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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帝进入产房的时候,如雪正好还未陷入沉眠，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好像有一道目光正在注射着自己时,就挣扎着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皇上？”如雪轻唤，语气娇弱若新生的小猫。
永夜帝上前掖好如雪肩膀处的被子,嘴角的笑容温柔：
“是个小皇子。”
如雪先是淡笑回应：“是个乖乖的男孩子,长的很漂亮。”突然哭音一转：“只是我现在好疼好疼的。”
永夜帝拨开如雪额前因浸汗湿透了的有些粘连着的发丝,有些心疼的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
“朕知道。”
语气宠溺，不无哄意。
“好困，好累。”如雪嘟囔着,终于抵抗不住睡意,眼睛里神色朦朦胧胧的。
永夜帝的眼眸里荡漾着温柔神色,语气温情：“好好休息,朕陪着你。”随后他自己的话还没讲完，就看到床上躺着的小女人已经合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面若桃花，脸色红润，在产房外的秦嬷嬷想，这可真不像一个刚刚生下孩子的产妇。怕是……秦嬷嬷又想起刚刚在她面前津津有味的喝着奶娘奶的小皇子，又摇了摇头，只盼事情不要真的如此才好。
“皇后姐姐，这悦贵嫔如今已然诞下了小皇子，这可是皇上的皇长子啊。这可真是后宫的大喜事儿呢。”德妃娘娘温柔小意的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欣喜，仿佛真的好像是在为悦贵嫔今日诞下小皇子这件事而高兴似的。
论逢场作戏，哪一个后宫女人不是个中高手，皇后娘娘自然也不例外，此刻也笑着回了德妃的话：“这悦贵嫔今日诞下小皇子当然是件大喜事儿了，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呀，这不连皇上都这么说了。”
话毕，皇后娘娘搀着身边大宫女的手，步伐优雅，对着落后了自己三步的德妃笑，笑容一派端庄大方，温和极了。
德妃娘娘听到皇后娘娘话语里着重的“皇子”二字，眼睛暗了暗，但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皇后姐姐这话说得是，只是，皇后姐姐呀，妹妹就想了，这悦贵嫔可真是好命，本来就是皇上心尖尖上的宠妃了，这下又诞下了皇长子，这日后日子可真是荣宠无限了。”
得妃娘娘的话里满是羡慕的意味，仿佛眼前已经见到了日后那景儿似的。
不管皇后娘娘的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是她的脸上倒是平静如初，只除了侧过头来，似笑非笑的对德妃说了一句。
“这德华宫可是就快要到了，德妃妹妹恐怕是不能再与本宫同路了。”
德妃娘娘语笑晏晏：“不知妹妹可能去姐姐的凤藻宫坐坐？”
皇后应了，首先朝着凤藻宫的方向去了，德妃也随后跟上，一后一妃的仪仗浩浩荡荡去了凤藻宫。
凤藻宫内。
“皇后姐姐这儿的茶真是不错，满口留香，苦涩里还带着点甜味。妹妹的德华宫就喝不到这么好的茶了。”德妃娘娘捧着手里的茶杯赞道。
皇后娘娘看着自己茶杯里正在徐徐冒上白烟的茶水，笑了。
“这是内务府呈上的贡茶，妹妹若是喜欢，待会就让静心拿些送到妹妹的德华宫去。”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妹妹这就谢过姐姐了。”德妃娘娘娇笑。
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这厢还在打着暗语，迂回曲折的联合同盟之时，永夜帝这里已经雷厉风行的开始调查这次如雪早产的事儿了。
“回皇上，这是当时悦贵嫔娘娘出事时的地上发现的东西。”辛荃恭恭敬敬呈上手里的东西。
永夜帝接过，把玩着手中的小石子，沉声道：“继续。”
辛荃也不拖沓，继续回禀：“皇上，据娘娘身边的太监和宫女们说了，娘娘在散心的路上恰巧碰到了一同散步而来的李婕妤。”
“李婕妤？”永夜帝的语气奇怪：“是肃伯侯的女儿？”
“是。”辛荃点头。
永夜帝的心里疑窦丛生，这李婕妤虽然并不受他喜爱，但是他也是了解此女两分的，脾性暴烈，喜欢直来直往，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会在暗地里做出小动作的人啊。
