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佩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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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怒可以复喜,愠可以复悦,亡国不可以复存,死者不可以复生。故明君慎之,良将警之。此安国安全军之道也。

    ——《孙子兵法》

    天象已变,可是命盘却未改,天地时局如常而走。

    阴为真,阳为假,天命所归,替来代之。劈斧如炬,海誓山盟,开天若常,隐隐消陌。

    今晚的夜色似乎有些赤红,红的妖艳,似血,可是,照理此时应是天黑。

    一道宫门隔开了一个世界,里面悄无声息,虽说依然有侍卫巡视,却不免过于低沉。而宫门外却显得热闹非凡,不是繁杂吵闹,而且这个夜里,街上行人却很多,脚步很急。

    且仔细看去,大家似乎都在运东西,大件,小件,甚至有锅碗瓢盆。

    “哞——”一阵牛声划破了安静的夜空,这完全不能怪它,它拖着一大车行李自然要怒吼一声来壮气。

    被人发现怎么办?众人警告的眼神一致射向牛主人。“呵呵,抱歉,抱歉,我们家老黄有点累了。”安抚同时谨慎的四处观望是否有官兵注意,只是这城内巡逻的官兵怎的都不见了?

    “算了,咱们赶紧搬吧!”希望这个夜长一点,他们还有很多行李,可真舍不得扔。

    街道上人们依然在奔走,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若是此时有人出现便会发现这些人皆是街上商铺的掌柜和家人。

    此刻城楼最高处却站着一人,这人便是指挥这一切的唐先生。

    “上良,我不能一起去吗?”该死的,什么狗屁责任,与他何干?当日他和妹妹困难之际,只有落井下石之人,何来雪中送炭,现在妄想和他谈国家之责,岂不可笑。

    耳边的哝语依旧未能影响到他,若非怕小宝生活略显枯燥,他可是一人都不想带。

    “上良!”平日他对他的态度也习惯,而此时的他却很烦躁,突然怨上他的无情寡言。

    “那便放下!”是他自己放不下,让他如何帮。

    “你——”当然知道自己是迁怒,是他自己妇人之仁,才会有这种烦恼。可是他却无法控制,只能气馁的妥下宽阔的肩膀,像一只战败的鹰。

    “你该担心音音!”这是他给他最重要的忠告,可别到时候又来求他。

    “音音?”她在家府里最近挺好的呀,府里——天啦!他怎么把那个女人给忘了。若是让她知道他的决定,她一定会怂恿音音离开,“上良——”他也要拉个护身符。

    “无能为力!”自己娘子都管不住,那么那个重大的责任他能否完成,还有待商榷。

    “噢——”他头好痛,老天,让他昏迷吧,等万事过去了再让他醒过来。

    从王后寝宫出来立即向御书房奔去,且去看看王后是否有说谎。这却急坏了后方的陈公公,这样惊慌的陛下他还从未见过。

    “滚出去!”看着紧跟其后的陈公公,楚王一怒之下直接将他踹出御书房。

    “渃,陛下息怒,奴才这就退下!”伴君如伴虎,他早已料到这一天,可又能如何?他只需讨得陛下欢心,他人他何惧?

    “砰——”直接一把剑插向了刚关上的门上。一群废物,堂堂御书房内,居然被盗了,而至今不知。

    这王后何以会知道?

    莫不是她早已有此打算,看来他还真是可是低估了女人的威胁,她定是已将兵符送与太子,那此时太子——

    经过思绪万千,他的神色越发沉重,越发杀气,早知会有今日,当日也定不会留下太子一命。他走到这一步他可是什么都抛弃了,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毁坏这一切。

    “来人啦!”怨不得他,要怨只能怨他出生在这帝王家。

    “快点啦,无忌哥哥,你很慢耶!”终于离开那个鸟笼子了,都没人陪她玩,真是无聊坏了。

    “兰儿,你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你慢点跑。”太阳穴有些疼痛,她怎么就不会累。

    “人家想家了嘛!人家好久没见过林姐了。”讨厌,无忌哥哥取笑她。

    “我们都到家门口了,还急什么?”这便是他不想来的原因,想他在官场混迹多年,谁人不知他的心计,可现在居然沦落到要和一个女子抢娘子,最可怕的是还赢不了的局面。

    “不管,不管,你快点啦!”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男人的心情,她可是一路好开心。

