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投喂

眯眼笑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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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具一格的,节目组征得牧场主的同意,在大片大片的翠绿草地上搭了几朵帐篷,参赛作品图也将从着几朵帐篷里出炉。

    头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参赛者都感到兴奋,直到被蚊子进行了亲密接触。

    牧场主送来了一大捆驱蚊草,被叮咬的情况才稍稍变好。

    依米见到了农场主的女儿,女孩光着脚,抱着一小捆驱蚊草,蹦蹦跳跳地跟在牧场主的身后,像一个假小子。

    大胡子热情地与牧场主交谈,对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多利就没有办法了。多利精神活泼,像一只好奇的猴子,看看这摸摸那,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牧场主哈哈大笑着,一拍多利的头,让她出去玩,别弄坏了这里看起来很精密的仪器。

    编剧领着多利来到了依米的帐篷前。就在刚才的半个小时里,节目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这个精力过剩的大魔头给折磨的人仰马翻。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参赛者里。

    而送到依米这里,他会给出两方面原因。官方原因:两人年龄跨度最小。具体原因:依米性子温温和和的,定能撑上一会。只要撑到大胡子与牧场主喝完酒就可以了。

    待在依米房间里的多利确实是个捣蛋鬼,只一会,依米帐篷里东西都不在原有的地方了。

    依米无动于衷,她跪坐在驱蚊草铺的小窝里,拿着一个细长的油笔,勾勒着脑海里的场景,她不知自己是否能从浓烈的色彩中找到灵感,她只是享受这种不用刻意只需随意涂抹的舒适。

    多利在外面又蹦又跳,嘻嘻闹闹。依米在角落里安安静静,温温软软。

    耳边哐当哐当的声音越来越大,依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油笔,盘着腿坐到地上,看着这个闹腾的女孩。

    “也许,你可以停下来喝口水。”依米打开矿泉水的瓶盖递了过去。

    多利努力地制造出噪音,就是为了让人注意到她,现在目的达到了,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咕咚咕咚地灌下了多半瓶的水。

    依米黑溜溜的眼睛发亮,掏出裙子口袋里的巧克力。

    多利对这样的甜食,没有任何的抵抗力,留着口水,就要伸手去抓。

    依米猛地缩回手。

    抓空的多利龇牙。

    “你乖乖地坐在这里,就给你。”依米笑眯眯地晃着手中的巧克力棒。

    多利眼睛随着巧克力棒一左一右地转。

    依米眨巴着水灵灵的葡萄眼,一点一点地把巧克力棒掰成小块,放到多利的手心里。在巧克力一点点的减少过程中,依米又从背包里掏出更多的巧克力豆。

    她再一次点亮了投喂的小癖好。

    牧场主喝酒上脸,即使只是一小罐啤酒,也让他成了一只煮熟的螃蟹,通红通红的。

    多利捂着装满了巧克力豆的口袋,听见爹地的吆喝声,一溜小跑地从依米的帐篷里钻了出来。

    早晨七点,多利懒床,没有与依米告别,依米频频回头,有些落寞。

    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就培养出了感情?编剧摸摸自己的心脏。他虽然对这样不合理的情况不解,但,不可错认的是,他的心脏被刚才的镜头撞了一下。

    编剧紧紧地抓住这种感觉,坐回车里,打开电脑,对着屏幕的怔愣了很久,最后输入了四个字——纯真世界。

    自此,他开始像个偷窥狂一样,观察着依米的一举一动,尝试着触入依米眼中的世界,越是靠近越是被这种温暖的美好所吸引,他像个瘾君子一样痴恋这样的感觉,他投入了全部的感情,用充满了诗意般的文字写着一个暖至人心的童话故事。

    很多年后,“纯真世界”风靡全球,治愈着千千万万个千疮百孔的心。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同意让这个故事搬上大荧幕。他说,她是独一无二的。

    ……

    在野外住了一夜,无论是节目组的人还是参赛选手们都思念着公司的工作室。

    在一声欢呼过后,其他参赛者又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制衣过程中,从设计图样到实体衣服样品,这中间所需要花费的时间与精力往往会让参赛选手措手不及。

