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土豆炖牛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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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约了林老以及许老共同商议坠子一事。

    “我们已经能够确定齐白兰将坠子化为己用,而能够开启坠子的只有许家嫡系的血脉。此前她不可能触及到许家人,唯有刘莲。所以要解开坠子的印记还需要刘莲的帮助。

    虽然我们调查到刘家兄妹俩和齐白兰不是很亲密,但是难保他们知道了坠子的秘密后,还能禁受得住诱惑无私的帮助我们。刘莲是许家的人还好说,刘爱国那边恐有变化。”林老慢悠悠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看着许老。

    许老如古井般深沉的眼睛,凝神一会儿说:“坠子一事,我已经上报到了上面,上面的意思是不计一切拿回坠子!且不能泄露坠子的秘密,所以无论是刘莲还是刘爱国都不能阻碍这件事情。

    至于齐白兰,坠子拿到之后,尽可能留活口。上面对她在南方沿海岸的动作很怀疑,因而还要对她进行审问。”

    “齐白兰是必须要处理的,可是,老许啊,刘莲是你的亲孙女儿啊。要是跟她说清楚要害,她很可能会站在我们这边,你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呐。”

    李老这么一说,林老也跟着劝道:“老李说的是,刘莲毕竟是你们家失散多年的孙女儿,虎毒不食子,老许你也别硬逼着自己做大义灭亲的事情。”

    老战友的劝慰让许老心暖,却并未改变心中的决定,“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上面也给我透过这样的话,不过我拒绝了。十年动荡,已然浪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践踏了我们多年的成果,为了我们亲手打下来的江山,我们再也不能让坠子出现一丝损失。所以,刘莲那儿不要透气,到时候直接动手。

    她,若有那个命活下来,便是我们许家欠她的,日后回到许家我们竭尽所能的还她。若是她没那个命······我老许下辈子做牛做马还她!”

    许老说的斩钉截铁,另外二人知道他是下了决心,遂不再劝他,相互对视一眼,幽幽的叹息一声。

    如果这事落在他们二人身上,想必他们的决定也是跟老许一样的吧。毕竟大局为重,孙子孙女可以有很多个,但是坠子却仅此一个啊。

    “既然老许决定了,上面也下达了命令,那么我们要尽快行动,一定要在齐白兰离开首都前下手。”

    “老林说的对,我已经让我们家元柏密切注意齐白兰那边的动向,下手的时间就定在这周的周五吧。那一天正好齐白兰和刘莲都在家,我会让元柏伺机挑起二人之间的争斗,然后借机引出坠子。

    为了以防刘爱国会护着刘莲,我会事先让刘爱国出任务,以便元柏下手。”

    “行,就按老李说的办吧。但愿一切顺利。”

    时间在众人的期盼下,不急不缓的转动指针,终于该来的都来了。

    ******

    刘莲周五一下课,匆匆的和洪袁熙打了招呼,就飞奔到校门口,她担心死她哥了。

    坐在车里的楚河,远远就看见了奔跑过来的刘莲,简单的马尾辫,白色的连衣裙,灰色的针织毛衣开衫,青春洋溢,满脸的笑容,活力四射。他喜欢看她的笑容,能够让他感受到快乐气息。

    刘莲跑到车前,才发现今天来接她的又是楚河,不过她早已忘了上次见面的不愉快,乐呵呵的说,“楚大哥又麻烦你来接我了,我哥呢?”

    楚河笑着说:“不麻烦,你大哥临时去援助一个任务,大概明天晚上能回来。不用担心,这次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爱国只是去帮忙扫尾,没什么危险性。”

    楚河这么一说,果然刘莲的神色放松下来。楚河没必要骗她,所以她大哥应该没去做危险的任务。

    车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刘莲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题。她单独和楚河相处的时候不多,通常都有大哥在身边,而他们聊的都是和部队有关的事情,她也插不上嘴。想了想,除了在饭桌上,楚河颇为照顾她之外,两人好像没什么交集。

    此刻俩人单独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颇为尴尬,又想不出俩人间的共同话题,只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扭头看窗外的景色。

    楚河用余光注意着刘莲,见她安静下来,心中颇有些恼恨自己。他从来没追过女孩,也不知道如何讨女孩的欢心。从小他就是大院长辈里最出色的孩子,他也为此感到骄傲。原以为刘莲也会喜欢出色的他,可是现实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即使他在刘莲面前表现的友好,勤劳,英勇,睿智,可刘莲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对他有多余的青睐,在她心目中他只是刘爱国的战友吧?恐怕还比不上宋柱子来的亲近。

