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法号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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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道,“既然犹将军不愿意管,此案就移交给开封府吧。”

    犹舫眼神一闪,“祭天期间,寺庙的安全由本将军负责,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展护卫就算有皇上做靠山,也不该夺人饭碗!”犹舫阴郁的眼神扫过众和尚,冷笑道:“你们就等着吧,一天不成还有二天,一年不成还有二年,只要你们这群秃驴没死绝,本将军迟早会破案的!”

    犹舫话虽难听,却站住了一个‘理’字,展昭也拿他没办法。

    犹舫这样说话,其实有他的小算计。

    案子闹到展昭面前,皇上迟早会知道,一旦下令彻查,犹舫这个禁军头领首当其冲。

    若在平时,这种出头露脸的好机会,犹舫自然当仁不让。可今时不同往日,犹舫自己也觉得,凶手就在祭天的王公贵族公卿大臣中。能跟来祭天的人,哪个是好得罪的?

    犹舫不想得罪人,把案子推给开封府,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这种话,绝对不能从犹舫嘴里说出来,否则一顶无能的帽子扣下来,他这个将军也该退位让贤了。

    犹舫想:若展昭把案子接过去,我就解脱了,展昭反落了仗势欺人的骂名;若展昭私下调查就更好了,得罪人的是他,破案后功劳是我的,破不了案也是开封府办事不利!

    犹舫的盘算,展昭不用细想,也能猜出大概。

    有没有功劳,展昭真的不在乎,只要能顺利破案就行。得罪人就更不用在乎了,开封府最能得罪人的是包大人,包大人有言: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怕得罪人就不当清官了!

    展昭是大侠,是君子,他可以不在乎个人得失。

    赵臻却是小人,还护短的要命,最见不得除自己之外的小人得志!

    犹舫能想到的,赵臻只会想的更清楚,犹舫越想从泥沼脱身,赵臻就越要挥锹填土!

    赵臻想了想,走出人群。

    犹舫看到赵臻,脸色剧变,“皇、皇上!”

    万万没想到赵臻也在,不知道被他看到多少,难道是跟展昭一起来的?

    犹舫脑海闪过千百种念头,心中酝酿出无数个‘苦衷’,绞尽脑汁推卸责任他也是拼了。

    和尚们都惊呆了——佛祖啊!曾师叔祖拐来的小孩居然是皇上!

    拉过赵臻的小和尚也惊呆了——我、我我居然揉了皇上的脑袋!

    赵臻笑着拍拍犹舫的肩膀,“犹将军平身,你素来忠于职守,朕都知道。”

    犹舫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皇上是在明褒暗贬,拐着弯儿损他呢!

    但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皇上开口夸你,你没理由请罪吧?

    不能请罪,还怎么解释自己的失职?

    犹舫总算知道哑巴吃黄连究竟有多苦了,憋了满肚子‘苦衷’说不出口,锦囊妙计也没了用武之地,犹舫只能连道不敢:“皇上厚爱,臣还差得很远,差得很远……”

    一句话的功夫,趾高气扬的犹舫已经败下阵来,高下立判。

    赵臻得意的笑:小样儿,这才是卑鄙的精髓,涨姿势了咩!= =+

    情势逆转,赵臻化被动为主动,“犹将军公务繁忙力不从心,此案就交给开封府吧。”

    力不从心?这顶帽子犹舫可不敢带,明知会惹赵臻不快,犹舫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臣不比皇上日理万机,区区小案……”

    “区区小案?看来犹将军是胸有成竹了。”赵臻自问自答道:“既然如此,朕就将这案子交给犹将军,什么时候破案,将军什么时候回京。”赵臻慢悠悠道:“一天不成还有二天,一年不成还有二年,就算查上一辈子也无妨,不过一份度牒,朕还是出得起的。”

    喷出去的唾沫,又被人喷回脸上,犹舫的脸已经不能叫脸了。

    摆在犹舫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服软,干脆不要脸了,把案子交给展昭;二是死犟着,死犟着或许能保住面子,可皇上有言在先,破不了案就不能回京,一辈子破不了案就干脆出家做和尚吧!

    为了保住官位,犹舫只好不要脸了。犹舫咬牙道:“久闻开封府断案入神,臣一介武夫,岂敢与包大人比肩,这案子……”说到一半,犹舫脸皮再后也说不下去了。

    好在赵臻只是给他一个警告,没想要赶尽杀绝。

    “案子交给开封府,犹将军带兵加强巡逻,再有僧人出事,唯你是问。”

    **********

    和尚们还是很淳朴的,虽然没听懂赵臻和犹舫言语中的机锋。但罪魁祸首犹舫倒霉了,皇上也答应为他们做主了,和尚们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再无怨言,都抬着尸体散了。

    展昭看了看赵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赵臻耸耸肩,“本来想带师祖去找你们,结果半路耽搁了。”

    “师傅也来了?”展昭踮着脚尖张望。

    白玉堂抓着展昭的胳膊,帮他摆正了方向,“你一出现他就跑了,往这个方向。”

    展昭眯起眼睛,“这个方向是……”

    赵臻摸摸下巴,“师祖故意带我兜圈子的吧,难道是装疯卖傻?”

