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在劫难逃

黑小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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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我讲诉的和嬴政之间的对话,洛葱很不解气。

    “公主为何不说是华阳公主陷害您的?”丫头的双目晶亮,显然对刚刚经受过的生死劫心有余悸又情有不甘。

    看着洛葱委屈的样子,我解释我的想法给她听:“华阳早就说过,万一秦王宫内公子公主们有事,秦王自是向着自己的孩子的。”

    那时我以为她是在为扶苏说话,此时想想,原来她一直在为自己做事。

    洛葱秀眉紧蹙。“也是,华阳公主是秦王的大公主,听说得了不少秦王的娇宠。”

    我暗暗叹息:遭人算计却只能哑巴吃黄连,心性最冲动的此时什么都不做反倒最好,这就是我做了夫人以后要一直过的日子不成?

    “咱们若是咽下这口气,怕是会被视作好欺负,此后事儿更多。”

    洛葱是奔走在秦王宫为我打理一切的人,宫内的个种艰辛她比我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比我通透。

    “你让我好好想想。”

    洛葱说的对,人善被人欺是千古不变的定论,谁都会选软柿子捏,想要活命又少遭麻烦,我必须不能坐以待毙。

    “公主…”

    “以后叫我夫人。”

    我知道洛葱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咽的辛苦,但我不能莽撞,我要对付的明面里的人是嬴政的女儿,暗地里的人是嬴政的妻儿,我何德何能吆五喝六的要她们认罪?

    洛葱见我态度坚决,暂时避让了我。

    “喏!”

    要是心中爱嬴政爱的死去活来想要得到他也就痛快的决定放手搏一搏了,可我现在除了知道自己放不下相公之外一无所想,甚至连有时告诉自己已是秦王妃身份的时候都因头痛欲裂而主动放弃思考,我不认为我能空等出什么好点子。

    “参见溪母妃。”

    你想得过且过,可有人不愿你安然自乐。

    “华阳公主,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冷漠、嘲讽、反感,我表达的准确细致。

    “溪母妃让齐国安然留存已闹的朝野王宫人心惶惶,如今溪母妃站在议政殿外听朝都能无恙,哎,您说王儿能不更加频繁的见您吗?”

    就是说,我躲过这一劫引得静夫人她们更加介怀的意思了?

    假笑一下,我望向别处。“今日相见要介绍什么好去处啊?”我只是想试探问问,是不是又给我安排了什么好节目。

    “老让母妃跑来跑去的不妥,今日咱们就站着闲聊会儿。”

    明人不说暗话,华阳很聪明,她分寸拿捏的极为妥当,很符合她要达到的效果。

    “会这么简单?”

    “既然母妃信得过华阳,华阳也不妨给母妃透个话:今日父王会经过这儿。”

    “哦。”那就是要在嬴政面前演戏的意思了。

    演戏我会,只是不想空投精力白演,本来在秦王宫每天演的就够辛苦的了,若再白白耗上心血和脑力,那这无用功就太负累了。

    “若是王上不来呢,岂不是要陪你白等了?”我要先探探话,了解各种的爆点,打算好演出的卖力级别。

    “一定会的。”华阳码定看着我,苦笑说:“华阳让溪母妃您避过一劫实属办事不利,所以今日少不了大将亲自出马了。”

    静夫人要亲自参与?

    我跟着华阳苦笑。

    “惊动大驾惭愧不已,看来今日本宫在劫难逃了。”

    我心里害怕,因猜不到她们要如何算计我而害怕,但我明白,我躲不掉的,在静夫人一手遮天、外臣一边倒向扶苏的这个时候的秦国,我此时不领教静夫人的高招,下一刻也要领教。

    华阳认同的看了看四周,对我说:“南面湖柳垂青,甚是有趣,溪母妃,我们去那边可好?”

    湖?那就是和水有关了,让嬴政看到并且责怪我,一定是要给他一出华阳受伤害我“恶毒”的戏码。

    好在是战国时期,女子虽狠但经验与案例不多,本姑娘可是看遍了耍弄心计的深宫戏和古代书例过来的,两三千年的智慧结晶难道还应付不了你们?

    华阳让婢女在远处等候,我会意,也给洛葱使了眼色不让她跟进。

    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面对,只有自己救自己。

    给自己鼓着不知所谓的憨劲,我抢先一步站在了比华阳还要近湖的地方,然后佯作无知状欣赏岸边新生的物种。

    华阳没跟我争,我想她心中另有打算吧。

    静静站了一会儿,望望太阳的高度,她笑了,闲聊道:“溪母妃,这俏央湖僻静优雅,数日还过不上一个人,王儿特别喜欢这里。”

    我学着华阳的样子看看太阳(虽然什么都看不懂,但气势上不能小家子气不是),抚着头发拿下一只金钗悄悄握在手里,笑说:“华阳与本宫分享如此怡人的美景,本宫也从此时爱上这里了。”

    “母妃喜欢就好。”

    华阳嘴巴真够甜的,“母妃母妃”叫的我心头发腻。

    “华阳喜欢母妃就喜欢。”

    我与华阳四目相对,都看出一些彼此眼中的戒备与相惜,还猜不透的各自复杂的心思。

    华阳咧嘴一笑,突然大喊起来。

    “溪母妃,华阳亲近您全然是因为敬爱您,从未有过大臣们所忧虑的美色祸国想法,也并未受什么母妃和叔父们的监视指示。溪母妃多虑了,王宫上下都视母妃为自己人看,母妃千万不要多想啊。啊——”

    华阳边叫边往右后方看了看,回身抬起右掌要打自己耳朵,另一边同时伸左手拉我往她在的方位扑。

    料到她会出击,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出手的那一刻,我看明白了:如我所想,她要自导自演一出语出不和、我打她、然后再推她入湖的戏码。

    我左手拦住她往自己脸上招呼的右手,右手指用力插金钗的钗尖入手心,忍着剧痛,分支的钗冠捣向华阳来拉我的手掌。

    “啊!”钗冠受力,我右手被钗尖扎的溢出血来。

    “啊!”华阳没料到会受尖硬金钗的阻挠,一时又惊又痛,本能推开了金钗。

    她推开了金钗,就等同推开了我。

    “华——”我借着华阳的动作自主后仰,倒头跌落进了湖里,被淹没之前见到了听到声响跑来的洛葱和嬴政、及其静夫人舞夫人等一众被邀请来“游赏”的人。

    还有,华阳那不明所以的惊恐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