    而且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上周看到的那一幕令他大为光火,也是自认识以来第一次给刘莲脸色看。事后他便后悔了,却碍于面子没有道歉。

    此刻,注视着窗外景色的刘莲,依然是面带幸福的笑容。

    而他的骄傲和自豪实在让他开不了口去询问她是否对他有好感,只能放下不甘心,专心开车。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受挫的一件事吧。

    刘莲全然不知道楚河严肃的表情下闪过那么多的思绪,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这个年代特有的风气里。街道两旁人们的着装发型越来越“潮流”了,不再是刚穿到这里时的灰青色调。她知道这只是刚开始,以后,人们会越来越“时髦”,越来越开放,直到与世界接轨,再次崛起。

    很有幸她能见证祖国的腾飞发展。

    到了家,刘莲道一声谢,拿起包乐呵呵的回家。徒留楚河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

    猎人们早已设好了陷阱,最后一只猎物也来啦,一场搏斗开始了。

    刘莲先去了宋嫂子家找谢云云,没想到宋嫂子家没人,大门锁着。她拿起门上的锁看了一眼,然后回头,恰好看见楚河还没走,便问:“你知道宋嫂子他们去哪儿了吗?”按理说宋嫂子受了伤应该没这么快能起床,她家不应该没人的。

    楚河在刘莲转身的那一刹那,瞬间收敛好眼里的神色,一本正经的回答,“宋嫂子一家去市里的军医院复查,谢云云也去了。估计得晚一点儿才能回来。”

    刘莲一听暗道自己疑神疑鬼的,大概被齐白兰弄怕了,还以为宋嫂子一家又出事儿呢。

    正在这时,李元柏赶来了。

    “莲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有要紧事找你。”

    刘莲见李元柏气喘吁吁的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心下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李元柏跑到刘莲的面前将公文包里的资料交到她手里,嘴里断断续续的说:“莲子,这些东西是我无意中查到的,本来我只是想要调查下乡时给我下绊子的王大队长,没想到会查到这些。”

    刘莲查看资料,资料里是王大队长的认罪书,里面不仅提到了他做大队长期间是如何给李元柏下绊子,如何中饱私囊昧下生产队的粮食产物,如何以权谋私欺压他人,等等罪过列了一条又一条。直至快要末尾的地方写着,他曾经亲眼目睹了齐白兰将“刘莲”推下小山坡,并拿走了她脖子上的坠子,而他被齐白兰用钱收买,因此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

    看到这里,刘莲不需要再往下看,已然明白了李元柏为何来找她。

    “这些都是真的?”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刘莲还是再一次确认。

    “都是真的,我以性命担保。”

    李元柏郑重其事的样子已经证明了一切。

    刘莲呼吸急促,脑袋里似炸开了一团火,熊熊燃烧,再也无法思考其他,只剩下唯一的念头:证据确凿,找齐白兰算账!

    齐白兰听到屋外急促的脚步声,连忙从空间里出来,刚一出来就见刘莲一脚踹开了房门,揪着她的衣服扇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战斗开始!

    “刘莲你个小贱人疯啦,我是你嫂子,你也敢打,还有没有家教。”

    刘莲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的揍齐白兰,多日来的提心吊胆,此刻都得到了宣泄,甚至有一个恶毒的念头滑过脑海:是不是齐白兰死了,就不用担心别人再受到伤害了。

    楚河听见屋里的打斗声,立即跑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刘莲不要命的揍齐白兰,而齐白兰也不甘示弱,两个女子就这样在地上滚作一团。李元柏站在一旁看不清神色。

    楚河顾不得想李元柏为什么站着不动,而是两三下拉开了刘莲。他只一眼就看出刘莲无论是从体力还是技巧上都打不过齐白兰,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刘莲。

    “你拉我干嘛呀,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恶心的女人。”楚河从背后抱着刘莲,她仍然不死心的两脚乱蹬。

    齐白兰也迅速的爬起来揉了揉被打疼的脸颊,阴狠狠的看着刘莲说:“你他、妈的发什么疯,没事别出来乱咬人,你要是再敢打我一下别怪我没留情面。”

    刘莲被楚河禁锢住动弹不了,心里的火越来越旺,恨楚河拦着她,更恨齐白兰心肠歹毒。

    “你个毒妇,留情面?早在你谋害我夺取坠子时,咱俩之间就没有情分可讲!一面死命的扒着我哥,一面对我下死手,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怕不怕遭报应!”

