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安(3)

森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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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合同上写着他三年不能去看望父亲,原因也能被看透了,谢景曜想要隐瞒着真相,本想和他纠缠不清三年。如果他去见到老爷子,谢景曜精心设计的圈套就被戳破,他也就不会上当了。

    当然,很多端倪,也不光光是这一点破绽。

    事后回想起来,那时候他还没有告诉谢景曜家中的变故。面对着谢景曜提出来的要求,他想要点时间考虑,但谢景曜出言好心提醒着他,‘当然可以,不过据我所知,你父亲只有几天的时间,如果你在交不出钱来,就要永远在那里吃牢饭了。’

    谢景曜怎么会知道的这样详细?除非是……把老爷子送进去的人是他,所以对于此事无比清楚也就有了非常好的解释。

    他家里的破产事情,如果和谢家也有着关系,忠叔异样的提醒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忠叔一直嘱咐着他,千万不要惹到谢家的人,或者是与着谢家人有着联系。他那时候以为忠叔意思是害怕他惹到麻烦,他此刻没有背景,忠叔已经护不住他了,可没想到原来忠叔话语里的意思其实是这个意思。

    担心着他去找谢家人报仇?

    他眼睛有点发酸,他没有想要去报仇,却白白的被人玩弄一回。

    他也算是明白,谢景曜为什么会突然说‘我害怕不经常看着你,以后就看不到你了。’

    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会让谢景曜再也无法看到他了。

    “舅舅,上次的钱,您能不能先借给我,我想要把钱还给谢景曜。”他轻咳两声,压制着酸楚。

    “好,我上次找你,就是想让你把钱先还给他,先不论他居心叵测,毕竟还是从自家人手里借钱比较方便。”白墨从怀里把卡轻轻递到他的手中。

    “……我去还给他。”他捏着棱角,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凹痕。

    白墨见到他这副模样,担忧的问道:“不如交给我如何,我会帮你把事情处理好。”

    尹阳犹豫一会,想到谢景曜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时,那种疏离感,在回想到谢景曜和陌生女人那般亲热的镜头。他顿时呼吸都转为急促,如果他在见到谢景曜恐怕无法维持着冷静,画面很可能是他和谢景曜扭打成一团。

    他看了看舅舅,轻轻叹息,又把钱重新交给舅舅,“那就麻烦舅舅,我以后不想在和那个人有一点关系。”

    甚至连再见二字,都不想要和谢景曜说。

    他相信谢景曜,已经有所准备了,突然的变化,两个人默契的不联系,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把事情委托给舅舅,他接下来几天,浑身没有力气的颓然躺在沙发上,霸占着唯一能晒到太阳的角落。病怏怏的望着天空,蔚蓝间飞过一群喜鹊,他用着软垫盖着自己的脑袋,闷闷不乐的抿着唇。

    要不是现在不流行那种心灵鸡汤,要不他恐怕每天的心情状态,都是在社交网站上发布着矫情的文艺话语。

    越想着越觉得不是滋味。妈蛋的,他折腾这么久,究竟是和谢景曜算是什么。

    两个男人的关系比较难计算,如果变成正常性向,法律允许结婚的情况下。他应该就算是和谢景曜准备见父母订婚,遭遇了晴天霹雳,连句分手都不必说,就彼此间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他本来还准备好了行李箱,等着之后去片场时候可以使用,刚刚他让忠叔把里边东西,送给街头的流浪者。

    因为谢景曜的事情,忠叔也不知道,他现在也一直隐瞒着忠叔,所以在忠叔面前保持着微笑。可这样维持着实在太累了,当忠叔和朋友出去散步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独处,勉强压制住的疲倦扑面而来,快要将他淹没。

    “嗷呜……”

    “嗷呜嗷呜嗷呜……”

    他阖着眼睛,经历过一次吃亏,他主动把位置让出来一点。身侧一沉,他就知道有只蠢狗跳上来,手腕□□正是那毛茸茸尾巴,不停扫着他的手腕所引起来的不适感。

    “呦,还和狗儿子一起难过呢。”

    满怀恶意的声音,让他忍不住的坐起身来,用着通红的眼睛瞪着薛洛,“你这个狗嘴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我难过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安静的休息一会。”

    “你真是莫名其妙,又不是我把你骗了,然后把你睡了,紧接着把你抛弃了,你干嘛对待着我这样暴躁。”薛洛坐在旁边,自觉的剥着桔子皮。“我觉得你现在有点神经质,开始攻击着各种无辜的路人。”

    他好不容易经过几天修复,把自己的内心修复强大一点,可缝补的漏洞还不甚结实,就被这个人狠狠的戳破。

    破裂的大洞还被捅入刀子,狠狠搅动着,让他心中一片翻腾。

    “滚滚滚滚……小爷请的是舅舅,不是你,麻烦你赶快从我家里滚出去。”他恼羞成怒的瞪着薛洛,要不是身子被蠢狗压着,他恐怕已经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和薛洛活动着拳脚。

    薛洛往着他嘴里塞着橘子瓣,“你这个不懂孝道的家伙。”

    他咬到汁水差点呛到,困难的咽下去,狼狈的瞪着薛洛,“恩?难道你想要当我舅妈不成?你觉得你现在这副模样够格?”

    “舅妈……”薛洛唇角抽搐,可转而就笑的温和,“舅妈反正也是和大叔一家的,随便你叫,不过是个称呼而已。”

    尹阳也算是开了眼界,他还没有见到这样不知廉耻的人,怎么就这样不知道脸呢!

    “平常粘着我舅舅很紧,怎么突然间让我舅舅独自去还钱。”

    “你猜。”

    他暴躁的想要坐起身来,可被那蠢狗一巴掌,就重新按回原位。

    他只能用着咆哮的音量,来表示这他的怒意,“猜你大爷,这种事情有毛好猜的,无聊。”

    “所以,这种无聊事情有什么好问的?”薛洛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