       一路从府里过来,他就已发现异常,街上行人过多,脚步过快,肯定有大事发生。而今快到唐府时,竟让他心中发凉。

    “桑姑娘,费大人。”唐先生出府之前,已吩咐过,费大人会前来,在外迎接便是。

    “咦?小沟子,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她都还没敲门了,这也太怪了。

    “回桑姑娘话,小人完全是奉先生之命前来等待二位归来。”所以他只是个跑腿的,其他的一切不知。

    “林姐呢?”管他了,她回来就有好玩的了。

    “林先生在意楼。”还好是应付桑姑娘,若是林先生,定是没完没了的。

    “那好,无忌哥哥,我先去找林姐。”话音未落,就只剩下背影。

    “兰儿——”个性还说这么急,将他丢在这自己跑了,索性还留下一人陪他,“小沟子?”

    “呃,是!”太可怕了,看着费无忌虽然温和的笑,可他为何会觉得心里发毛。

    “说吧,唐陆有何事?”他可不是兰儿,那么好糊弄。

    “费大人,小的是真不知道。”就知道当时陈管事一个劲的推拒任务,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呜呜,早知道他就陪陈管事出去办事了。

    “嗯?”有点意思,“小沟子,你可知道唐陆是我师弟。”

    “啊?”为什么没人告诉他,该死的陈老头,居然推他下火坑。能当上先生的师兄,能力肯定不是一星半点。

    “怎么?不信?”反正从他这几日可也是闲的很,找点事玩玩也不错。

    “不,小人哪敢!”都是不好惹的主,单纯如他能躲便躲。

    “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就算不说他不会知道吗?“你们家先生也没有说不能告知吧!”依照唐陆的个性,定然不会说多话。

    “呃!”也对,先生确实也未说过,“费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如此,这唐陆看来是爱极了林雅青,居然不惜与天地为敌,且这般多管闲事。不过这家伙竟将他算在这计划中,可恨的是他居然未有发现,这些日子他似乎被兰儿同化了。

    那此事他唐陆应把他也算在计划之中了,可是他能帮上什么呢?现在想来,他竟让将每一步都算的如此精准。

    记得当年拜师之时,他曾听说有一门神术,能算出他所想知道的一切,包括他人的生死。而老师却与他说,无忌,你不适合学这阴阳之术,你承受不住。原先他亦不能理解,现在看到唐陆,他却了然了,虽说他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但他也做不到唐陆这般寡情,想必老师当日也已算出他的劫数。

    只是没曾想这般寡情之人竟有这么多人追随,而他竟也是其中之一。罢了,一切皆为身外物,离了便离了,他也该卸下身上的担子。他本就不喜欢这官场之事,所以他才将真实的自己抽离出来。以前也无非是为了向父亲证明他错了,而现在父亲已经离去,他还需要向谁证明,他现在要做的是自己。

    若是有人看到此时的情形,定会为之动容,多么感人的一幕,怎么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我们不要分开啦,我谁都舍不得。”

    “对呀,音音,你到时就和我们一起,我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不要桑备那个家伙。”太过分了,她居然未看出桑备是竟是那人,都怪历史记录的不够详细。

    “林儿——”她又何尝舍得,可是夫唱妇随,既然嫁了他,誓要与他同生共死。

    “可是我怎么办?”她不想再回到那里,当初她被逼离开之时,她便发誓不再回去。她随说单纯,但是她知道她不喜欢甚至恨那个地方,可是哥哥为何还要回去,难道他忘了当初的他们了吗?

    这三个女人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他在旁都站了半天,楞是没注意到他,难道他存在感这么低?那个哭的最伤心,最狂放的可是他家兰儿?

    “兰儿,怎么了?”

    “呜呜,无忌哥哥你来了。”她的主心骨出现了,此时她真的好伤心,“无忌哥哥,兰儿好难过。”

    “怎么了,和无忌哥哥说。”谁胆子这么大敢惹他家小兰儿伤心,非劈了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好了,兰儿,别哭了。哭的我肚子都疼了。”

    “啊?林姐你肚子疼?”两手一背眼泪,急道,“碍不碍事?”

