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七彩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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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二姐面挂着甜笑,行礼与贾琏。

    贾琏呆愣了一会子,在贾珍的呼唤下才回神儿。他笑着伸手示意尤二姐起身,脚步微微前错,转即止住了。

    尤二姐笑了笑,尴尬的起了身,看眼贾珍,这就要告辞。贾珍忙叫住她,笑道:“我们正觉得口渴呢,你怎么就走了,容我们些喝茶的功夫。”

    尤二姐瞪一眼贾珍,转即笑着请贾琏进屋,贾珍别有意味的看俩人一眼,心里偷笑几声,乐呵呵的捻着胡子也跟着进门了。

    尤二姐亲自煮茶,手指如削葱根一般,修长白皙,软若无骨。别说人,就那双手便足够贾琏看半天的。尤二姐摆好茶杯,亲自为二人斟茶,拂袖间带着娇媚女人独有的一股香气。贾琏深吸了一口,险些*的闭眼。

    贾珍见二人各自有意,心中大喜,自觉算计得逞。她突然拍下大腿,道有件事忘记处置了,先走一步。贾琏忙起身,要跟贾珍一起走。贾珍赶紧按住他双肩,笑着求尤二姐代他好生照顾这位弟弟。

    尤二姐明白其意,瞪一眼贾珍,心中多有不爽快。不过谅在他领来的这位主儿是个风流俊俏的小爷,尤二姐也便不那么恼了,笑着让贾琏再多留一会儿。

    贾琏迟疑了,支吾几声,想起家里厉害的媳妇儿,还有老祖宗当初耳提面命的教诲,他万万不敢在“色”上面出事儿。贾琏内心挣扎了半天,理智终于战胜了无耻的下半身。他最终还是觉得不合适,起身要走。

    尤二姐着急了,眼含泪道:“我这里是龙潭虎穴不成,让你喝碗茶的胆量都没有?”

    贾琏忙摆手客气道不是,眼见着贾珍离开,心虚的坐在哪里不知怎么办,场面颇有些尴尬。

    尤二姐笑着给贾琏添茶,问:“琏二爷最近忙什么,我听姐夫说你在打理123言情书局?没想到那是你们荣府的产业,可谓是名冠京城啊。”

    “这不是荣府的产业,是我们府老太太的产业。”贾琏正经纠正道。提起老太太,他心里一缩,行止愈加拘谨了。他这老毛病一定要改掉,老太太神通,一旦事儿传到她耳朵里,他现在得到的东西全都得化作一阵风吹走了。

    尤二姐发现贾琏突然变化了,有些急,忙拈来一块点心递到贾琏的嘴边,大有想要喂他吃的意思。贾琏慌忙别过头去,拿起桌上的茶碗,也不管水烫不烫,一口饮尽,这就跟尤二姐告辞。尤二姐喊他不急,追出门去,却只见得贾琏逃离院门时一闪而过的背影。

    尤二姐气得跺脚,恨恨的骂:“不识货的东西!”

    “说谁呢?”尤三姐才睡醒,就听说她姐夫贾珍领荣府的二爷进了二姐的房间。尤三姐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大姐夫打的什么主意。尤三姐二话不说,就扯起她二姐进屋,骂道,“你怎能由着他欺负你,玩够你了,转首把你甩给别人,你也愿意!什么矜持都没了,勾搭人家爷们!可知他家里头那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

    尤二姐抱屈道:“我若不愿,你说我怎么办?咱们姐妹并非是尤家正经的血脉,不过是老娘嫁进尤家的,我们姊妹在尤家的地位就算不得好,更别说外人怎么看我们。尤家贫困卑下,全靠贾府接济而活,咱们真得罪了荣府的爷们,能落得什么好?”

    尤三姐无奈地叹口气,心软了,拿起绢帕子给大姐拭泪。待她稍好些,尤三姐又不忿道:“在宁府,大姐快跪着在姐夫跟前讨生活了,什么都做不得主,我们姊妹还不如她,受尽那帮爷们的轻视羞辱。越是这时候,咱们俩越不该自降身价,发狠了心弄死这些下流胚子才好呢。”

    尤二姐瘪嘴,看眼尤三姐,口气弱弱的表示:“当谁都有你那刚烈的性儿,再说了,过富贵生活有什么不好,你跟银子有仇?”