    “不可能。”展昭摇摇手指,“我请公孙来看过,师傅头上有旧伤,心智永远停留在孩童阶段。而且师傅不会骗人,也记不住太复杂的计划,除非有人一步一步教他,比如提早叫醒你,和你一起吃早饭,然后带你在寺里兜圈子之类的!”

    “能让你师父听话的人不多吧。”白玉堂一语中的。

    展昭点头,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是我,一个是方丈!”

    赵臻左拳敲右掌,做恍然大悟状:“难怪我总觉得方丈笑得像狐狸,果然不是错觉!”

    白玉堂望天:耳垂及肩,慈眉善目,眼睛笑成一条缝的方丈像狐狸吗?

    好吧,确实挺像的……

    展昭正想找方丈算账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和尚,用脚尖来回蹭地皮。

    “悟心,你有事吗?”

    小和尚悟心抬起头,正是之前揉赵臻脑袋的和尚。

    悟心耳朵红红,对赵臻稽首道:“贫僧是来道歉的,阿弥陀佛。”

    赵臻伸手扶他,“小师傅不必多礼。”

    悟心还是不好意思,“贫僧天生急脾气,师弟莫见怪。”

    赵臻眨眨眼:师弟?

    见赵臻疑惑,展昭解释道:“寺里辈分最高的是师父。然后是福字辈的方丈,以及福广福善两位师兄。再下面就是悟字辈,悟心是悟字辈年龄最小的。悟心以下就是如字辈了。”

    展昭瞧着赵臻,“说起来你也是悟字辈,你我都是俗家弟子,不必拘泥,你就叫悟空吧。”

    悟空啊……

    没等赵臻反驳,小和尚悟心已经稽首道:“阿弥陀佛,悟空师弟。”

    赵臻嘴角一抽,“呃,悟心师兄好……”

    认了悟空这名字,赵臻忍不住开启脑补模式。

    某年某月某日自己被抓,众人齐声大喊:师傅,大师兄被妖怪捉走了!

    某年某月某日自己被抓,贼人抽出兵刃,自己大喝一声——龟派气功!

    (*/w\*)画面太伤眼,简直不忍看……

    赵臻幽幽地看着展昭,“师傅,您的法号不会是三藏吧。”

    展昭笑眯眯地摇头,“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拜师后,方丈赐名福寿。”

    赵臻暗矬矬地想道:福寿,福受,你就做一辈子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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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了小和尚,三人去见方丈。

    师祖果然在方丈的禅房里。禅房门大敞四开,方丈坐在蒲团上专心致志地敲木鱼,师祖躺在供桌底下,用佛经盖住脸打瞌睡。念经声掺杂着鼾声,也亏得方丈好定力。

    方丈在念经,三人只好退出来。

    展昭白玉堂在院子里下棋,赵臻捣乱……被两人嫌弃,一脚踢开。

    一局棋下完,两人平手,方丈的经也念完了。

    方丈年纪很大,身体依然健朗,泡茶的动作流畅,手也很稳。

    听展昭道明来意,方丈呵呵一笑,“师弟啊……”

    赵臻和白玉堂都忍不住别开脸——方丈的年纪比展昭爷爷都大,居然是师兄。

    “的确是老衲叫师叔去的。”方丈没否认,“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最近十几年,每逢朝廷祭天,寺里便会出事。僧人们或是死亡,或是失踪,往年只有一两个,老衲等虽有怀疑,终不能确定。直到今年……”

    展昭皱着眉,非常不满:“方丈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老方丈道:“师弟年少气盛,说不得,说不得。”

    白玉堂忽然道:“现在怎么又说了。”

    方丈慈爱一笑,摸摸赵臻的脑袋,“今时不同往日。”

    赵臻道:“我听说今年遇难的都是如字辈,方丈有什么线索吗?”

    方丈叹了口气,“阿弥陀佛,这些年遇害的僧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年长的反而无事。几年前,悟通的族弟悟凡遇害,悟通一直在追查凶手,你们需要线索,可去问他。”

    展昭一愣,“去年听说悟通离寺出走,难道是为了追查凶手?”

    方丈点头,“一个月前,悟通重伤倒在山脚下,现在八苦崖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