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反受其害!【上】

七殇八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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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朔惊异地瞪着温自惜,不禁刮目相看。他真是一点都没有猜错呢,像亲眼所见一般,她的确给周嬷嬷的那个药包里加了地葵,不仅是想延缓周嬷嬷的死亡时间,毕竟越是拖得久,越能让慢性毒性根深蒂固,也越不会牵扯到自己,虽说地葵对于马钱子的挥发性没什么影响,但混合在一起至少也会降低一点毒性。

    更关键的原因是,她还是生怕周嬷嬷真的心一横给宋歌下了药,或者拿哪个倒霉鬼试药,这样溶于水没有毒性的药,不仅能将周嬷嬷对自己的怀疑给打消,也以防周嬷嬷哪天背叛自己说出真相。

    和朔始终没有慌乱,或者说一开始的慌乱也只是装的而已,她要让宋歌看到自己的害怕和恐惧,让宋歌以为自己没有退路死到临头,这样到最后天翻地覆,她和朔力挽狂澜的时候,宋歌的表情该有多可笑啊。

    没错,现在看宋歌,那苍白失色的脸,真是有趣呢。

    所以,周嬷嬷当时用成王府的鸡试验,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宋歌脑袋里懵懵的,无数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只是心底在不停呐喊:马车里的药包,马车里的药包······她终于想起来当温自惜说到小药包的时候,为什么自己觉得熟悉了。晨间半路与司空祁的马车相遇,她捡到一个从周嬷嬷袖管里落下的小纸包,因为当时情况混乱,周嬷嬷又突然清醒,她来不及藏起,就直接把它给踢进了马车座位下。

    宋歌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当时做的是踢那个动作,还是无奈苦笑后悔自己那个愚蠢的做法!

    庆幸,是因为现在才知道马钱子带在身边有多恐怖,如果当时没有因为突然一下的刹车,她估计早就把小药包塞进了袖子。如果后来没有发生这一切,是不是几天之后,自己也像周嬷嬷一样,死不瞑目瞪着上天?

    后悔,是因为那一包马钱子如今还好端端躺在她马车的座位下,眼下仵作和温自惜言辞凿凿,几十双眼睛看着,几十只耳朵听着,等到最后搜寻那致命的马钱子来源时,她百口莫辩!

    宋歌抬眼看和朔,和朔也正瞧过来,两人对视,宋歌竟觉得自己此刻,溃不成兵。自己似乎从头到尾,都小看了这个公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那脚印上,那个自己拼了命也要保留下来的脚印上,或者避免皇帝派人去找那马钱子药包。

    “嗯……”皇帝皱眉沉思,反反复复把温自惜的话推敲,又和司空震商量了许久,才低低道,“既然这马钱子在我皇室子弟里并不多见,找着这东西那杀人者必定也能落网了。”

    宋歌心一沉,张嘴便道:“皇上,那脚印不正是最好的证据吗?”

    司空翊讶然转头,奇怪宋歌怎么突然如此莽撞,他担忧地碰碰宋歌额头,关切道:“难受?伤还是得处理一下,这脾气都火爆了啊。”

    这次没等宋歌拒绝,司空翊已经直接将温自惜和郑太医招了过来。她没办法,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只能任由两人一左一右把起了脉。

    皇帝微一沉凝道:“世子妃说的也须纳入考虑中,太子,”他挥挥手,司空璟应声出列,“限你一炷香内找出留下这脚印的女鞋。”

    司空璟欠身,走之前以手比划了一下脚印的长短,又记了那鞋底的纹路。没什么意外的话,那是一双八寸细足。

    “老大也出来,”皇帝看着司空祁道,后者面目严肃抱拳应声,“你替朕去搜寻那马钱子,既然周嬷嬷随身带着,现在又没有发现,一定是被凶手藏起来或丢在哪里了。”

    司空祁一愣,这任务比起司空璟那个,的确重了不少。先不说目标细小,关键谁能保证凶手不会把马钱子一扬手撒成了灰呢?找得到找不到另说,时间也不一定够。

    可司空祁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主儿,再难的任务交给他,他一心只会想着完美完成,在皇帝面前留个好印象,所以腹诽不过瞬间,立刻便领了人准备离去。

    这边郑太医把完脉,有些尴尬地抬头问司空翊:“要处理伤口,世子妃方便提袖吗?”他是不敢让宋歌当众宽衣解带去包扎后背的伤口的,所以只敢弱弱地问司空翊,能不能先处理胳膊上的伤口。

    司空翊想了想,皱眉刚要询问宋歌的意思,却不防宋歌恍惚道:“随意了。”