    “你——”尤三姐指了一下尤二姐,叹口气。她知道自己再解释也没用,二姐哪儿都好,就这点爱富贵的毛病改不来。罢了,纵然是亲姐妹,道不同亦不相为谋。总之,尤三姐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劝她,她就是要坚持自己想要坚持的事儿。一定坚持下去!但愿她能早点脱离苦海,她受够了跟这些下流胚子虚与委蛇的日子。

    尤二姐见自己妹妹似乎被气着了,忙拉住她劝慰,跟其道:“柳公子那件事儿八成成了。琏二爷跟姐夫提了句,似是愿意,说是明日就带一定情信物来,与了你。”

    “真的?”尤三姐脸一红,转头害羞了。她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欢喜雀跃极了。她窝囊了这么多年,浑浊日子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日要熬出头了。

    “唉,你的事是了了,可我——”尤二姐想起贾琏那张清秀样儿,禁不住心跳的飞快,脸颊上飞起一抹红霞。

    尤三姐推他一把,皱眉骂道:“发什么春呢,还不明白,才刚你把人吓跑了,人家对你根本没到那个心思。”

    尤二姐撅嘴,恨恨的看尤三姐,怨她说话太直。

    “若我说,你该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也别嫌弃人家穷,俩人相敬如宾,夫唱妇随,一起把小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尤二姐嗤笑,点一下尤三姐的额头:“当我是你呢!”

    次日柳湘莲上门,送上定情信物鸳鸯剑一把。却巧了,贾琏正忙于给贾母报账,人不在。宝玉得信儿来找了他赔昨日爽约之错。柳湘莲故意难为宝玉几句,见宝玉规矩自谦,丝毫没有懊恼之色。柳湘莲反倒觉得自己小气了,跟宝玉赔了不是,顺便报了他的大喜。宝玉连忙恭喜,询问柳湘莲定亲的是哪一家的姑娘。

    “听说是尤家三姑娘,尤三姐。”柳湘莲说完,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问宝玉,“你说这姑娘我也未曾见过,她怎就瞧上我了呢。我一没势力二没钱财,不过是个穷小子,她因何将心系于我这等人身上?”

    宝玉摇头:“这我倒不懂,想必是出自真情的。不过这位姑娘我倒是听说过,是东府珍大嫂子的三妹妹。”

    “东府?你们的东府?”柳湘莲眼珠子一动,大惊失色,忙收回手中的鸳鸯剑,转身就要走。

    宝玉忙拉住他,问他这是为何。

    柳湘莲一脸嫌弃的骂一顿宁国府如何不干净。宝玉慌忙解释,劝慰柳湘莲最好思考好再定夺。柳湘莲却不听这个,甩下一句“断断不愿做剩下的王八!”就去了。

    宝玉气得又羞又恼,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适逢贾琏赶过来,却见柳湘莲离去的背影,皱眉问宝玉到底是因何。宝玉将经过说与他,贾琏愣了愣,没说话。宝玉忙拉着贾琏道:“该好好的一桩姻缘,倒因我多嘴散了,我真该抽自己一巴掌。”

    贾琏轻笑,拍拍宝玉的肩膀:“干你什么干系,那女子本就是尤家三姑娘,这是变不得的实事。再者说,你柳兄弟说的并没错,尤家的姑娘确实有些……呃……”

    宝玉好奇的看向贾琏。

    贾琏顿了顿,觉得人家就算是那样的女人,他也不该乱言毁人。索性摇了摇头,劝宝玉就此作罢。“有因有缘才有姻缘。也罢了,你就当他二人没缘吧。”

    宝玉点点头,决定听贾琏的。他转头去给贾母请安。贾琏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事没交代,便同宝玉一起去了。

    贾母让贾琏重查一遍123言情酒楼、客栈的账目。

    贾琏奇怪道:“可是老祖宗看到什么纰漏?账面我瞧得仔仔细细,核对不下八遍,该是没什么问题。”

    “我要你查的不是这个。酒楼客栈这种产业,咱们都是全国统一价的,不论时节,从不涨价。可近来,我听说市面上有人抱怨咱们坐地起价。我看这其中不是有误会,就是有猫腻。查清楚了,暗暗地查!”贾母道。

    贾琏惊奇的张大眼,这件事他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老太太竟然这么快就得了消息?了不得!贾琏忙给贾母赔错,这件事他没注意是他的失职。

    “倒也不算,人家晓得你是管事儿的,有意瞒你,自不会让你听见半点风声。”贾母叹了句,转即交代贾琏一定要安排几个面生的人去各个铺子里做活计,仔细观察记录。

    贾琏应和,这就要去办。贾母又叫住了他,笑问他才刚是不是去见了什么人。

    贾琏摇头,突然明白贾母的意思,点头道:“是要见个名叫柳湘莲的,岂料我去时,他人突然走了。”

    宝玉瘪起嘴角,低下头。

    贾母外头,笑看一眼宝玉。

    宝玉眨眨眼,走了出来,跟贾母道:“是孙儿的不是,把他吓跑了。”

