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小臭臭和小夜儿七夕虐单身狗,喵

惑乱江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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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终于,他吐出了两个字:“还爱!”

    凤无俦那双魔瞳,凝锁着她,看着她面上的愤懑与认真。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南息辞都害怕得想遁地,表示自己并不存在,并且很为洛子夜觉得尴尬的时候。他的表兄说出来险些让他摔倒的答案!

    诡异的沉默。

    沉默。

    看他不出声,洛子夜盯着他的眼,又问了一遍:“凤无俦,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她出现那一刻,他攥着酒壶的手,骤然更用力了几分。那双魔瞳凝锁着她,却并未说话。

    已经不爱了?她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一个大步,就站到了他寝宫的门口,此刻寝宫的门正开着。与他对视,她盯着他那双魔瞳,开口询问:“凤无俦,你说的是真的?”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心头一刺。

    而,他这问题一出,凤无俦一怔,倒酒的动作也顿住。而门外的洛子夜,这时候也竖起了耳朵!少顷,她听见他魔魅的声线,从殿内传了出来,带着几分讥诮的味道:“告诉她,已经不爱了!问问她,这是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但是问都问了,就这样吧,直接等死吧……

    南息辞犹豫了几秒钟,终于还是开了口:“嗯……一个叫洛子夜的人,让臣来问您,您还爱他吗?”问出来之后,南息辞觉得自己有点想一巴掌呼死自己,问王是不是还爱一个男人,这么不靠谱又找死的问题,他居然答应帮忙问了,他是真的嫌命太长了吗?

    “说!”凤无俦也没计较对方半夜进来打扰,竟只是为了替人问一个问题。直接便开口,让他说。

    “是有事!”南息辞也没敢造次,只是想起来洛子夜托他问的问题,他现在头皮有点发麻,可是已经答应了兄弟的事儿,又不能临场反悔,尤其洛子夜这时候,就在门口听着呢。于是,他硬着头皮,开口道,“是一个朋友托付臣来问您一个问题!”

    凤无俦也并没在意什么小厮,只颔示意他起身。魔魅冷醇的声线,缓缓问道:“进宫有事?”

    “王!不是,带了个小厮,在外头等着!”南息辞的语气很随性,看不出半点胡诌的味道。说着这话,他也跪下行礼。

    君王寝殿的大门开着,洛子夜站在门外没进去,南息辞进去了。凤无俦此刻,不复他方才在暗道之中的颓然,只坐在御案边上,姿态霸凛的给自己倒酒。睨了一眼南息辞:“不是一个人进宫的?”

    他半夜进宫求见凤无俦的消息,很快地便被传到了凤无俦耳中。

    跟着南息辞进宫,还是很简单的,他身份特殊,带着她就这么大刺刺的进宫,门口也没有一个宫人出手去拦。

    ……

    洛子夜点点头:“好!待会儿进宫之后,你帮我问他一个问题……”

    “那好吧,现在就去?”南息辞也是个行动派,直接就开了这样的口。

    她点点头:“不错,是想见他!”

    洛子夜也没在意他穿了啥,反正不是裸丨奔出来的,她就没意见。

    然而,这才刚刚沐浴完,躺到床上,衣服都没脱完,就有下人来报说一个叫洛子夜的人来找他。于是……反正都是男人,洛子夜那性子看起来也是不拘小节的,他也就没有慢腾腾地穿好衣服了出来,就这么直接穿着中衣就出来了。

    于是,回来了之后他就找了美姬来伺候自己。

    其实他已经睡下了,并且还找了美姬侍寝,目的是为了向自己证明,他南息辞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喜欢的还是女人,根本就没有被洛子夜影响得太多,他那时候觉得心率失衡,很有可能只是因为自己今天身体状态不太好,也许是奔波了好几日太累了。

    “你的意思,是想见王?”南息辞这时候,穿着一身中衣就出来了。

    ……

    她举步就往荣王府走去,南息辞说了,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找他。这么一个免费自发送上门的资源,不用白不用,直接找南息辞帮她进宫,可不比闯入皇宫简单多了?

    而洛子夜,没打算就这么放弃,也没准备去带兵攻入,其实有很简单的办法,直接用不是挺好的吗?

    ……

    阎烈收回了眼神,倒是没再开口,带着无忧公主的棺材,大步去了驸马府。

    “阎烈大人?”下人见他一直看着洛子夜的背影不动,就提醒了一声。

    说不定对方是放弃了,直接走了呢!想到这里,阎烈的面上露出几分嘲讽来,要是洛子夜是真的就这么走了,打算直接放弃,那他还真的有点瞧不上洛子夜了,好歹王痛了那么久,直到今日才模棱两可地说出一句不认识。而洛子夜这才算什么?