    周遭的人都像下雨前的蚂蚁,依米却趴在桌上,神色恹恹。

    “你不舒服?”专门拍摄依米的摄影师把摄像头关掉,上前敲敲桌子,担心地询问着。

    依米摇摇头。

    摄影师不放心,对着导演组的人招手示意这里有些小情况。

    摄影师是个黑人,有着一米九的个子和厚实的肌肉。对依米,他总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女儿。他女儿每天疯疯癫癫的,也只有在看到精致的瓷娃娃的后,会安静细心地像个女孩子。他时常想,如果女儿能亲眼看见这个小小只的中国女孩,一定会兴奋地尖叫。

    守在节目组后方的看到依米的样子后,就知道小丫头在为难。他的本意是让小丫头自己闯过去这个坎儿,不过想到某人的威胁后,还是走了出去。

    “这是没吃饱饭吗?”戳戳依米的肩膀。

    依米站起来,拎起裙角,踩在凳子上,抬着手比划道:“模特这么高,不好看。”

    对美的定义,依米有一种奇怪的小执拗。

    有很多的道理能够趁此机会讲给依米听,不过现在,他更多的是一种掰开她的脑门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的冲动。

    “你怎么就这么笨!”伸着一根手指头,把依米的脸蛋按向右面。

    “看看墙上的比赛须知。”

    依米默。

    原来,她的模特是那个脾气有点坏的托菲,而托菲的身材……有点不适合当模特。

    不过,她喜欢!

    看着依米与依佳神似的眼睛,发不出脾气,用中国话悄悄说道:“来这里,比赛是小,偷师是大。多看看周围选手的制作手法与细节上的处理。机会难得,多学一点是一点。”

    也没有办法,他本来只是个懒散的画家。收下依米后,除了在绘画与寻找灵感方面能够指导依米,其他方面,他都是拿着书本念,先不说依米听懂了没,他都没听懂书里在讲什么。

    维多大学对自己的定位是土豪金,凡是吸金的专业都要设立,而所谓的吸金的专业,即能吸引到有钱人来的专业。好巧不巧,依米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头一人,而他,也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头一人。

    作为老师的基本道德是,不能把学生的才华给埋没了。

    这才突兀地参加了这次比赛,他希望依米能从中学到些东西。毕竟,实践比理论更能让依米进步。

    在的感慨中,时间不经意地走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在杂乱的后台中,模特与参赛选手都焦虑着,在这个即将踏入t台的时刻,他们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依米皱着小眉头,静静地看着托菲,她总感觉托菲身上还缺少一些东西。

    t台上音乐声响起。身为第一名的arvin,他的专属模特从后台走了出去。

    他的模特是个帅气的女人,雌雄莫辩的脸骨把皮革风衣穿出了酷酷的味道。微微夸张的肩膀处理与下摆的褶皱让人回忆起十年前流行在大街小巷的皮夹克。后背与腰带上的略微褪色压下了女人的轻浮,多了写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

    模特走到t台的最前面,一扯风衣,在观众的惊呼中,露出了里面裹身的连体小皮裙,而裸露的后背与镂空小香肩的设计方式让整个的小皮裙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

    掌声响起,评委们为这样的一幅作品感到满意。在这样的材质与这么短的时间里,arvin设计并亲手制作出的衣服不仅精致,还带出了层次感。

    站在后台的arvin没有任何类似紧张的表现,参加“星衣”这个节目,对他来说,只是一次展示他才华的地方,并不是一场紧张的比赛。

    而与他同感的便是依米,她来的目的就是学习,能从周围与自己的摸索中获得进步,最后一名反而更能让她知道自己的不足。

    “有些单调,少了点活泼。”只一眼,arvin就看出了依米通过这件衣服想要表达出来的理念。

    如此的明显。无疑,依米的这件作品是成功的。

    “对!”依米醍醐灌顶。

    “腰部加点如花苞一样褶皱会更好。”arvin很喜欢这个纯粹的女孩,总忍不住地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依米摇头,她只会最基本的褶皱。

    arvin脱下燕尾服上衣,摘下白色的手套,拿起旁边的碎步条,五指翻飞。

    依米惊叹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十八种褶皱。

    arvin用别针将这些褶皱固定住,放到依米的手里,“慢慢地拆着学。”