    贾琏忙扯住宝玉,护在身后,笑着跟贾母解释他撮合尤三姐和柳湘莲的经过。怕只怕这里面有贾珍的事儿,老太太肯定不会饶了他。可自己的责任总该自己承担。贾琏低着头赔错,暗自咬牙,这回不论老太太怎么罚他,他都心甘情愿的。

    屋子里一片寂静。

    贾琏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每一声心跳。

    宝玉还要去请罪,却被贾琏一眼狠厉的瞪了回去。

    “哈哈哈……”贾母突然笑起来,倒叫这对兄弟心里都抖了一下子,不敢造次。贾母笑够了,指着他二人道,“只要是你们心意是好的,办得好事儿,我断没有罚你们的道理。瞧把你俩吓得,我老婆子就这么可怕么?琏儿,你如今越来越出息了,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谨记自己的毛病,切勿放纵自己,再犯。”

    贾琏点头

    宝玉接茬笑道:“老祖宗才不可怕呢,老祖宗对我们苛责严厉,那是真心为我们好。子弟们受教出息了,最感谢最敬的就是您呢。府中人除了您,便没有第二人叫我心服口服的。”

    贾母意外的扬眉,看宝玉:“又变回巧嘴儿了,快叫我看看,是不是那玉又回来了。”

    宝玉赶忙笑着上前,在贾母跟前转了个圈儿,乐道:“老祖宗可见着那玉了?”

    贾母淡淡的笑着摇头。

    宝玉接着乐道:“原来自小到大害我的竟是这块玉。什么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口衔着的,原是个晦气物。枉我这么多年那它当个宝贝似得供着,什么东西!自从老祖宗弄没了那块玉,我着全身都觉得清爽了,感觉从离到外换了个人似得,哪儿都舒坦。”

    原著里宝玉一丢玉,便有些失魂落魄、痴傻,身子骨也差。贾母这一送他去五台山,既锻炼了宝玉的意志,又锻炼了他的身体。有了这个做双重保障,加之宝玉并不是一下子离开玉的,慢慢脱离成功了。

    贾母很满意宝玉目前的状态,他不求宝玉能登科富贵,只要宝玉能像个平常家的孩子懂事识大体便好。“你能好,便是我们全家好了。”想当初,有多少幺蛾子都是因他而起的!

    宝玉正常了,少多少幺蛾子,真好。

    宝玉闻言心里暖暖的,蓦然发现老祖宗其实对他蛮好的。当初对他的“不慈”,如今都是慈了。

    宝玉正正经经的给贾母磕三个响头。贾琏也颇受感动,跟着磕。

    贾母让二人坐下,抬眼问贾琏:“你谢我什么?”

    “老祖宗无所不能,揪了我不知多少糊涂事儿,没您哪能有孙子的今日。”

    “嗯,你是该谢我,”贾母笑眯眯的点头。

    贾琏笑了,倒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的“不自谦”,这样反而叫人更喜欢更敬她了。

    贾母乐道:“有个大喜事,你尚且不知道呢。你媳妇儿有喜了!”

    “什么?”贾琏惊讶的张大眼,站起身来,看着贾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老祖宗,您说的可是真的?”他今早从家里出来,还不曾听王熙凤说这件事,连一点点苗头都没有。莫不是他这个当丈夫的太疏于照顾他了?

    “前些日子月事拖了,早说叫她请大夫来,她不敢惊动你,等了几日。今儿个你一走,她便瞧瞧请了大夫,确认了消息才跑来报与我,就才刚你出去的功夫。”

    “恭喜二哥!”宝玉拱手笑道。

    贾琏乐得合不拢嘴:“真真是大喜事,最该给老祖宗谢恩了。”说罢,贾琏便告辞,赶快回去看媳妇儿。

    自从生了巧姐儿后,王熙凤跟贾琏一直多年无子。这一次终于盼来个宝贝,夫妻俩都只盼着这胎是个男孩,一男一女倒也算两全了。再者说他是大房长子,有个正经的嫡出儿子,以后才好稳稳地把荣府嫡长孙的地位拿住了。

    王熙凤一怀孕,贾母吃食补品之类的东西不断送过来。贾母容不得王熙凤多操心一日的家事,将所有的事儿都打发给了迎春、探春和李纨处理。至于柳湘莲与尤三姐的事儿,也便被人忘了脑后了。

    尤三姐终盼来一场空,心里恨得不行。尤二姐见她难过,督促贾珍去问询缘故,若是还有的商量的,再努力一番未尝不可。几番打听下来,知对方是因她身出宁府这般污浊之地而嫌弃的。尤三姐又修又恨,气得扯出三尺白绫,意欲悬梁自尽。幸亏尤二姐及时发现,拦了她去鬼门关的路。

    “还留我在这时间做什么,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下辈子,我宁愿穷死,万不肯呆在这等腌臜地儿了。”

    尤二姐拉着尤三姐哭道:“好妹妹,你听我的,冷静些。”

    尤三姐哭累了,情绪方渐渐冷静下来。

    尤二姐又劝:“妹妹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再等一等。再不济,除了那个姓柳的,这世间没了别的男人不成?”

