由秘密通道到了后山,后山树林里,白老爷子领着一群江湖人士,正等着他们,夏炚抱着尉迟靖到了后山,与白老爷子汇合。

    白老爷子看了看夏炚手中的尉迟靖,冷冷地道:“这次只是看在皇上的份上,才能够护送于你。否则,如你夏君这般祸国殃民之人,我翟白是绝不会助你的。”

    夏炚此时倒明白,自己若想回到小四河,就得靠这些人,当下笑嘻嘻地道:“大势所趋之下,很多事身不由已,还请白老爷子见谅。但本君与和帝早有约定,这次若我成功回小四河,夺回政权,则有生之年不再进犯邾国。”

    “你自是不敢,若你稍有异动,我翟白即能救你性命,也能立刻摘了你的脑袋!”

    双方如此交流了一番,这才开始不慌不忙的下山。

    江山人士可以高来高去,再加上有曹炟为他们准备的通行符及易容的服饰,他们可做行夫脚卒,也可以装成士兵,所以相信他们顺利下山不是问题reads;弃后重生之风华。只是尹铉的人马追的比较紧,依旧令曹炟有些忧心忡忡髹。

    回到宫里后,却得到一个消息,说是尹凤苏醒了过来。

    曹炟来到尹凤所居之处探望,只见一众太医早已经在那里,脸上皆有欣喜之色。

    尹铉也很高兴,道:“皇上,看来天佑邾国,明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今夜凤儿却醒来了,奇迹啊!”

    进入内屋,只见两个宫婢照顾在床头,尹凤靠在其中一个宫婢的怀里,虽然是很虚弱,但是能看得出,她的确已经好多了,在曹炟进来的那一刻,她的眼眸微微一亮,甚至想要挣扎着起来给曹炟施礼。

    曹炟连忙阻住她,“尹姑娘不用多礼。”

    尹凤双眸含情,大胆地握住了曹炟的手,“皇上,怎地,还叫我尹姑娘,这般生分——”

    她本来虚弱,这时含羞带俏,倒别有一番风情。

    尹铉见状,手一挥,室内人都悄悄退走,尹铉便也出门而去。

    到了门外,正好有人回报,尹铉冷声问,“抓到他们没有?”

    回报之人道:“属下已经按照大司马的吩咐,封锁了各路关卡,严加盘查,但是到现在为止并未寻找与夏君或者是陈留公主相似之人,所以目前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过之前有人发现从碧落行宫的后山之后,下来一大拨人,只是属下们寻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按照目击者的说法,那行人竟是往安阳城内来的,所以属下便想,是不是他们想来个灯下黑,又回到了城内?”

    尹铉心中一动,当下道;“封锁四城四城,三天之内,所有人等,只许进,不许出!还有,出动禁卫,挨家挨户寻找,定要将他们找出来才罢休!”

    “是!”

    此时,内室的曹炟状似无意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端起案上的药碗,“明日大婚,即使是再有人照顾,毕竟还是会很劳累。你刚刚醒来,赶紧把药吃了吧。”

    说着便给尹凤喂药。

    尹凤倒是乖乖地张了嘴,忽然想到之前在倒阴阳八卦中答应尉迟靖,要主动离开曹炟的事情,但此时,只见曹炟英俊的容颜和温柔有礼的动作,她只想立刻扑到这个男子的怀里,她只想,他所有的痴情与感情,能够在刹那间转移到她的身上!

    尹凤的手中,还握着那枚引魂铃当,此时越握越紧。

    因为尹凤是晕倒在永阁内的,这一向又一直趟在榻上,曹炟可未曾想到她魂游他方,也有一番不寻常的际遇,因此并未多问。

    这却合了尹凤的心意,反正很多事,她正打算不告诉曹炟的。

    只是提起尹彩玉,她颇为难过地掉了几滴泪。

    曹炟心中有事,并未多耽,之后便嘱她好好休息,他回到自己的寝宫,却收到一封信,信中有个地址,正是尉迟靖发来的。

    天渐渐地亮了。

    安阳城内百姓聚集,因为都不能够随便出城,反而就安心地留在城内,一时间,客栈、酒楼都客满,闻得今日正是皇帝大婚之日,百姓们倒也暂时忘记昨日惊心动魄的光景,站在路边等待皇帝和皇后的鸾轿经过。

    天光大亮之时,大婚的队伍终于过来了。

    皇帝与皇后同坐在一个轿中,此轿倒不需人抬,而是八匹马拉着,轿子异常阔大而豪华,周围轻纱环饶,轿子的周围是金珠串子,轿顶则镶嵌着数颗红蓝宝石,大而华美,轿前仪仗开路,昂首挺胸的士兵护在两侧,最前面却是尹铉亲自护卫,骑着高头大马reads;上校大人是流氓。

    后面更有各舞姬、乐姬还有鼓手及很多士兵和宫婢太监等。说起来安阳城已经久未迎来如此热闹豪华的场景了,百姓都围在两侧看热闹,鸾轿过时,便跪下山呼万岁,从轿外隐约可见轿内一对壁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亦觉得这对壁人定是风华绝代,倾城倾城的一对壁人。

    可惜轿内两人始终也未掀帘往外瞧一眼,尹凤是因为有些虚弱,不得不靠在皇帝的肩上,根本没有办法去掀帘看看外面的情景,只是听到外面有山呼万岁的声音,而感到从未有过的激动,甚至都要流泪了,小的时候,她可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日,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受万人跪拜。

    而从今日起,她的娘亲,便是尹府的大夫人,从此以后可以好好的坐观曾经那些欺负过她的人,要落得如何下场了。

    她越想越激动,不由自主双手环饶,抱住了曹炟的腰。

    曹炟却是正襟危坐,对于外面的一切无动于衷。

    对于尹凤的感觉,他也无从理解,只是关切问道:“是否不舒服?”

