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丧母之痛

扬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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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如同初春天气漫天飞舞的柳絮,缓缓飘出,每一个角落都尽数布满了。

    威武将军府嫡出的孙女,是个道德败坏,还没出嫁就*的坏女子,为了不被太子发现自己的秘密,她宁可让全族背负杀身之祸,愣是在喜轿上独自服了毒药,将自己了结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演变出了多种版本,甚至说张曦瑶是跟府中的小厮通奸……比这个难听的还比比皆是。

    从这一天开始,将军府大门紧闭了不知道多久。

    虽然查明真相之后,皇帝特赦,保住了将军府张家全族的性命,但这样没脸的事情,也够他们整个家族消化几年的了。

    这就是让皇家丢脸的代价。

    时候,张家人也曾经怀疑过,但是仵作给出的说法是最不容置疑的,更重要的是,这还是皇帝和太子特地请来的仵作。

    太子坐享其成,对于听到张家被指责,被诟骂乐此不疲。

    面儿上只需要装成一个被欺骗,差点儿将不洁之女娶进家门的委屈完美形象就好了。

    这无形之中还在百姓里增加了支持度。毕竟同情有时候奏起效来也是不容小觑的。

    京兆府中,碧桐将外头打听的消息如数跟姚青鸾汇报了。姚青鸾跪在张氏的棺材前,低眸浅浅一笑,“就这些吗?”

    “还有很多很多呢,奴婢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百姓们编起故事来真不是盖的,一套一套的,听得奴婢都信以为真了。”

    “是吗?”将手中的冥纸往烧着的纸篓里填了一张,姚青鸾低声说道。

    她身边。姚一落安静跪着,若不仔细看,没人看得出来,这个长相极美的小少年在干什么。

    听着一旁微微的鼾声,姚青鸾无奈摇头,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姚一落的胳膊,“算一算。你也跪了两个时辰了。让关挺陪着回竹闲居歇一歇,这边有我在就可以了,今儿是客祭的最后一天。并没什么人,你的孝道也尽的差不多了。”

    姚一落揉了揉眼角,睡眼惺忪,“不够。这哪儿够啊?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在她眼前晃悠。让她走的不安稳。”说着,小嘴儿一样,重新跪直了。

    三天的客祭是对张氏最起码的尊重,无奈威武将军府刚刚得罪了皇上。所以连带之下,来京兆府祭拜的人也并不多。

    姚书仑第一天还在这里忙碌待客,第二天就因为府衙中的事情抽不开身不来了。

    今儿是最后一天。挨到天亮,走完过场。一切也就完事儿了,因为是自尽,所以下葬要在天黑之后。威武将军府那边儿要忙碌张曦瑶的尸身处理,所以根本无暇顾及张氏这边儿的丧事,加上将军老夫人的身子不好,所以张家索性连个问的都没有。

    原本是最受宠爱的女儿,却没想临死之前还落到了这个下场。

    姚青鸾将手中的冥纸又添了一张,正打算起身喘口气儿,突然发觉面前多了一双白色缎面儿的鞋子。

    这锦缎,一看就是华丽无比的,虽然低调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好东西。

    行了一礼,算是主家对来祭拜客人的招呼。

    来人却上前一步,将姚青鸾搀扶起来,“大小姐节哀。”这声音很是耳熟。姚青鸾点了点头,顺势看去,才认出来人,竟然是东鹄国太子——司徒元。

    司徒元身后,正站着五皇子,他面色不适很好。

    “让两位殿下担忧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看到,大小姐还是想开为好。”

    “多谢司徒殿下关怀。”姚青鸾回应着,顺势将被对方握着的手肘撤了出来,“为母守丧本是女儿该尽的职责,想得开的自然知道这一辈子总该有这么一回,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刻会来的这样快罢了。”

    虽然三天吃得好睡得好,可为了让客祭的人看得过去,姚青鸾还是喝了些不痛不痒的汤药让自己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那种。

    如今,司徒元看着面前女子的这张俏脸儿,倒真的心生怜惜了起来,“夫人心善,若看到大小姐如此,想必也走的不会安稳,大小姐还是节哀吧。”

    “多谢司徒殿下。”

    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说完,姚青鸾对着五皇子略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五皇子也没多说什么,上了柱香,随着司徒元就退出去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姚青鸾微微勾起了唇角。

    此番张氏的死,说是她早早安排的,其实也不尽然,不过是顺着张文轩的计划依样画瓢而已,借着张氏的死,顺便将司徒元的婚事给推了,岂不顺当?

    有了肖广暮的安排,一切倒还妥当。

    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八个字来形容威武将军府,再妥当不过了,几天之间,刚秘密把张曦瑶的尸体给处置了,将军老夫人随即又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本就气氛压抑的将军府,有了老夫人的噩耗,瞬间如同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全数崩溃了。

    前几日还门庭热络的将军府门口,一时之间成了天乌国京都最冷门的地方。

    月明星稀,京兆府祖坟旁边,深夜响起了咔咔的挖土声音。

    若有人此时路过,怕是要被这声音吓破了胆。

    白胡男就站在张氏的坟旁边,指挥着一旁护卫们动作,“好了!”他一声令下,挖出的棺材被开了盖。

    “爷,咱们为什么大黑天的来干这种事儿啊?这……”

    “你们懂什么?”冷声训斥了一句,白胡男抓起裙角,走下了土坑。接着手中拉住的微光,朝着棺材中的尸体照去。

    太子爷司徒元有吩咐,这位京兆尹夫人的死太过蹊跷,天乌国仵作的话对天乌国的人或许可信,对他们来说却相当于狗屁。若不亲自过来验一验,太子爷是不会放心的。

    伸手在张氏的勃颈处拨了拨,白胡男紧紧皱起了眉头,“就这等水平,还算仵作?真是祸害百姓!”

    “爷?查出什么来了吗?”一旁拿着铁锹的护卫感觉后背一阵阴森,颇有些害怕了,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这女人不是悬梁自尽的,而是被人勒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