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商周·商纣王姜王后(十三)

浅洛洳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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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牙与申公豹在有些人的眼中,是完全不可能和平共处的两个人。但是帝辛却偏偏在两人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虽说两人在私底下依旧是摆明了的申公豹厌恶姜子牙,在公事上也是暗箭不断。

    两人无论怎么斗,倒是都没有影响过公事。因两人施法使得姜王后的手臂提前痊愈,让帝王有了几分尊重。虽说还比不得闻太师与比干王叔。在其他大臣面前也绝对已经是超然其上。

    自然的,这般便让有些人心理不平衡。由于两人的性格,也不由的分了两个派别。比干皇叔自然是较为喜欢姜子牙这般正直的人的,但是他对申公豹也算不上讨厌。虽说申公豹的手段一直算不得光明利落,甚至可以说是阴险狡诈,却也是能够为陛下办实事的人。对于帝王来说,无论是正直的忠诚,还是小人,只要能够为他做事的,便能够称得上是人才。

    比干想到这里,越发的觉得自己只能够胜任贤臣,却终究无法成为一个帝王。他没有帝王那般宽大的心胸,只是这一点,便注定了他站在那个位置上,虽说亡不了国,也无法让成汤江山更加昌盛。

    视线在姜子牙与申公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便移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帝王在步一个很大的局。尤其是在他越发的亲近申公豹,疏远姜子牙之后。仿佛有一个棋盘展开,而他怕是也会是一颗重要的棋子。

    都说比干有一颗七巧玲珑心,但是他却依旧看不清自己的侄儿想要做什么。眼眸中出现了欣慰的神色,他知晓帝辛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拿这江山开玩笑。尤其是现在,爱人是姜王后的帝辛。他看不透自家侄儿,却将姜桓楚教育的女儿看得清楚。她与他的父亲一般,都是仁义之士。

    帝辛在朝堂上安排下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物,摆了摆手下朝,临走之时,看了姜子牙一眼。姜子牙对上帝辛的眼睛,手指紧了紧之后。眉头微微一皱,仿佛有什么事情难以抉择。

    “哼!”申公豹在一旁轻哼了一句,让姜子牙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两人擦肩而过,申公豹身上的倨傲气息,没有任何隐瞒,让他的好胜心也被激起。姜子牙是善良,这是他的本性无法改变。但是,却并不代表着他就老实巴交的没有任何好胜之心。若是没有,也就不必要在这朝堂之上寻找自己的一席之地。

    那元始天尊,之所以选择姜子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善念与极好控制。还有一点是直接与他说了的,他年事已高,就算是再修行下去,成就也是极其有限的。手持封神榜是一件功德大事,而且还可享人世间的富贵荣华。

    只是···想到帝辛说过的话语,他心中还不免的有几分迷茫。若是真的如同陛下所说的那样,他当真是看了几十年都没有看清楚真相。他在昆仑之上,足够勤劳也足够用功。

    原以为能够得到封神的重任,是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承认。所以让法力低位的他甚至有了几分激·情。却没想到,只是‘天命’二字而已。并不是认可他的能力,而是这件事非他不可。怕是,从一开始他拜入师门的时候,便已经入了他人的算计。

    姜子牙手放在一直贴身收着的封神榜之上,唇微微抿起,紧锁的眉头却是舒展开来。

    “父王,这便是小人与君子的用法?”殷郊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前,手上拿着几本奏折,上面都是极其简单的政务。但是对于他这个小孩子来说,已经是比较考验脑力。想到帝辛曾经对他说的,小人有小人的利用方式,君子与君子的存在理由。总觉得自家父王用人让他有几分不解。

    “嗯,在这件事上,父王的判断定然不会有错。郊儿,有些人和事可不能只看表面,要学会思考。你可是要继承我殷商江山的人,不要让父王失望。”帝辛抚摸了一下殷郊的额头。抬头看向西宫的方向,只是那围墙阻隔了他的视线。这书房,距离西宫,还是有些远了···

    帝辛也知晓自己让殷郊这般年幼便接触政事是有些着急了,但是他与她不知什么时候便会离开,这成汤的江山他可不愿意便宜了他人。这孩子是他与姜王后的孩子,就这样想着,教导起来便更加用心了一些。若是他用安宸的身体与刘莉有了孩子,定然也会如同这般乖巧可爱···

    当然···他会将现在的摊子都收拾之后离开。那些阐教的人不是想要那么些人尽入封神榜吗?他便助姜子牙建上一个封神台。就怕最后那封神榜中人,他们吃不消呢。

    封神榜中,是有了权势地位。但是说起那上榜之人,哪个不是有真才实干。就算无才无德,也定然是命数极其独特之人,才能够在封神榜上应了神位。若非封神榜的束缚,继续修行下去,虽说成不了圣人之尊,但是圣人之下逍遥自在也未尝不可。又何必为了一个神位拼死拼活。