    “我岂是三心二意的人!”尤三姐铿锵一句,扭头梗着脖子再不说话。她犯起倔来比十个爷们还厉害,九头牛拉不回来。

    尤二姐没了办法,劝慰三姐几句,又怕她寻短见,跟老子娘轮番陪她睡。母女二人也不能看着她就此消沉下去,到处求法子想办法……

    临近年关,正是主子们开恩放人的时候,也是府中进人的时候。

    腊月二十八这日,人伢子带了许多人来荣府。迎春盘算着各房缺的人,也都选好了;唯有贾母房里的,迎春不敢怠慢。迎春想找个模样好、机灵、会说话办事儿的,却发现极为难找。

    人伢子见她不满意,心里头觉得有戏了,笑着上前道:“我这倒还有一人,模样标致极了,什么活计都肯干,也干得好,女红做的尤为精巧。她家祖上还算是有脸面的,只是这些年破落了,条件不大好,却还不至于卖身为奴的地步。我跟她老子娘认识,熟识这姑娘的本性,我愿意拿自己作保的。只要您们愿意让她在府中感谢零散活,挣些钱接济家里,可就感激不尽喽。”

    迎春闻得此言,倒对这女子颇为好奇。探春亦是,唤人伢婆子叫她来。

    不多时,人伢婆子将一俊俏姑娘引进来。迎春探春一看,确是个容貌端方的风流人物。探春叫她当场刺绣,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姑娘就秀出个快要从白锦上挣脱出来的蝴蝶。二人对这她都很满意,老祖宗亦从不是挑剔出身的人。

    左右荣府买来的女儿,早晚是要开了恩放出去的。卖身契之类的,倒没那么重要。

    迎春一点头,探春也点了头,李纨哪里自然过了。转眼的功夫,这位姑娘便被送到贾母跟前。

    “或打扫,或做绣娘,或在跟前伺候,怎么都行的。”迎春引荐道。

    贾母打量眼前这位容貌秀丽的姑娘,一眼就觉得她不一般。这等俏丽的容貌,也算是万里挑一了,再看身段气度,也不像是个伺候人出身的。打眼瞧是个机灵人儿,可仔细看她眉眼,隐隐透着一股子的哀伤,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感觉。

    贾母斜眼打量这丫头,问她:“你叫什么?”

    “三姐儿,家人都叫我三姐儿。”尤三姐低头躬身跟贾母道,说完话,她转即又赔错,改称“奴婢”。

    三姐?贾母一听这两字,就想起一人,她笑了:“你还不算我荣府的人,倒不用急着改口。”

    尤三姐惊诧的看着贾母,难不成老太太不愿意要她?她到底差在哪儿?

    贾母脸上的笑容敛尽,挑眉对上尤三姐的眸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

    不知为何,尤三姐莫名的畏惧贾母。再说她当初在宁国府时,没少听贾珍贾蓉之类抱怨荣府老太太的“变态”。

    尤三姐决定说实话,跪地给贾母赔罪,落泪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我叫尤三姐,是东府太太的三妹妹。”

    “你来此为何?不会是为了给我绣花的吧?”贾母笑眯眯道。

    尤三姐却听得心惶惶,忙给贾母赔罪,说明自己的来意。“我与老太太您虽不相识,但听过不少有关您的传说。说您运筹帷幄,匡扶了荣府,复兴家族。您这样厉害,我便想自己的事儿,老太太您必然能帮得了我的。”

    贾母点头,“我确实能帮你。”

    尤三姐闻言大喜,这就给贾母磕头。贾母摆手,示意她别着急。

    “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帮你?”贾母扬起下巴问。

    尤三姐愣住,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尤三姐急的要哭,跟贾母道“我是想回报您老人家的,可回头想想,我身边都是些穷酸的物件,自己宝贝的几件首饰,想必老太太您也看不上眼的。除了这条命,我真不知拿什么给您了。”

    贾母眨下眼,笑道:“你的命对你来说值钱,到我这什么都不是。”

    尤三姐绝望了,瘫坐在地上,默默的落泪。她真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老太太说得对,她太无能了,什么都给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迎春和王熙凤倒是被她这份儿真情实意打动了,纷纷劝贾母帮她一把。世间难得有此等刚烈女子,愿为自己不公的命运搏上一搏。

    尤三姐哭着给王熙凤和迎春磕头致谢。

    “你背景不怎么样,但眼光很好,柳湘莲确是个良人。”贾母叹了一句,转而对尤三姐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一个‘很要命’的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不造为什么,十一放假回家竟然比上班还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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