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115章 循环

天天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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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成酒坊终于也品尝了一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

    贡酒每年上呈的份额在那摆着呢,余下的部分想要维持已经铺陈开来的规模已经是不可能,加之酿酒所用谷物原料供应不济,兴成酒坊做口不成,反倒伤了自己的根本链条。

    然而,这还不算完,等到次年聚福兴酒坊的蜀黍酒“黔西老窖”推出后,才是给了他们迎头重击,让他们体验了一把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寒冷。

    纯粹依靠市场作用来指导生产和流通,不可避免要承受市场的自发性、盲目性和滞后性所带来的损失和动荡。

    双花糯一事并非大历首例,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例,但它在大历史书上却被屡次提及,究其原因,是因为它的价值在于引起了当时川省为政者们的重视和反思,并由此诞生了一套新的商管政策,以及一个全新的部门:物价署。

    大历后世较为完备的商务律法便是从这套商管政策发展而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白素锦眼下面临的商业经营活动依然主要是靠刑律的广泛约束和道德上的自律。

    不过,她也有一项开创性的实践,便是一手促成了商会。这两年,原先的“临西布业四十九坊联合商会”不断充实壮大,如今已正式更名为“川中织坊联合商会”,商会成员已经增至百余家,五福和荣生自元气大伤后正赶上织纺工艺大革新的时期,两家的人力物力财力本集中在花綀身上,打算借此迅速占据高端市场,岂料没多久小荷庄织造坊和广蚨祥就推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锦缎,对高端市场造成了震荡式的冲击。而后随着棉花的推广种植,棉布以低廉的价格和柔软贴身的质感又风靡中低端市场,从年初开始,棉麻双混织造出来的布匹受到百姓们热捧,销量极其可观,广蚨祥隐隐坐稳了川中第一布庄的宝座。

    面对此种局面,五福和荣生颇为识时务,以支持总督衙门修筑庐江水堰为由头,积极响应募捐的同时,还购买了江东、江西两府两千亩田地,算是主动向周慕寒以及白家兄妹示好。白素锦借坡下驴,大方地将锦缎的工艺卖与他们,算是接过了他们递过来的橄榄枝,当然,五福和荣生申请加入商会的事另当别论,还需再考察考察。

    双花糯危机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白素锦这边忙着正忙着诸处庄子的秋收,统筹各项所出的调配,案头堆着厚厚的账册,忙的颇有些焦头烂额。周慕寒更忙,秋汛结束后到来年春汛之间,是赶工期的黄金时段,周慕寒几乎要长在水堰那边。

    “夫人,老奴刚刚得到消息,兴成酒坊那批酒的确是出了差错,虽然不如他们对外所说的那般整批都废了,但起码也有三成。出了问题的酒曲刚查出来,是白记曲坊的那批货。不仅兴成酒坊,其他家用白记酒曲的酒坊也陆续出了问题,眼下天天堵在白记曲坊的大门口讨债呢,这账一清,曲坊怕是就要关门大吉了。”林大总管束手站在桌案前禀道。

    白素锦从账册中抬起头,脸上却没有多少意外,“短短时间内能将生意做到这个规模,但从手腕上讲,白宛廷并不逊于大哥,但是可惜,就眼光、胸怀和隐忍度来讲,白宛廷就远远不如了。脚跟堪堪站稳就敢和钱家抢兴成酒坊的生意,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被人出手收拾也是早晚的事。”

    林大总管脸上挂着惯常的微笑,“诚如夫人所言,那批酒曲之所以出纰漏,就是和白记曲坊从钱家挖来的那两名制曲大师傅有关。事情一出,那两人就杳无音讯了。”

    “不过......”林大总管神色一正,说道:“曲坊一倒,他们怕是只能回到城外的宅子了......”

    白素锦一脸的无所谓,“无妨,很多时候,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放心的。”

    看着自家夫人微微抿起的嘴角,林大总管在心里默默给那一家子点了根蜡,祝愿他们千万不要没事作死。

    正如林大总管所料,冬至刚过,白宛廷就带着余氏和白宛静等人从黔西回了临西城外的宅子,丁氏却并不在其列。原来,是白语昭用五千两银子将他娘余氏给赎了出去。

    先是将庶弟卖给人家当上门女婿,而后又让人家花银子赎买老娘,这档子事无论是对白宛廷来说,还是对白语昭而言,都不甚光彩,是以,白宛廷自认为白语昭并不会说出去。然而出乎他意料,前脚人银两讫,后脚白语昭就将消息大肆宣扬了出去,闹得黔西人尽皆知,白宛廷带着余氏和白宛静只得灰溜溜赶回了临西。

    五千两银子,在寻常百姓眼里无疑是一笔巨款,然而对曾经的白大少爷来讲不过是一年的零用钱。尤其是回到临西后一对比,向来被他无视的堂弟白语元已是现今白家的家主,从小到大被他牢牢踩在脚下的庶弟白宛和不仅拜入尚弘书院陈山长门下,还夺得了当届院试的案首,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是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纨绔白语年,也在今年的乡试中中了举人,虽说名次倒数,但对白语年来说也是突飞猛进的进步。

    从文无望,从商无果,白宛廷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渐渐地,竟然染上了酗酒的恶习,没出多久,城内的当铺里就陆陆续续出现了余氏和白宛廷的陪嫁首饰。

    林大总管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轻蔑地撇了撇嘴,沉浸在酗酒中的人,基本上等于半个废人,夫人当日说的没错,白宛廷这人,胸怀和忍性太差,难成大事。

    一进腊月,白素锦如往年一般早早备好了年礼差人送往京城,虽然今年油坊的产油量大增,但六成是大豆油和花生油,两成是菜籽油,榨油原料相对比较丰富,价钱上也便宜许多,而余下的两成是青果油和茶油,青果和茶果的产量短期内有限,除了留下自用和送礼的,余下的基本上都供给了章远之。

    郭焱今年要回京述职,早早过府来和白素锦讨了不少精贵的青果油和茶油,另两匹精致的锦缎,还有整整一斤茶树王的茶叶制成的濮茶!

    真真是什么精贵要什么,眼光毒得很。打从来了临西,白素锦发现如今的郭焱和当年的郭焱简直判若两人,不知道是不是和西军都指挥使司那几位频频接触的缘故,脸皮的厚度也趋于同化了......

    两次秋收下来,西军将士的生活最大的改变就是伙食明显改善了,钱袋明显鼓了。屯田赁给白家兄妹后,基本上都用于种植高粱、花生和棉花这样高价值的作物,产量虽然与往年相当,但价钱可是高出了不止两三成,折价换成粮草后,剩余的市价卖给白素锦可以进账一笔,同时,耕种屯田的将士们还有月钱可以领,充实了饷钱。

    此外,西军火器营获准成立了焰火鞭炮坊,由于制作原料硝石和硫磺的官方控管,这焰火鞭炮的买卖几乎是西军垄断产业,简直财源滚滚日进斗金,就连礼部也要走皇上的后门跟周慕寒提前预定。

    “这是陆总兵第几次写信催你了?七次?还是八次?”年夜饭后,白素锦简单洗漱后坐在暖炕上,背后靠着大迎枕,觑了眼放在炕桌上的书信。

    这是滇北总兵陆鹏越的杰作,受南军霍大将军所托,雷打不动的每月一封,字体早已熟悉。不出意外,内容应该还是老生常谈:焰火鞭炮的生意分南军一杯羹。

    “第九封。”周慕寒斜倚在白素锦身边,瞄着桌子上的书信浅笑,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白素锦叹了口气,“差不多就松口应了吧,不然,我瞧着陆总兵就要亲自杀将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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