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代名将终落寞

离落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书阅屋 www.shuyuewu.io,最快更新千金娇最新章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舒晟轩玩忽职守,懈怠军情,单阳城一战,险先至国家于危难中,朕念其曾立过战功,功过相抵不予追究。现任命宁司辰为楚慧国大元帅,接管全国兵马大权。钦此。”太监扯着个嗓门,尖利的声音异常刺耳。

    “皇上……”岳容飞想要辩驳,圣旨里面所写分明是扭曲事实,黑白不分。

    “舒家三小姐男扮女装混进军中,扰乱军纪一事,朕不予治罪已是开恩。”元明宣也不听岳容飞辩解,他冷冷的说着,意已决。

    皇上怎么会知道舒轻月男扮女装之事,是宁司辰?岳容飞看向宁司辰的眼神已然是带了几分愤意。

    宁司辰的神色也是变了变,皇帝会知道舒轻月的事,多半又是他姐姐在背后挑弄是非。舒晟轩已经战死沙场,舒振玄也是生死未卜,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他姐姐的恨,究竟有多深?

    岳容飞明显是把此事归咎到了宁司辰身上,面对岳容飞的怒意,宁司辰也没有去解释,解释也没有任何意义。

    “小姐之所以会男扮女装,是事出有……”岳容飞一个“因”字还不及说完,元明宣已经不容他再说下去。

    “关于舒轻月的事,朕不想听。今日之内,就把帅印交上来。”元明宣说道。

    “帅印不能交。”

    “大胆岳容飞,你是不是也要朕治你一个抗旨不尊之罪。”元明宣的威严不容任何人冒犯,龙颜不悦。

    “皇上,末将有话说。”岳容飞惹怒皇帝之前,宁司辰说话了。

    “宁将军有什么要说的?”元明宣转向宁司辰。

    “末将经验尚浅,怕是不足以当此重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宁司辰严词正色的说道。他也的的确确,不想当那元帅。

    元帅府已经家破人亡,若他这个时候再夺了原本属于她父亲的帅印,毋庸置疑,是给舒轻月雪上加霜。他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也无所谓别人的冷眼相待,唯独,他不想再伤害她。

    “宁将军谦虚了,朕既然会下旨,就是肯定你的实力。”元明宣说得很明确。“你姐姐向朕极力推荐你,你不要让朕失望。”

    听着皇帝的话,岳容飞也冷静下来。元明宣显然已是给那宁飞雪迷了心智,听信宁飞雪的谗言,此时他说再多,也是枉费口舌。

    昏君。

    唯一可叹的是,一代名将,仅仅一道圣旨,却是就此落寞了。

    旨意已经传达,元明宣从龙座上起身,大步走出了勤政殿。

    岳容飞和宁司辰还跪在殿内,却是谁也没有恭送元明宣,更是没有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待到元明宣离去,岳容飞和宁司辰才站起身来。

    岳容飞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宁司辰的面前。

    “亏得我和小姐还一直认为,宁将军不是那种阴险狡诈之人,想来,是我们看错人了。颠倒是非黑白,诬陷舒元帅,诋毁我家小姐,为了争夺元帅之位,你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宁司辰,你就不觉得这么做,太卑鄙了吗?我真是,看不起你。”岳容飞鄙夷的说着。倘若宁司辰是用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元帅,岳容飞自然是无话可说,而宁司辰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陷元帅府于不义,岳容飞当然有气。尤其,单阳城战事的时候,舒轻月和宁司辰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宁司辰竟然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又往她伤口上撒盐,真是口蜜腹剑,狠毒至极。

    天啊,你究竟还要她承受多少的苦难?

    面对岳容飞的轻蔑和怒气,宁司辰不反驳,也不去推卸。既是他姐姐所为,也就等同于他所为,对外人而言,没有任何差别。只是,他冷漠的眼底,陇上了一层深沉。

    岳容飞也没想过要宁司辰回应自己,他只是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罢了。

    岳容飞先一步出了大殿,径直朝远处走去。

    许久后,宁司辰从殿内走出,他仰头,看向远方的天际,早上还艳阳的天,忽的又阴沉了下去。

    就连天,也是如此的变化莫测。

    宁司辰没有去见宁飞雪,而是直接出了宫。

    元帅府

    岳容飞步履有些沉重,还是进了西苑。

    舒轻月一直站在院子里,等着他回来。

    “小姐。”岳容飞开口,却是没有接着说下去。或许舒轻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不知该如何亲口对她说出。

    “容飞,皇上是不是下了什么旨意?”还是舒轻月先问道。

    “皇上已经下旨任命宁司辰为元帅。”岳容飞说道。即使他不说,她也终会知道,那还是由他来告诉她吧。

    舒轻月不是很诧异,只是眉宇间,还是难掩些许的伤感之色。

    人走茶凉,这世道是何等的薄凉。

    “小姐,我可以暂时不交出帅印。”岳容飞说道。

    “交出去吧。”舒轻月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免得授人以柄,再以此重伤元帅府。”

    “今后呢?”岳容飞担忧,一旦失去了权势,往后怕是更加举步维艰。

    “天无绝人之路。”舒轻月说道。

    她仰望上方,蔚蓝的天空此时已是浓云密布,恐怕又要下雨了。雨过总会天晴,人又岂能一直走在一条死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