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深见高人

火獺鹿小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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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宇扬醒过来的时候,东狐与那名叫做柳商的弟子已经离开了北斗。从其争口中他得知,那两个人,分别是仙澜与昆仑的东狐真人和琼华仙子。

    东狐真人有一个于他而言很重要的至交好友,一百多年前失了音讯。不过修真界每日都有大量的修士陨落,又或者得了奇遇机缘闭关修炼几百年也是常见。东狐真人开始并未在意,直到在凭虚长老身上发现了他好友的气息。两人从仙澜派一路追来,误闯北斗实属无意。

    至于为何凭虚长老身上会有那位朋友的气息,凭虚长老的解释是,他曾在一个村落救过一个少年,可能那个少年就是他们那位朋友。

    其争说着舀了一勺药喂到付宇扬嘴里,“更巧的是他们那个少年不是别人,正好就是楚师弟。”

    “……”付宇扬含在嘴里的药差点没喷出来,“他们是怎么认出那个人就是楚杭之的?”

    其争一边用手帕擦去他唇边的药渍一边答他,“东狐真人的那位好友,幼时曾用两人自创的阵法救过一只被母兽遗弃的小兽。”

    “自他好友失去消息后,那小兽就一直跟在东狐真人身边。东狐真人追凭虚长老之时,小兽被凭虚长老所伤,坠入巨林,恰好就遇上了楚师弟。是楚师弟用治疗阵法治好了它的伤口。凭着那个阵法,小兽认出了楚师弟就是当年救它之人。”

    “原来是这样。”付宇扬实在受不了其争喂药的速度,从他手里把药碗夺了过来一口饮尽,苦得直伸舌头,还不忘吐槽,“看来蠢鸟比那什么狐狸真人对他那个什么知心好友在意多了。”

    其争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他嘴里塞了一颗糖丸,接着道,“不过这于楚师弟也是好事,仙澜是大门派,还有东狐真人护着,他在仙澜比留在北斗好。”

    “但愿吧。”付宇扬含糊的应着,一丝丝内疚与不安油然而生,说到底还是他害了楚杭之。

    付宇扬又在屋子里休息了几日,他那便宜师尊——凭虚长老终于传话来说要见他。不过,只见他一个人。

    付宇扬跑遍了流火居禁制内所有的竹楼,不见凭虚长老的影子。找其争问了掌门才知道,凭虚长老的洞府并不在巨竹中央的法器上,而是流火居所在的巨竹最高的一片竹叶。

    付宇扬抬起头,头顶上方透明的结界在杀气的“轻抚”下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至于竹叶……

    结界内没有竹叶。

    凭虚长老的洞府在结界外面?付宇扬迟疑了下,还是拿着玉牌爬到了流火居禁制内最的竹楼顶上。掏出玉牌,结界在接触到玉牌的一瞬渐渐显现出浅浅的绿色,无数光点从玉牌和结界接触的地方散出来,一点点汇聚到付宇扬身上直至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突然付宇扬觉得脚下一空,跟前的景物化成虚影迅速往下坠,再低头看下去的时候他人已经落到了一片巨大的竹叶上。环顾四周,巨大的竹叶群在杀气的鼓吹中,碰撞,摩擦。犹如身处巨浪当中,不时几片“巨浪”掀起,竹叶间隙看下去几乎看不见底。

    对于目前和一个普通人差不了多少的付宇扬来说,绝对算的上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体验。

    在其中一片“巨浪上”晃了好一会儿,基本适应了竹叶的摇晃后,付宇扬才慢慢站了起来。缓缓地迈出了第一步,“哐!”一片竹叶撞过来,付宇扬再次被掀翻,如球一样从竹叶中心滚到边沿,面团似的小爪子当即抓住了叶柄,挂在了竹叶柄下方。

    付宇扬深知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多少力气能撑住太久,另外一只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条绳子,将自己的右手和叶柄捆在一起。不过单手总归是有些难操作,等他把自己的手绑好,已是满头大汗。指头上虽然再不需废多少力气,承受着整个身体重量的胳膊却被扯得生疼。杀气仍在继续,划破了他的衣服,却似乎伤不了他本身。

    不过付宇扬并没有因为这个感到多少欣慰,杀气带动竹叶不停地晃动,让他想要翻身到竹叶上都很难做到。再试了不知道多少次依旧失败后,付宇扬暂时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下他与叶柄捆在一起的地方,虽然已经磨出大片的痕迹,也能感觉到疼,却不见一点血。一时间多少有些感慨,不过并这样的情绪未持续太久。他很快就将目光转移到了他所挂的叶子上,终于在下一次杀气袭来之前,借着竹叶和绳子本身的韧性,将自己甩到了叶子上。

    趴在叶子上,简单处理了下手腕上的伤口,付宇扬没再敢贸然地站起来。

    身下的叶子依旧不间隙的晃动着,付宇扬一边仰着头寻找哪片叶子的位置最高,一边寻思着掌门为什么清楚知道他并没有灵力,还要让他从结界中出来找什么最高的叶子。难道不怕他被杀气所伤?

