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整治!

莫芊涵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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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在马车之内的贺颖儿策马而走,对趴在肩膀的大白,道:“里头是什么消息?”

    大白跳了下去,在凳子上写着,“贺大人夫妇已经送去了刘大人家中,贺心儿还在里头与姜火配合着撑着,只是……”

    大白顿了顿,一双圆溜溜的豆子眼看向贺颖儿。

    贺颖儿眉头微蹙,瓷白的脸上颇有些冷色。

    “一次性说完。”

    “贺大人病了。”

    什么?

    “贺福诬陷贺大人侵害一女子。”

    贺颖儿眉头一低,“侵害?”

    这个词用得很是微妙。

    怕是爹爹抵死不认,贺福就用上这么一个词。

    贺颖儿不想,去了一个阮文慧,竟又来了一人。

    “爹是怎么处理这事的?”贺颖儿问道。

    “贺大人要与那女子对簿公堂,没想到那女子竟然却跪下来求贺夫人,说是也不求贺大人负责,只求不要将事情传出去。贺夫人顾及女子名声,想必是同情那女子,只没想到第二天就传的沸沸扬扬。更奇怪的是那女子莫名其妙地死了,死状很恐怖。那女子死亡之时,像是以血为咒,要诅咒整个坞堡的百姓,说不是贺大人死便是百姓死。”

    大白的神情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它继续写道:“后面接连五天,都有一家人莫名地死去,死状惨烈。坞堡内就流言四起,人人心中惶惑,有人道是贺大人命人杀了那女子,有人说要确保坞堡内安康,必须要将坞堡推翻。”

    贺颖儿看到这,神情已然十分严峻。

    她嗅出了空气中阴谋的味道。

    几乎是一环接一环,每一环都冲着贺家坞堡而来,想来这背后操控之人不仅要坞堡的权利,还想要贺家人的性命!

    好狠,是谁?

    贺颖儿自问这段时日做事已十分低调,就那次杀了乱民之举也是顺应民心,乱民之中就算有复仇之心,也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贺颖儿摇了摇头,这事必须要先和姜火取得联系,再将这些乱民一举拿下。

    她思了一会儿,操起鞭子,调转马头去了县里。

    刘府大门站着一批家丁,他们手持长剑,面色严肃地盯着来往之人,有不少民众已经躲在家里没敢出来。

    这些日子,那些流民真是疯了似的,不仅壮了胆子去攻击贺家坞堡,就连刘府大门,也不时来门前叫骂着,让交出贺天全家。

    事情越闹越大,那些乱民与刘府的家丁发生冲突,但乱民却没有得了便宜,只三不五时来吵闹一番。

    贺颖儿驾着马车前来之时,见着的就是一批乱民刚被刘府家丁赶跑的情景。

    贺颖儿微微抿起了唇,这人竟连刘家都敢得罪,来头怕不小。

    只是眼下,他们怕只是想将事情闹大,就等着刘家人交出贺家人。

    贺颖儿将马车停下,她撩开车帘,一个家丁立刻亮了眸子,马上朝身后的一人耳语了句,就朝贺颖儿走了过来。

    他左右看了一眼,牵着贺颖儿的马,就对贺颖儿道:“颖儿小姐,快快进去吧,都等着你呢。”

    贺颖儿入了大门,一路风尘仆仆,她乱了发丝,脏了脸,才刚到了第二道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温暖怀抱裹住。

    贺颖儿微微一愣,她手掌触及一把佩剑,有些诧异道:“丰华哥哥?”

    “颖儿,你吓死我了,你那三十个侍卫归来却不见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刘丰华握了握她略是粗糙的手,眉头皱着,就拉了起来,往后头走去。

    “快跟我到后院去,贺叔贺婶还有你舅舅他们都很担心你。”

    贺颖儿低头看着刘丰华那双因为常年握剑而宽大的手掌,一时间有些恍惚。

    刘丰华转过头来,突然又道:“你这样可不行,贺叔他们见了,该心疼了。”

    说着,他走到她面前,将她凌乱的发丝用手指梳了下,后头用簪子给固定住,再让人去打了点热水来,就拿着帕子要给贺颖儿擦脸。

    贺颖儿有些不自然地一躲,道:“丰华哥哥,咱们快去见爹娘吧。”

    她随意将脸擦了擦,就朝后院走去。

    刘丰华走在贺颖儿身后,他的视线定在了贺颖儿有些行动不便的双腿之上。

    贺颖儿方一入花厅,就见着范丽娘哭红了眼冲了上来,抱着贺颖儿,道:“你个皮猴,这次看我不打死你。”

    贺颖儿苦笑,心中一阵暖热,她转头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贺天,心头颇有些心疼。

    刘夫人走上前来,拉着范丽娘的手,道:“你可是怀有身孕,可莫要动这样大的心神。颖儿回来就好,我看不是好好的吗。”

    刘夫人话虽是这么说,可眼底却是饱含疼惜,她拉着贺颖儿的手,看了一眼又一眼。

    “好孩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贺颖儿心中有些愧疚,这一回去了大元,却让家人饱受惊吓与陷害,她朝范丽娘与贺天道:“爹娘,是我不好,眼下坞堡被人盯上,不知道刘府有没有被殃及。”