“继续说。”
“老奴当下还去问了当时离贵嫔娘娘最近的月牙和樱桃。只是发现两人都说不上什么不寻常的事儿来。倒是月牙提了一句。”
永夜帝听到这儿，一挑眉头。辛荃立马继续说了下去：
“月牙说是这秦嬷嬷当时在路过李婕妤面前时拉了轻轻拉了贵嫔娘娘一把。”
“秦嬷嬷怎么说？”皇上的表情辛荃并看不见，只是听着觉得此刻皇上的声音有些高深莫测。
辛荃敛声回话，话里微微为难：“秦嬷嬷一直都在娘娘的产房里，老奴这还来不及问呢。”
“不用了，朕亲自问。你叫秦嬷嬷进来。”
秦嬷嬷就候在昭月殿外，看见辛荃出来了，也不说什么，冲他点点头，就直接进了殿。
“秦嬷嬷，你知道朕想问什么事儿吗？”
秦嬷嬷点点头，也不含糊，就清清楚楚的将当时的情景讲了出来。
“贵嫔娘娘今日看天气不错，就说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老奴想着这对娘娘和肚子里的小皇子都是有好处的，也就应了娘娘的声。而后，在路上碰巧碰到了也是散心的李婕妤，本来一切还是好好的。可是没成想，就在老奴扶着贵嫔娘娘走过李婕妤的面前时，老奴闻到了从婕妤娘娘身上传来的麝香味儿。”
“麝香？怎么无缘无故会有麝香？”永夜帝的眉头打了结。
秦嬷嬷继续回忆：“于是，老奴就将贵嫔娘娘拉到了另一边，没想到这时，娘娘的脚下突然不稳，摔了下来，辛亏当时边上的月牙留了个心眼，冲到了娘娘的身下。”
秦嬷嬷说完，就跪下请罪。
永夜帝亲自扶起跪在殿下的秦嬷嬷。
“秦嬷嬷，朕一向都是很信任你的。朕还记得朕小的时候母妃逝世后，是你一直在边上照看朕，照顾朕的。朕也希望您能像照顾小时候的朕一样照顾朕的皇子。”
秦嬷嬷的眼眶湿润了，仿佛看到了过去似的，话语略带哽咽。
“皇上，老奴……”
永夜帝不再说什么，只拍了拍秦嬷嬷的肩膀，就让秦嬷嬷退下了。
“辛荃，查查李婕妤。”永夜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止是李婕妤在宫里的事儿，宫外的也要查，一并查清楚。”
辛荃自然明白这次皇上是动了真格了，也不懈怠，当场就下去安排安慰调查这件事儿了。
“皇上，娘娘醒了。”樱桃来内殿禀报。
永夜帝想到那个平时娇娇弱弱，但却忍住巨大痛楚为他诞下血脉的小女人，一时间刚刚峥嵘的气势又柔和了下来。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不再多睡会儿？”永夜帝语气轻柔。
“皇上，皇上，快将宝宝抱来给我瞧瞧。”如雪本来正在喝水，看到永夜帝来了，谁也不喝了，直冲他叫唤。
永夜帝冲跟在身后的樱桃使了个眼色，然后坐到床榻边按下她不安分的身子，从宫女的手中端过水杯亲自喂水给如雪。
哄道：“宝宝很快就抱过来了。你先喝水。”
“哦。”床上的小女人虽然是乖乖应了话，慢慢喝着水，但是眼睛却一直瞟着内室的门口，知道秦嬷嬷以及他怀里的小人出现，眼里才绽放出绚烂璀璨的细碎光芒。
永夜帝从秦嬷嬷的手上接过宝宝，递到了如雪的面前。
“孩子很漂亮，很健康。”
这说来也奇怪的很，这早产的孩子一般说来都是有些体弱的，总会比正常的孩子个头小。但是这新生的小皇子却是分量还行，看上去也算健壮。
如雪看到自己的宝宝，喜得在宝宝的脸上亲了又亲，颇有些不想释手的感觉。
永夜帝坐在床边，一只手揽住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另一只手扶住襁褓里的宝宝，只觉得人生在此刻圆满极了。
娇妻、爱子，说实话，就连治理天下的优越感也比不上他此刻的愉悦感。
永夜帝心里有些苦笑，这么讲，好像是有点昏君的嫌疑了。
或许是如雪刚刚才生产完，也没有歇息多久的缘故，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如雪很快就累了，就算她还依依不舍的拉着宝宝的手，但是强打精神的脸上还是出现了遮不住的疲倦感。
“累了，就休息。你看宝宝也累了，也想睡了。等你醒了才能更好的和宝宝玩。”永夜帝的声音疼宠。
“可是。”如雪想了想，瘪瘪嘴：“好吧，皇上，我先睡下了。等下宝宝醒了，你可得叫我呀。”
永夜帝含笑答应。
如雪满足安然睡去。
“尹太医来看过没有？”永夜帝问一直守在如雪身边的樱桃。
樱桃摇头。
永夜帝看着如雪的好气色，也没将事儿放在心上，只吩咐了一句：“记得请尹太医来看看贵嫔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贼忙。
礼拜三考试，礼拜六考试。
两个礼拜后还有舞蹈彩排，天知道我们的舞还没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