    还是掌门已经早知道,就算杀气能压制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却对他毫不起作用?

    心中闪过太多疑问,皆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但是透过这些疑问,付宇扬可以确定的是,掌门是觉得以他的能力是能够到凭虚长老的洞府的。不过至于怎么去,或者是去的路上会遇到什么。这些就是付宇扬要考虑的问题,也算是一种考验。

    抓了抓已经完全不成形状的头发,付宇扬叹了口气,他果然最烦这些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喜欢给人设局设考验的高人了。

    想清楚这些后,付宇扬开始想如果他是掌门,他要考验自己,会从什么方面来考验呢?他对自己一无所知,一无……

    当真是一无所知吗?

    那么假设他知道呢。

    严明心擅长什么?

    毫无疑问是铸器……

    又或者是阵法?

    付宇扬再次看向跟前波浪壮阔的竹叶波浪。

    ……

    流火居巨竹顶一片巨大的竹叶上,凭虚抬手将跟前的水镜收回茶杯。在他对面坐了一个染了一层淡淡火光的模糊人影。凭虚将茶杯递给他,“我早说了,我这小友本事大着,你无需手下留情。”

    人影低头看着石桌上的茶杯默默不语。

    凭虚又道,“这小友哥哥正是那位你极看好的严明君严掌门。不过你也清楚人是仙澜派的掌门,我们北斗派这一亩三分的地方估计人是看不上的。哥哥既然指望不上了,我看他弟弟倒也还行,更难得可贵的是这弟弟……欸!竟然这么快就上来了。”

    转过头,旁边的人影已化成无数火星连带着两人方才坐着的石桌石凳一起消失了。

    风或者说是杀气抚过,宽大的竹叶上又只剩凭虚一人,一草垫子,而刚才出现的人影,石桌不过好似梦境一场。

    付宇扬没有灵力,就更不存在神识,也没办法破阵。只能用眼睛看四周能看到的竹叶,根据其运动的轨迹一点点推出竹叶阵的规律,跟着阵走。走完一片,停歇观察一会儿继续往上。

    走了近个两个时辰,付宇扬总算是从一大片竹叶群里走了出来。四周已经不再如在竹林里一般明亮,昏暗的视线与带着些许湿气的空气无一不再告诉他,再往上就是湖。这样看上去,湖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竹林晃动,湖镜中的影也跟着晃动。

    站在交界处,一时间付宇扬也迷茫了,何处是湖,何处是竹林。

    “既然上来了,就过来吧。”

    付宇扬顺着声音看过去。

    那日东狐大闹北斗时候,凭虚道人站得太远,付宇扬大概只能看见一个身影。现在人就在跟前。规矩的发髻,花白的长须,以及那一身灰不灰黑不黑的道袍,这不就是那个救了他的老头子吗?

    凭虚轻抚着花白的长须,打量着跟前还不及他腰高的小家伙,脸上满是笑意,调侃道,“怎么了?不过分离了十几日,小友就认不出在下了?”

    付宇扬从发呆的状态中缓过来,迈着小短腿扑上前,拽住凭虚的裤头,“老头!!!真的是你!”

    “轻点!!轻点!!裤子要掉了。”凭虚费了许多力气才把付宇扬从自己裤子上拽了下来,揽到怀里揉揉他的脸蛋,再捏捏胳膊抚须感慨道,“契合得不错!”

    付宇扬扯了下嘴角,“老头,既然你本人就是北斗派的长老,为何不直接将我带过来,还非让我走什么寂岭,还有着竹林的阵法又是怎么回事?你不累么?”

    凭虚摇了摇头,“老夫那时候需要去办一件不得不去办的大事,带着你多半是累赘。让你先跟着弟子先过来,熟悉下门派也是好的。”

    “大~事~?”付宇扬挑眉。

    凭虚点头认真道,“是大事!”

    “你的大事就是把死狐狸给招过来?”

    “额……这个。”将拽着自己胡须的小手扒拉开,轻咳了两声,“你现在已是北斗弟子,应该叫我师尊。”

    付宇扬并不买账,“就我现在的身体你能沾什么气息?就算真有以你的本事甩掉那只狐狸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为什么还要冒险把他引到北斗来?”

    北斗派表面上看起来虽然与其他门派无异。但是就付宇扬几日所看到的,他可以断定北斗派必然隐藏了许多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身为长老的凭虚居然亲自将外人引进了北斗,实在是可疑。

    付宇扬身体的年纪虽然小但是板起脸来到也挺像那么回事,凭虚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叹道,“老夫也不想招惹是非,谁让那只狐狸是你的心魔呢”

    “你……你真想杀他?”

    凭虚反问,“你舍不得?”

    这会儿换付宇扬无言了。

    好在凭虚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也没有提为什么到后面他又放了东狐。低下头伸手帮他理了下他凌乱的头发,看向他神色十分地认真,问道,“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