    刘莲的质问,令齐白兰措手不及,她没想到捂得好好的事情就露馅儿了,果然当初就不该留着王大队长,应该连他也一起处置了。

    事实摆在眼前,但她死也不会认的,“刘莲,你污蔑人也要有证据,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就是你哥再宠着你,也不能由着你胡乱诽谤我。”

    刘莲把手中王大队长亲手写的认罪书扔到齐白兰脸上,“王大队长都已经承认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还要抵赖吗?”

    “呵,谁知道王大队长是不是被你收买了,才写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凭这几张纸就想要诬赖我,给我定罪吗?你也太天真了。”

    刘莲看着齐白兰死不认账的嘴脸,气急,“我是不是被你推下山坡的,坠子是不是你拿走的,包括坠子里藏着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要以为你知道未来的事情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黑白,不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刘莲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一时间,另外三人都震惊不已。趁着楚河慌神的功夫,刘莲挣脱他的束缚,再一次把齐白兰推倒,骑在她的身上,用尽吃、奶的劲儿狠狠地揍她。

    “今天就算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能放过你!”

    等楚河和李元柏回过神的时候,齐白兰已经翻身一把抓起刘莲的衣服,将她整个人都带起来,用力的把她的头撞向一旁的书桌的边角上。

    楚河伸手去拉刘莲,终究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就看着刘莲软软的倒下去,殷红的鲜血一股股的流出来,顺着她惨白的小脸没入她的衣服里,使灰色的毛衣一点点变的黑暗。

    他的心好像被尖锐的刀刺中,疼痛蔓延了整个心房。

    “莲子,莲子,莲子······”

    他不知所措的用衣服按住她受伤的地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似乎一直叫着她,她就不会死一样。

    血越来越多,浸湿了他的衣服,湿透了他的手掌,热热的黏黏的。抬起手掌,再也见不到原来的粗黑模样。他的心沉入谷底······

    就在他的心也跟着莲子一样渐渐变冷的时候,他的手掌里多了一个翠绿的坠子,然后他看见掌心里的坠子在不停的吸收血,直到颜色被洗成了如血般的殷红色。

    当坠子停下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薄薄的光附在莲子的身上,转瞬即逝,与此同时莲子的伤口不再流血!

    楚河呆呆的看了眼手中的坠子,然后又看了看陷入昏睡的莲子。他知道所有他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

    还好多年来的军人的素质提醒他此刻最重要的是救莲子。

    来不及消化脑中的信息,将殷红色的坠子放进口袋,抱起莲子直奔医务室。

    空间消失的那一瞬间,齐白兰清晰的感受到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停止了逃跑,呆愣愣的跪坐在地上,没有了空间她还是前世那个活在最底层的齐白兰。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重生来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她完了······

    紧随其后跑来的李元柏手脚快速将齐白兰的双手拷上。爷爷交给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糟了,为了为齐白兰,忘记最重要的坠子了。不得已只好先将失魂落魄的齐白兰拷在一旁的小树上,拔脚回去找坠子。

    可他找遍了屋子都不见坠子,按照爷爷他们说的莲子流出的大量的血会引出坠子,刚才刘莲失血那么多,坠子不可能不出来。而莲子陷入昏迷不可能拿走坠子,唯有,唯有楚河!

    院子里还有血迹,李元柏立马追着血迹走,终于在医务室看见了沉默的坐在那里的楚河。

    “楚河坠子呢?”李元柏迫不及待询问坠子的下落。

    “什么坠子?”楚河平静的问,一扫事情刚发生时的茫然无措,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就是一个翠绿的坠子。它很重要,你看见了一定要还给我。”李元柏焦急的说。

    “重要?有多重要,能让你罔顾莲子的性命,也要得到它。”楚河讽刺的说。

    他这么一说李元柏明白坠子一定是在他手中了,心下总算松了一口气,没丢就好。

    “楚河,在这儿有些事我不好跟你多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奉上面的命令行事。坠子你现在可以不给我,只要你保管好它。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等回大院儿后我会全部告诉你。

    现在,莲子咋样了?”

    楚河沉吟了两秒说:“正在里面处理伤口呢。”

    既然是上面交代的事情,那么他也不能责怪李元柏不顾莲子的死活。从他看到的那一幕就能推断出,这事儿不小,不是他能插手的,但愿莲子不会受到伤害。

    不一会儿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说:“病人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暂时不流血了,但是碍于伤口比较大,失血过多,且伤在脑部,因此需要去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你们现在就将她送去医院吧。”

    闻言,李元柏自发的去叫车,顺道派人把齐白兰送到他大伯那里看押然后和楚河一道将刘莲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