    “哟,这么关心林姐,我真是感动的快留眼泪了。”

    “哪有,人家是怕唐陆哥哥怪罪我。”虽然有些小担心,但才不让她知道了更得意。 

    “哦...原来你还说对我家先生有非分之想,要不我做主让先生纳了你做小如何?”才出府几天就变的油腔滑调了。

    “你敢!”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唐陆怎不将她关起来。

    “你看我敢不敢?”小样,伪君子,居然敢威胁她,活的不耐烦了他。

    “你——”知道辩不过她,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被她欺负的人,上面还有大哥挡着,“兰儿,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呜呜......”不说她都看热闹看忘了,现在由他一提倒又全想来起来。“无忌哥哥,我该怎么办?呜呜...”

    “你要先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呀?”轻轻抹去她一脸的泪水,语气自是和林雅青说话时不同的温柔。

    “我...我...”她该怎么和他说,这关乎到她的身份,他会不会怨她瞒着他,好难受,“呜呜......”

    “好了,好了,乖,跟无忌哥哥说,无忌哥哥一定可以帮你解决。”抚着自己些许发痛的额头,无奈道,“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着林儿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还在哪悠闲自在的饮着茶,只好由她来接解释,“费大人——”

    “嫂子,你叫我无忌就好!”都是一家人,费大人多生疏。

    “嗤——”套关系也太明显了吧!

    “听说林先生喜欢收集稀奇的东西,我手上现在正有一异宝。”正好来堵上你的嘴,说他娶个娘子容易吗?还得多方讨好巴结,唯恐娘子与他人跑了,还不自知。

    “哦?是吗?”最好是稀奇,否则定有他好看的。

    “那是自然!”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件物品递与她,却见本淡然的林雅青突的脸色大变,“怎的?”

    倏地接过,这不就是当日她所遗失的玉佩吗?“这物你从何而来?”

    “这个——”看她的神情,定是有问题,“前几日,有位仙人所赠。”而且那时道明,此物定会助他,现在看来倒是真的。

    “仙人?那人现在在何处?”他肯定知道她为何会来此处。

    “不知。”说来也奇怪,那日他本未打算走那条路,却因走神而误入,才得以遇见。

    “不知?怎么会?”怎么可能,事情不应该是这样,“那他还有说些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那位仙人还有话交代?莫非?

    “那日他......”

    “费大人,老夫除了此物要赠与你之外,还有一事要烦劳您。”这老头说话之际,费无忌暗暗也打量一番,却道这人竟有一丝仙气。一袭白衣,白发,白胡子,果真如山海经中所言。

    “仙人请说!”或许能解开他心中些许疑惑。

    “若是有一日有人问到老夫,你便将这话赠与她,机会只有一次,只要与那日时辰,天象相至。若是后悔,便随心所走,皆如心所愿。”

    “机会?仙人所指何人?”怎么会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这点你大可放心,到时自会有人来问。”就当对她的补偿吧!

    “那好吧!”

    “费大人,你近日可能会有小人来犯,切记小心为好。”

    “仙人可否明示?”小人,伍奢已死,还有谁能斗过他,陛下现下是最信任他的。

    “费大人可有想过辞官,官场对大人来说不一定是长久之计。”送他一句话,他可是从不欠他人人情,除了那一人,希望今生能还他。

    如若说他无法在官场混迹,那必是陛下对他有了防范之心,看来除了太子伍奢一党后,他对陛下的功用便失去了,果然,他费无忌竟是被人利用至此。

    “我想仙人所说的人应该是你吧!”没曾想他倒是成牵针引线的桥。

    “你打算辞官?”想套她话,没门,她的事她家先生才能知道。

    “嗯,有此打算。”既然她不想回答,那也没关系,反正总有一天会知道。

    “不会对权位恋恋不舍?你可能下一个臣相。”能做到对权位无所依恋的又有几人,他可要想清楚理明白。

    “官场总如一场南柯梦,醒来便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一味的前进行走,若是没有兰儿的出现,他定不会去找寻真实的自己,这样了然一生便好。

    闻言却逆转一问,“是为了兰儿?”