    当然,这些说的是大多数人,上了封神榜的也不是没有庸才。那姜子牙的妻子,不就有了个扫帚星的名头?带来贫穷与灾祸的神···这也算的上是独特命数的一种了。

    “陛下,冀州侯之女苏妲己求见陛下。苏妲己听闻陛下在这书房之中处理政务,特地亲手熬了羹汤。”侍卫走进了书房,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迹。他不是看不出来帝辛对苏妲己的厌恶。但是既然厌恶,为何陛下还会一次次的接见,却从来不给实质性的·宠·爱。

    别说疼·宠·了,就是一个·宠·物养着也会给一个好脸色看。而陛下丝毫不为苏妲己那娇艳的面容所惑,只会给她摆脸色看。这苏妲己也是一个有意思的,可谓是越挫越勇,不屈不挠。依旧每日打听陛下的行踪,乐此不疲。

    “郊儿明白了,这便是看人不能够看表面。”殷郊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看向门外。帝辛已经告诉了他姜王后的伤势是因为谁。想要用这个实例,让他知晓什么叫做蛇蝎美人。以免如同原本的帝辛那样,因为耳美色误了江山。

    “······”帝辛看了一眼殷郊,发现他那张紧绷的小脸上,依旧一如既往的严肃,看不出任何的幸灾乐祸。还是他认为可爱,较真的儿子。而不是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硬生生的将孩子教育成了黑芝麻馅的。虽说腹黑是极其适合帝王的,但是不应该用到自家父亲身上。

    “今日孤王有要事,你让她离开就是。”侍卫刚想离开,帝辛突然这般问了一句。“孤王听闻西伯侯姬昌极通周易之术,可是真的?”

    “奴才听闻却有此事。”侍卫想了想,还是将之后的话语咽了下去。据说这西伯侯姬昌的周易之术已经可看天命,甚至可知风霜雨雪。这朝歌大旱有了些时日,但是朝中虽说来了两位奇人异士,陛下却仿佛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一般,就这样耽搁了下去。现在那旱情仿佛是被人为的控制住了一般,还未影响到百姓的正常生活。但是···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终有一日要引起民乱。

    “那便派人邀请西伯侯姬昌来一趟朝歌,为孤王算上一卦。看看孤王与王后的命数,顺便看看这朝歌为何几日未曾有雨。”帝辛这般说了之后,眼睛微微眯起,让人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怕是等不到姬昌来,这雨便就下了。但是至少有那么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请姬昌来。这只有一方的戏可是唱不下去。

    “是,陛下!”侍卫虽然觉得万分可笑,他还是应了下来。这远水解不了尽可,就算是快马加鞭,西伯侯到这朝歌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到时候若是还未有雨,怕是朝歌城便会民声哀悼。到时候,莫不是还要让一个诸侯来看王的笑话不成。但是侍卫却没有那个胆子觐见。

    “父王不是早就让申公豹维持这朝歌秩序,还要姬昌何用?”殷郊见侍卫出去之后便问了一句。

    “郊儿,棋盘上总要有对手才能够让棋局走下去。”帝辛再次蹂·躏了一下殷郊头上的发丝。

    “儿臣不认为那姬昌有资格做父王的对手。”殷郊对帝辛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尤其是接触朝政之后,他更是觉得自家父皇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呵,好像的确不能当做对手。大致只能算是一个,没有完全握在手中的棋子。与孤王博弈,他还真是上不了台面。”帝辛打开门,看了一眼那蔚蓝的天空。在这个时间上,有资格与他博弈之人,除了头顶的这片天空。便只有,那现在慵懒的呆在西宫的小女人了。

    “郊儿,暂且先将这些东西放下,随我去西宫。”殷郊抬头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现在也到了午膳的时间了。父王只在母后那里吃午膳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意外。

    两人刚出了书房的门,便看到了犹自在门外与侍卫交谈的苏妲己。苏妲己一见到帝辛,便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哀怨模样。

    “陛下~”苏妲己仿佛想要迎上来,但是看到殷郊便止住了脚步,眼眸中的哀怨更甚。只是她眼中的情绪早比起最初单纯的含情脉脉,现在确实多了几分焦躁。她的耐心也是有极限的,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勾·引,却没有任何的结果,她怎么保持最初的心平气和。

    “孤王不希望西宫出现除姜王后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帝辛扫了苏妲己一眼,牵着殷郊的手离开。

    苏妲己咬了咬自己的唇,西宫只有她能住吗?她偏偏不信这个邪!!很想再故技重施,但是想到阻碍她动作的申公豹,她恨不得吐血。

    “父王为什么要留着她?”

    “她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比之姬昌如何?”

    “不弱其威。”

    “父王···”

    “郊儿只需观棋便可。”

    “我是想问午膳想要吃什么,母后自然会顺了您的意的。”

    “······那是自然。”帝辛看着西宫内迎出来的女人以及他手上的孩童,视线甚至有几分模糊。仿佛他一直想要的幸福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