    温自惜在一旁一直不动声色观察,此刻见宋歌瞬间目光涣散,呼吸一窒快速抢在郑太医之前劈手搭上宋歌腕间经脉。

    司空翊张嘴,却被温自惜严肃的表情给震到,他抬手示意郑太医稍等,蹲下身子细声问道:“她怎么了?为何……”司空翊不知道怎样形容宋歌现在的状态,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突然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样子,他生怕马钱子那毒也在不知不觉间伤到了宋歌,不禁焦急道,“不会是——”

    “不是,”温自惜答得飞速,他好一番折腾,最终眉眼低垂,将宋歌的胳膊重新放回让郑太医处理,随即站起身不动声色对着司空翊低语道,“那蛊毒,怕是被激发了。”

    司空翊瞬间眉头一挑,不敢相信地低头看了看呆呆坐在地上有些发愣的宋歌,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她竟能一声不吭乖乖坐定,难道真的那蛊毒的原因?

    “可……”司空翊不知道要如何发问,一边复杂地看着宋歌,她的左胳膊半截袖子被剪下,露出那狰狞的覆盖整个手臂的长长伤口,再一边低头闷声道,“不是说蛊虫的引子还没刺激到吗?昨日不才检查过吗?”

    温自惜叹口气,无声环顾四周,低低回答:“估摸着就是昨夜到此刻这段时间里,她不小心触到了蛊虫。”

    司空翊不说话了,司空璟和袭城两人今日都在,而且宋歌消失的那段时间,最后是他们把她带回来的,这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怕还得今日回去了才能清楚知晓。

    “有救?”司空翊偏头,却突然发现郑太医对着宋歌的胳膊迟迟没有包扎,他皱眉催促了一句“动作快些”,又转身问温自惜道,“或者说,压制?”

    温自惜表情不是很明朗,只是宽慰道:“晚点我再仔细瞧瞧,刚刚被蛊虫刺激,只要弄清楚那是什么蛊,还是有办法的。”他说得含蓄,但司空翊还是听出了真意。

    郑太医在两人低语间,却忽然面色难看地站了起来。皇帝投来疑惑的目光,司空翊也有些意外,问郑太医他却怎么都不开口,只是行礼之后往皇帝跟前去了。

    司空翊奇怪,盯着郑太医在皇帝耳边一阵低语,他又俯下身将宋歌从地上轻轻拉起来,瞥到她解开却没有包扎的伤口,不禁对着郑太医恨恨咬牙。

    宋歌脑袋里总是昏昏沉沉的感觉,她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经历着何事,甚至连那紧张的焦虑也一清二楚,可说话却不能经过大脑思考。她刚刚明明不愿郑太医包扎,因为她清楚那伤口是自己用簪子划开的,身为太医他一定能发现端倪,但话出口竟由不得自己决定。

    司空翊拉着她,宋歌也能感觉到,可为什么眼前总好像蒙了一层纱,一点也不清晰呢?

    皇帝听完郑太医的话,眉头拧得高高,他无言半晌,最终一抬手怒道:“世子妃!朕问你,你身上的伤,到底从何而来!”皇帝是从司空璟口中听说了宋歌单枪匹马和野兽打斗的事情,也对此深信不疑,甚至颇为赞赏。

    可是为什么郑太医说,世子妃手臂上的伤,是人为呢?女子的左臂,那是有守宫砂的!再根据和朔所言,不得不怀疑!

    司空翊一愣,握着宋歌的手紧了紧,让她不免吃痛。可宋歌听得清,嘴里却无法反驳。她脑袋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看人都有些模糊了。

    皇帝等不到宋歌的回答,愈发生气。而恰在此时,司空璟带着随从回来了。

    和朔好奇地盯着司空翊和宋歌,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能让宋歌突然偃旗息鼓,但就算宋歌想方设法化解自己的麻烦,怕也不行了呢。

    司空璟带回了很多鞋子,尺码都在八寸左右,鞋底纹路也和那个脚印有所相似。在皇帝的应允下,司空璟让袭城一个一个在一旁的雪地印下痕迹。如此一番下来,竟没有一个符合。

    和朔危险,不顾宫女云儿慌张的神色淡淡道:“咱们这里还有四双鞋,一起验了吧。”她所谓的四双,就是自己、宋歌、云儿还有司空翎。

    宽慰似地拍拍云儿的手,和朔低低道:“我保证你毫发无损。”

    什么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云儿终于明白,自己既然是下人奴才,那就是连名,也都是主子的。

    皇帝暂时把宋歌的事放到一边,郑重道:“有理,内不避亲,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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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二更!更完明天认真复习去!

    晚上就把事情解决,不敢相信乌龟夏把邱山写了十几章,弱弱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