    她走得这么干脆,倒让阎烈愣了愣,原本他还以为对方要跟自己在这门前对峙一会儿,却是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就走了。这倒是有点出乎阎烈的意料,难不成洛子夜是打算去找龙啸营的人过来,再一举攻入皇宫?

    “我不硬闯!”洛子夜笑了笑,并不在意,转身便走。

    眼神从他们抬着的棺材上掠过,但她并未多问什么,很快地重新将眼神,放到了阎烈的脸上。而阎烈又继续道:“如果你硬闯的话,我们会直接当成刺客处理的,请你考虑清楚!”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顿时僵住。

    洛子夜起身往皇宫走,可刚刚到了宫门口,就遇见了正从宫中带着棺材出来的阎烈。她看见阎烈的那一瞬,阎烈也看见了她,想起来王方才的样子,不必说也一定又是被这个女人所伤,阎烈也没说出什么好话,直接便道:“洛子夜,王已经说了他并不认识你,帝拓你已经进来了,但是帝拓的皇宫并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

    ……

    命里注定他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人,命里注定他是凤……“无俦”!

    或者许多东西都是命里注定。

    他魔瞳凝锁住,淡扬的嘴角,更上扬了几分。是否真如她当初诅咒他所言,他第一次爱上的人,就算追逐成功,那过程也是比十万八千里的征程,还要艰难辛酸。然,不单单如此,十万八千里的波折他已经走过,却并没看见追逐成功的希望。

    袖中墨玉哨的碎片,从掌心滑了出来,落于他面前。

    回想起她说,他连冥吟啸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他是她最讨厌的人。也回想起父王疾言厉色的斥责,回想起无忧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他嘴角淡扬,那是几分讥讽的苦笑,最终他颓然坐在地上,靠在玉床边上。

    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想起洛子夜的话。

    他可以欺骗阎烈,欺骗父王,欺骗闽越,说他已经释然,已经不再记得她。可,要如何才能骗得过自己?袖袍下的手,再一次紧握,撒上药粉止住血的掌心,那伤口再一次裂开,流出血来。可他却似乎毫无所觉,由着那血从掌心滑下,落到地面上。

    只是她睡着了,所以不负往日张扬艳烈,便这样静静地躺着。

    或者是陪着一生一世,让他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其实就在自己身边。

    他从未天真地奢望过自己能忘记她,他答应过不再爱便也不能再去将她抢回自己身边,可当那思念堆积成海,当心中只余下疯狂的思念与渴望,渴望能够再一次拂过她的面颊,触碰到她的温度……他唯一想到的解救之法,便是刻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玉人,让它陪着他。

    仅仅说出来这三个字,他便再说不出旁的话来。

    魔瞳凝锁着雕像上的脸,他魔魅冷醇的声线,低低响起:“洛子夜……”

    那手拂过那张熟悉的脸,那是洛子夜的脸。刻于他心中,一刻也不曾忘记的脸。

    若非事实摆在眼前,令人能探知那的确只是一个雕像,他这般温柔的态度,会令人误认为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那里。

    很轻柔,像是抚摸着珍爱之人的面颊。

    他举步走进去,那门很快地自动关上。一条长长的甬道,就在脚下。走出甬道之后,便是一个玉石打造的床。上头趟着一个玉做的人儿,他举步到那跟前,如往常一般,有力的大手伸出,在那面上轻轻摩擦。

    那墙壁轰隆一声,侧开了一扇门。

    凤无俦的眼神,并未落到他们身上,大步进了寝宫。门口的宫人,很快地将门带上!偌大的寝宫之内,便只剩下他一人。他也并未在大殿之中停留,举步,走到南侧的墙边,触动了边上的机关。

    “王!”寝宫之外,门口的宫人跪下行礼。

    ……

    剩下凤天翰和闽越面面相觑,他们纵然都很开心,凤无俦似乎终于释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然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闽越心里想着,也并不敢多问。赶紧上去上药,药粉洒在掌心,那血很快地就被止住,凤无俦收了手。看了一眼血已然止住的掌心,不再多言,大步回了寝宫。

    但是今日,王竟然直接便伸出手,这是意味着,王真的已经不再那样在乎那个人了吗?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直接便伸出手,掌心鲜血淋漓。一看便知道是锐利的东西划破,他这样干脆地伸出手让闽越上药,这令闽越都愣了愣,不必说,王手上的伤,也一定是跟洛子夜有关。寻常王只要受伤,是跟洛子夜有关,他打算给王上药,在王清醒的时候,都会遭到拒绝。

    凤无俦倒并未说话,闽越大步上前去:“王,属下为您上药吧?”