    依米捧着这些珍贵的礼物,对着arvin感激地笑着。

    arvin笑着拍拍依米的肩膀,当初,他只有一腔热情,没有任何的技巧,就连最基本的缝纫机的使用方法都不知道。也是有那样一位老师手把手地交着他,用充满了鼓励的语言把他一时的热情转变成了持久的痴迷。

    他做的只是当初那个老师为他做的。

    依米在arvin的启发下做最后的弥补,而在前台的议论声渐渐消去后,第二轮走秀正式开始。

    july的作品是一件白色长裙,下身的设计宛如一条美人鱼尾巴,后面依米长的裙摆宛若波涛荡漾的海面。

    模特的脖颈上缠着层层的白纱,十分别致的纱帽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这是一中禁欲系的性感。

    july赋予了“性感”这个词汇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观众席上的小姑娘们忍不住对着旁边的闺蜜说道:“我喜欢我结婚的时候,能穿着这样的婚纱。”

    比赛继续。

    双胞胎姐妹在选择毛呢地毯后最艰难的的一个环节就是清洗了。她们把地毯放到洗衣粉里泡了四个小时,等拿出来的时候,毛呢地毯都已经褪色,本该炫白的地方被染成了褐色。

    这算是一个小插曲,不会印象的到双胞胎姐妹这颗喜欢挑战的心。姐姐利用着这件特殊的毛呢地毯做出了一种颓废感。妹妹利用这件毛呢地毯做了一件斗篷,这件斗篷让人联想到马车与骑士。

    珀尔展示的衣服银光闪闪,搭配上模特眼睛上的以银色为主调的浓妆,营造出一股疏离冷漠的气场。

    这样一阵另类的表现方式,让评委与观众沉默了。

    mery用麻绳编制成了一个短马甲与一个超短裙,模特身上到处都是简陋的木质挂件,再加上脸上与胳膊上的图腾,都在说明着,她的主题是原始部落风尚。与青春兼并时尚的初衷有些出入。

    其他参赛选手的作品陆续出场,观众有了视觉疲劳,目光呆滞地看着一轮又一轮的作品,再也没了刚开始的喧闹。

    这样的一种反应,让参赛选手失落的同时又有些不忿。他们纷纷表示这样的出场顺序不公平。

    踩着歌曲的鼓点,托菲光着小麦色的脚丫子,蹦蹦跳跳地进入了t台,她的头发高高绑起,绑带是用碎花蓝布编制起来的,歪歪妞妞的样子让人联想到一个坐不住的小女孩嘟着嘴不耐烦地编着头绳,等妈妈帮着绑到头发后,连鞋子都不穿,急火火地跑了出来。

    托菲的脚腕上带着一个铃铛,清脆的声音配合音乐的节奏,让昏昏欲睡的观众清醒了过来,他们看着像在跳舞的托菲,心里有些那按耐不住地想要与她一块去牧场玩耍。

    评委们不知如何去评价,这样的一件作品是颇受争议的。在t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女孩这种活泼热闹的情景中,反而忽视了衣服。

    支持这件作品的评委说:衣服是给人穿的,人是主,衣服是次,一件好的衣服便是能衬托出人的精神气。

    不喜这个作品的评委从商业价值上进行了反驳:这是服装比赛,比的是服装,而不是人。这样地一件衣服挂在橱窗前,只会被顾客一扫而过。

    争议就在这个时候爆发。

    不意外的,无论争议是多么的激烈,依米也没有被淘汰,原因简单粗暴,导演喜欢!

    “有争议才有爆点,有爆点才有收视率。”大胡子的一句话说服了全部的参赛选手。

    不意外,依米还是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