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邬浪接人

凤凰展翅赛牡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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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锦汇大厅里传出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用餐的人们顿时乱作一团,生怕殃及池鱼,都躲在很远处观望。

    姚子绮面无表情,看着抱头蹲在地上呜呜哀嚎的女人,视线里,只有一片猩红。

    柚子被吓得忘记了哭,缩在王蒙怀中,一张小脸惨白如纸,王蒙也被吓得不轻,他从来不知道子绮会有这么暴力的一面,一时没了主意,下意识抱紧了柚子。

    不知过了多久,饭店大堂经理带着保安冲过来。姚子绮手中犹自握着葡萄酒瓶,细高的瓶口正隐没在她掌心,她孤零零站在那,像风中雕塑。

    柚子对子绮的感情很特别,即便她在她面前制造出了这样血腥的一幕,她还是忍不住想去亲近她。

    那样的舅妈,让她好想哭。

    王蒙整个人虚脱了一样坐在地上,柚子掰开他的手时,他也似没了知觉。

    所有人都没想到,那小小的身影,居然一点点一点点靠近了那个行凶的女人。

    “舅妈……”她声音颤巍巍的,拉着子绮衣角的手有些抖。

    姚子绮的视线渐渐收回,寸寸下移,最终停在了柚子那一张白皙的脸蛋上,便如同独自行走在沙漠中饥渴难耐的行人,狂风滚滚,黄沙曼舞里,一道清泉自天边流淌而来,涓涓细流划过脚底。眼底一阵酸涩,她俯下身,松开玻璃酒瓶,无声的抱紧了眼前的人儿。

    人群中早有人报了警,救护车也很快抵达,李心洁被医生护士抬上车时还在哎哟哟喊疼。

    姚子绮被警察带走时,心里倒是平静得很,只是见柚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很心疼。

    王蒙在警车和救护车之间,到底选了救护车。

    姚子绮隔着车窗往外看时,恰瞧见他站在救护车里,脑袋往外伸。

    或许那刻姚子绮才真真正正了解到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邬浪接到常局的电话时,正在和公司几个高层开会,一听是关于她的,英气的眉目瞬间皱了起来,一推面前的文件,“今天就到这!”

    几个高管面面相觑,鱼贯而出。

    邬浪听完电话,气得胸口起伏,他找她快一个星期了,她居然给他进了局子!

    那天说好一起吃晚饭,她该死的放他鸽子!送给她的手机不拿,钱也没动,如果光光是这些也就算了,她偏偏还辞职,搬了家连个地址也没,他想找她时,她竟人间蒸发了一样。

    邬浪还从没在哪个女人身上这样费心过,找一个星期更是以前连想都不用想的。正因如此,姚子绮才在他心中显得特别起来,他忽然发现,对那个女人知之甚少,几乎是下意识萌生出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邬浪进警局时,姚子绮低头坐在沙发上,一脸倔强的沉默,生人勿进的样子。

    常局在一旁提醒:“姚小姐恐怕也受了些惊吓。”

    邬浪好笑,她拿玻璃瓶子砸人来着,她还能受惊吓?嘴里却道:“不好意思,麻烦常局了。”

    “哪里的话,为人民服务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就谢谢常局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带她走。”

    “带走吧带走吧。”常局巴结道:“明儿让人来办下手续就行了。”

    邬浪今儿倒是穿得格外正式,真真的西装革履,成功人士的典范,他长腿迈开三两步,在她面前站定,不说话,视线落在她头顶。

    锃亮的皮鞋猛然闯入视线,随之而来的是两条修长的小腿,姚子绮拉开视线,一路向上,头顶明晃晃的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疼,白纸灯光下,男人的脸蒙了几分阴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有一双眸子黑得像宝石,在阴影里熠熠生辉。

    “能走吗?”他问,声音淡到不行。

    她没想到会有人来,更没想到他会来,心底某处动了下,她低头,无声的点了点。

    “那走吧。”他站在一旁,脚步没有挪动的迹象。

    姚子绮脸上始终挂着不服输的倔强,伪装坚强,她单手撑住沙发,慢慢站起身,才刚迈开脚,脚下便一阵虚浮,身子直接向前冲去。邬浪眼疾手快,长臂一捞,没等她反应过来,打横抱起她,朝外走。

    她的手臂本能的勾住他颈项,慌乱中抬眸,从她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他精致的下巴,线条刚毅,棱角分明。

    上了车,她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些,好歹身边有个陪着她的人了,不至于到哪都是孤孤单单的。她在警局里什么都不吭说,林夕、秦梦梦和韩旭都下班了,没人认出她,后来不知谁不经意提了一句,大伙才猛然想起她便是两次惊动常局的人,跑出去立即打了电话报备。

    邬浪面色并不好看,这女人虽然是一副高冷的样子,但他就是知道她内心并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强大,她藏在眼底的水雾,从他的角度,能清清楚楚瞧见。

    一路上,两人并不说话,姚子绮全程看着窗外,邬浪注意力集中在前方,两人似乎各有心思,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水泥大道上,两旁的路灯弯曲着向中间合拢,如卑微的侍者,绿带中央的树上布满闪烁的霓虹灯,到处都贴着圣诞老人的头像,不知不觉,圣诞节快要到了。

    邬浪扭头,身边女人的视线依然落在窗外,神色倔强,但是情绪明显平静了许多。他幽幽开口:“你不该打她。”

    谁知,听了这话,她像是炸毛的公鸡,倏然转头,勃然大怒,“停车!”眼中的怒意恨不能将他灼出两个洞来。

    邬浪视线对上她的,分明清晰的瞧见有什么在她眼底蔓延开来,他盯着她,不发一言。

    她像是受伤的狼嗷,双目充血,“停车!快停车!”

    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是她的妈妈,她心心念念想了二十几年的妈妈,谁都不能侮辱她,谁都不准侮辱她!

    ------题外话------

    浪人啊,你为毛要踩人尾巴咧?不会说话别说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