    贺天咳嗽了声,道:“这次,咱们家是该多谢刘家,当时我与你娘还有你舅舅从你修缮的密道内逃出,带上了你爷奶,偏你爷奶要去找你大伯二伯,你说过这密道是保命的关键,觉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便扯着二老出来了。可是……”

    贺天闭了闭眼,神情很是痛苦,似乎接下来的话半个字都不愿意吐露。

    范丽娘坐在了贺天身边,恨声道:“你爷奶出来了竟对打了贺天,说贺天冷酷无情,竟不顾兄弟死活。你爷爷气病了,你奶奶这会儿关在屋子里头不愿意见你爹。”

    贺颖儿闻言,脸色就黑了下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二老还这般糊涂,眼下这事与我大伯绝脱不了关系。”

    贺福贺才二人已经触及到贺颖儿的底线,平日里不论贺福贺才二人如何作,贺颖儿都只以为是家人内部之间也不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争斗罢了,可眼下,贺福是不是联合外人,她一定要调查清楚,如若是,她绝不姑息!

    贺颖儿问了范丽娘老爷子的身子,范丽娘捂着肚子,气得脸色通红。

    “你爷十年前就说将家里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贺天身上,看着是溺爱老三,可是这次的事,眼看着就是老大陷害,太医都说了贺天活不下三年,他竟是一刻都忍不下去,我这样与你爷奶说,他们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你爷昨日吐了血,大夫说了,怕只能撑一年。”

    贺颖儿眯起了眼,眼下是什么日子,泰金上下乱成什么样,这种乱世,爷要去了,这丧事怎么办?

    爹往后要入阁,这丧事往好了办,人家道你这平民起家,天下大乱,流民饿殍,贺家标榜救济流民,丧事办好了,往后爹爹入朝将会被人严厉抨击。

    可丧事要按寻常了办,爹现在再怎么说都是朝廷命官,又有了坞堡,届时还是会被冠以不孝之名。

    再看一年之后爷没了,贺家上下守三年孝,姐姐心儿都十五了,等过了孝都要十六了,这如何耽误得起?

    贺颖儿这么一想,气得当场就转头问刘丰华。

    “不知道我爷在哪儿?”

    刘夫人等人对视了一眼,贺天心中一动,对贺颖儿道:“跟我来吧。”

    说着,贺天就拉着贺颖儿去了后头的院落。

    僻静的小院还未到,贺颖儿就听到了周氏高亢的嗓门,那一声声极为难听咒骂让贺颖儿胸中怒火斗升。

    “贺天,你可是我亲生的啊,我养一条狗都会对我摆尾乞怜,你都要没了,难道不想这救你两兄弟给我们二老养老吗?畜生啊畜生。”

    贺颖儿十分赞同刘夫人将周氏放在这僻静的小院,这来往的丫鬟不过三四个,他们纷纷低着头,各做各的事,想来是府中调。教地极好的奴婢。

    贺颖儿走了进去,眼看着周氏不顾正在养病的贺成大如此大吼大叫,她气得直接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飞了出去,打在了门上。

    周氏被咚地麻了手,惊愕地看着贺颖儿。

    贺颖儿推开门来,冷冷地看着周氏。

    贺成大睁开双眼,见是贺天,便道:“贺天,算爹求求你了。你快去将你兄弟拉出来吧。”

    贺颖儿轻笑了声,“爷,我爹爹知道里头有危险,如果不将你们二老带出来,那会遭天打雷劈。他将你们二老带出来了,尽了做儿子的义务,但大伯他们构陷我爹,眼下在坞堡里头指不定吃香喝辣,就算我爹要将他们带出来,他们肯不肯跟我爹走,还不见得。”

    “你胡说。”周氏指着贺颖儿骂了起来,“他们都是我亲生的儿子,心疼我这当爹当妈的,才不会和你们三房一样,贺福就算再心狠,也不会如此伤害你爹。”

    “不会?”贺颖儿嗤了声,“那敢问那个来陷害我爹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来到我爹身边?我坞堡核心的人都听从我的吩咐,听说那女人是先得了我大伯的好处,才来了我爹身边。我爹没有碰她,她怎么就死了?想来,我大伯是出卖我爹的第一道关卡,我爹死了,二白还不足一岁,偌大的坞堡,托付给谁?”

    周氏被说地脸色一白,摇头道:“这不可能,太医也说了,你爹剩下不足三年的寿命,他怎么可能这三年都忍不得?”

    周氏说完,有些尴尬地看了贺天一眼。

    想来,在周氏眼里,她对自己的儿子也并非一无所知。

    贺颖儿转头看向贺成大,“爷奶,咱们来赌一场,这次我带你们二老进坞堡,如若如我所言,你们二老再也不去管大房二房所有事,安心颐养天年。如若你们之后还偏袒大伯二伯他们,我会将这二人的人头带来,来祭拜二老的亡灵。”

    啪嗒。

    周氏浑身一颤,她身子一个不稳,紧拽着桌布,桌布揭开,茶具一应坠地,碎裂开来。

    贺颖儿不去看她,转身道:“走。”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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