    “不是,是为了我自己。”当然明白她此问的意思,若是后悔也不会怨到兰儿。

    “那便是最好!”言罢却神色凝重的走出意楼。

    “你们可知林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怪哉,他可从未见过她如此。

    “肯定是因为我和哥哥的事。”这可是她心里最大的痛。

    “嫂子,你能说说是因为何事吗?”这种感觉太不好,关于兰儿的事他不愿错过任何一个。

    “这要源于当年他们兄妹被唐先生救起来的那年......”

    她该如何是好?她知道她的幸福在哪里,但她思念家人,担心家人因她的失踪而伤心。可是她真正的家在上良这里,有他才是家。

    而这时玉佩出现在眼前是什么意思,机会?是回去的机会吗?那她还能回来吗?该死的老天太不是东西了,这不是耍着她玩吗?

    “唉!”如果回去了还能再回来就好了,那她还倒可以带些种子过来,培育一些好吃的。真是苦恼,该怎么和当家的说呢?他比她聪明多了,肯定会有办法,好烦啦!

    “咦,当家的,你回来啦!”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刚想到他,他就出现给她看。

    “嗯。”当一个人在你心里时,她的任何情绪变化你都能感觉到不同,上前轻抚她的大肚子,“出什么事了?”

    “还是你最了解我。”身边单有他的味道都让她安心,她此时的心很乱。

    “小宝!”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以小宝的个性绝不会如此,太过沉重,他不愿她不开心。

    “小宝这辈子也不要离开你。”深深吸一口属于他的男子气味,她好像有了决定。

    “到底出来什么事?”此时他竟恨起了自己,为何他会算不出她所遇之事。

    “上良!”有一个太了解自己的老公是好是坏?“我当日就是借由这块玉佩而来。”虽不确定,但也*不离十,当时出现在这个时代之际,只有这块玉佩无故消失,而现在却又巧合出现,且联系到回家的路。

    接过她手中的玉佩细细端详,待看到花纹之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麒麟?原来又是你这个老头,上辈子你搅和的还不够,这辈子绝不允许你再来。“这块玉佩你是怎么来的?”

    “有位仙人托费无忌转交于我,而且还交代我一句话。”她相信他能为她解决一切问题。

    “什么话?”若是想着要如何拆散他们,他必要让天下大乱,尸横遍野,他只在乎她。

    “他说我有一次回去的机会, 只要与那日时辰,天象相至。若是后悔,便随心所走,皆如心所愿。”

    戾气的眼神慢慢转淡,看在老头帮他的份上,暂且饶过他,“你怎么想?”

    “厚,我就是不知道才苦恼呀!”恼怒的重重捶上他的胸膛,可是对他来说却只是挠痒一般。

    “你想回去看看?”握住她的手吹了口气,他不怕痛,就怕伤了她自己。那么久的夫妻,若不知道她的想法就太悲哀了,那世的错误此生绝不会再犯。而且他也赞同她回去看看她的亲人,否则她回遗憾终生。

    “嗯,可以吗,可是我回去了回不来了怎么办?”此时她早已没了主见,脑子一片混乱。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只要她想,他便会满足她。

    “当家的,我真的好爱你哦,你太可爱了。”这就是她最爱的人,满心念的都是她,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真是够了,这个女人又开始了,“费无忌呢?”

    “咦?他应该在意楼。”怎么把他给忘了,还有事要问他了。

    “不过当家的,音音他们真的不与我们一起吗?”好舍不得。

    “嗯!”桑备有他自己的责任要完成,如果他能抛的下自然不成问题。他是能改变,但桑备在历史上已存在,他不能。

    “那费无忌和兰儿呢?”千万别都离开,她会无聊死。

    “随他们自己。”他正要去解决这事,此次还需费无忌的出手协助。

    “那我们现在就去问问他们。”她一定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都怪这该死的桑备,没事去做什么王,害她和音音要分离。

    他似乎才回楼里,有个说风就是雨的娘子,他只能随她去,只需在后面给她解决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