    而凤天翰和闽越,这时候也终于闻到血腥味。闽越问了凤无俦一句:“王,您受伤了吗?”应当是受伤了,他能够闻到还有新鲜的血液,正从人体中流出来。

    凤无俦倒并未说什么,目送着阎烈带着凤无忧走远,便回身往自己的寝宫而去。

    而不单单是他,这殿内不少知道凤无俦和洛子夜之间事情的众人,都露出了释然的表情,全部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现,开心于王终于看开。

    旋即,他面上便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凤无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凤无忧被抬出去。闽越两边看了看,倒忍不住说出来一句:“王,您看开了就好!”

    阎烈带着人下去了。

    这下,边上的凤天翰,也并不多说什么了。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他的话奏效了,若非是他说出来那些话,又刺激了王儿,怕是不管洛子夜再如何伤他,他还是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割舍不下。而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他凤天翰所希望看到的。如今,王儿竟说出来一句似乎不认识的话,这令凤天翰心中放心了很多。

    他这话一出,阎烈立即领命:“是,属下立即去办!”

    阎烈话未说完,凤无俦魔魅磁性的声线,便先一步响起,沉声道:“送回驸马府!”已经出阁的公主,丧事定然是由驸马处理,断无在宫中办理丧事之说。而,作为一个不称职,甚至残忍冷酷的兄长,他也没有颜面操办无忧的丧事。

    他轻轻地舒出一口气,低下头:“您并不认识她,是属下失言!公主的事……”

    直觉告诉阎烈,王今晚出去之后,当是找到洛子夜了,可定然是听见了什么更刺心的话。

    这……

    那魔瞳中并无任何情绪,平静如同一潭死水,谈起洛子夜的名字,倒真的像是说起一个陌生人。这话和这样的语气,令阎烈也是一怔。从前洛子夜没有来的时候,王纵然似乎刻意在忽视那个人,但从未有一日,如今日一般,说出来这样的话,说他并不认识洛子夜。

    他这问出来,倒还偏头看了一眼阎烈。

    凤无忧那一双眼闭上,凤无俦便收回了拂过她面颊的手。听得阎烈这一问,他魔魅冷醇声线,傲慢中带着冰封的酷寒,一字一顿,缓沉道:“洛子夜是谁?孤认识她么?”

    他这般一问,原本就沉寂着的大殿,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是没找到洛子夜,还是对方不想听任何解释?或者是,他阎烈弄错了,对方根本就不是为了王来的帝拓?

    按理说,王既然已经出去找洛子夜了,而对方也当真是按照自己猜想的,是看见王抱着无忧公主醋了,就没进宫来。那么王找出去之后,只要解释清楚了,应该就能将洛子夜带回来。在无忧公主去了之后,他想着要是王这时候将洛子夜带回来了,或许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可是万没想到,王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缓缓从她面上拂过,她终于闭上眼。而他也于同时,阖上双眸。阎烈心知王对公主有多少感情算不上,更多的不过是一种一无所有之后,在亲情上的寄托与对公主的亏欠,故而,他才敢在这时候打岔般问了一句:“王,您是没找到洛子夜吗?”

    他伸出手,覆盖住凤无忧的眼。

    然而,震怒之中,他原只打算一剑给她一个警告,却错手杀了她。这便也罢了,最终她想见他最后一面,竟也没见到,于是就这般……死不瞑目!

    父皇和母妃的亲情,定已不必再指望。父王收养他,是为了全父王心中的遗憾而已。而洛子夜不爱他,所以这世上,他似乎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从一开始,无忧并不知道他是她的亲哥哥,而他跟她相处,不曾多做顾忌,便令她误解他也对她有情。至此她情根深种,这错并不完全在她,她却因此自尽毁了容貌。为何对她纵容,因他心中觉得亏欠。更因为……

    这一幕,令他脚步顿住,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霍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魔瞳微敛,并未说话,只大步往大殿之中走。阎烈很快地让到一边去,给对方让出来一条道路,当凤无俦踏入殿门。眼神便凝注,看向此刻正躺在床榻上的人。她一双大眼睁着,额角是爆出来的青筋,手紧紧抓握成一团,诉说着她的死不瞑目。

    凤天翰这话,一字一句,都如同重锤,落在了凤无俦心头。

    王怒极之下对无忧公主出手,定是没想到,最终会亲手杀了对方。王出去找洛子夜,也当是不会意识到,这会令他错失见公主最后一面的机会。这些都不会是王想看见的,王这时候心中也定是非常自责,老王爷这时候还说这种话,这不是……

    他这近乎咄咄逼人的话出来,阎烈看了一眼凤天翰,提醒了一声:“老王爷!”

    凤天翰对凤无忧,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也并犯不着上来为凤无忧讨公道。而说出来这些话,更多的其实只是因为对洛子夜的不喜导致,他实在是不愿意看见王儿继续跟那个女人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