    尹凤抬眸看向他,眸子里闪着光,“不,不,今天是臣妾最幸福的日子,即使真的身体不舒服,我也感觉不到了,我现在只有满心的欢喜。”

    “皇上,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臣妾,已经是您的皇后了?”

    “是。”

    曹炟应道。

    而这时,在围观的百姓中,有两个人戴着帽子,目光也落在这豪华的大轿之上。

    其中一人,语气凄楚,喃喃自语地道:“和帝,你明明说过,三年之内要为安歌守灵,为何你要食言?现在根本还没有到三年的时间!”

    说着话时,已经是语音微颤,双手发抖。

    旁边一人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靖儿,莫要再说这样赌气的话了,他从前或许是爱着安歌的,但也仅仅为她守了这两年而已,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你的话很有道理。”尉迟靖的目光紧盯在轿子上,镇定地与夏炚说话,然而夏炚却觉得她根本不可能真的镇定下来。

    “靖儿,你昨夜不是已经约了他吗?既然约了他,且看他是否应约,你千万莫要冲动,今日是尹铉亲自护驾,周围定埋伏有尹军,虽然你有风水数术护身,大约他们未必能够抓得到你,但是他身边也有个冲虚子,所谓寸有所长,你千万莫要栽在他的手里。”

    “对,我只看他是否应约。”

    尉迟靖如此说着,语气里却全无自信。

    一颗心如被千百双手撕裂着般疼痛,脑海里时时出现二人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当年烟雨河上,雾夜之中,二人的山盟海誓,蹁跹纏绵,还历历眼前,然而今日,他却已经娶了别人。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轿子前进。

    尹铉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她感觉到了,立刻低下了头,掩入人群,避过了尹铉的目光。

    就在这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数十个黑衣人,凶神恶煞般冲散了大婚的队伍,直奔鸾轿而来。尹铉大喝一声,“护驾!”

    曹炟却向尹凤说了句,“别怕,他们定伤不了你reads;养女锋芒一一尤物嫡女!”

    这句话说完,他已经飞身而出,只见一头白发,一身龙黄色的衣裳,身上还绑着大红的喜绸,果然是俊逸无双的模样,而他的动作更如同蛟龙般霸道敏捷,几乎与冲上来的两个黑衣人硬碰硬,却是两个黑衣人落了下方,而尹凤在轿中,却果然并没有黑衣人冲向鸾轿,反而与周围的侍卫打成一片。

    尹铉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只知道今日绝不能让这些人搅了大婚,一声令下,果然四面八方跳出了很多的尹军侍卫,各个看起来都极为彪悍,向那些黑衣人进攻。

    曹炟一个失神,已经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打中了后颈,曹炟蓦然倒了下去,两个黑衣人手疾眼快,马上便扶住了他,同时迅速往后撤退,其中黑衣人头领见此情景,喊了声“扯呼”,一众黑衣人立刻退散到人群内,百姓哪敢与这些黑衣人照片,都疯跑起来,这些尹铉的人马造成了不少的阻拦,只是眨眼功夫,皇帝曹炟便被这样掳走,不见了踪影。

    ……尹铉气急败坏,大声喊道:“去把皇上救回来!”

    而这时,夏炚却忽然反应了过来,问道:“昨日约在何处?”

    尉迟靖愣了下,“约在我们立脚的地方。”

    夏炚道:“我们回去吧,否则怕是要与和帝那小子错过。”

    尉迟靖啊了声,这才反应过来,以曹炟的天子之身份,根本没有必要在黑衣人一来的时候就冲出来,战在最前线,这分明是个计策呢!

    一时间心中又是喜,又是悲,各种复杂的情绪萦绕心间。

    然而,再想多的时候,都没有比和他见面更重要的。

    当下随了夏炚往回走。

    到了一处普通的宅子里,才发现曹炟果然已经到了。

    白老爷子和聂玉郎都护在他的身边,其后进来的夏炚反而如同外人般。

    尉迟靖的目光与曹炟相对,原本那么复杂的情绪,尽在刹那间如同最清澈温暖的阳光般,又像秋日艳阳静静挂在那里,二人见面并未想象中的那般激动,或许是因为,实在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实在已经将那激动,化成了一种淡淡的流水般的,令人深痛,却再也言语不出的感觉。

    眼见着尉迟靖忽然向曹炟微微一笑,走到他跟前,一双澄明的眼眸里,似乎并没有责怪,甚至大胆地牵住了他的手,像老朋友般道:“走,去屋里说话。”

    曹炟深深地看着她,如同要将她的影子,刻映在心底的最深处。

    最后只化为一声,“好。”

    见二人转身往屋内行去,夏炚欲言又止,打算上前几步说点什么。

    却被聂玉郎和白老爷子冷冷地阻住。

    然而二人进入屋内后,却也并没有说什么。

    当初,她为了他,以江山为祭,做了那祸国的妖女;而他为了她,一夜白发,从此断情绝爱。可是如今,这两个人就这样对坐着,沉默着,谁也说不出话来,或许曾经的诺言惊艳了彼此的时间,但那山盟海誓的爱情,真的仍旧还等在原处吗?

    这一生的缘分,是否真的能够不顾周遭的一切,如静水流深般笃定的进行下去?

    曹炟似乎已经不抱这种希望了,所以他看起来更加的漠然,这种漠然并没有伤害到别人,却是真正的伤害到了自己。而尉迟靖原本是想要一个解释的,到这时候却又觉得解释并不重要了,眸子里的笑容,终于渐渐地敛去,做回了一个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