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布拉德之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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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晚餐过后,男士们都上楼去准备了,詹妮在一楼收拾厨房,然后将今天做的油炸食品都用盒子装起来。

    八点过后,门铃响了,詹妮等了一会儿,等门铃响第三声的时候才去打开门。出乎她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夏洛克之前形容的什么红脸大汉,而是一个佝偻的老太婆。

    “晚上好,夫人。”老太婆的腰弯了弯,“我是来找约翰·华生医生的,我看了报纸上的广告,他捡到了我女儿的结婚戒指……他在吗?”

    “是的,他在二楼,正在等你。”詹妮让她进来,并指点她上楼去。

    半个小时后,老太婆下了楼梯,离开了。几秒钟后,詹妮看到夏洛克冲下楼梯,跟在那个老太婆的后面。

    詹妮总觉得那个老太婆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也许是灯光过于昏暗造成的错觉也说不定。

    当晚夏洛克很晚才回来,所以詹妮并没有将她觉得的不对劲的事告诉他。

    第二天詹妮起了个大早,她决定将昨天做的最后几个面包当作早餐,所以特地早起做了一些新鲜奶油。除了面包还有燕麦粥,里面加了牛奶。詹妮给自己和夏洛克煎了两个蛋,一块培根和几片洋葱,又煮了一些豆子。

    夏洛克也起了个大早,他一出去走了一圈,买了几份报纸回来,一边吃早餐一边看。

    “早上好,福尔摩斯,早上好,哈德森太太。”约翰下楼来。他难得起来吃早餐,看来也是对昨晚的事非常在意。

    “早上好,医生。”詹妮没想到约翰也起床了,她马上去帮约翰也做了一份早餐。

    “看看这个,华生。”夏洛克将报纸递给约翰。约翰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他们把功劳完全放在雷斯垂德和葛莱森的身上了。”约翰不平的叫道。

    “没关系,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夏洛克满不在意。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詹妮去打开门,几个男孩子簇拥的跑了进来,进来时还不忘在门口的垫子上擦了擦鞋子。

    “天哪,哦,这不是在厨房里帮忙的男孩吗?”约翰认出一个男孩,就是昨天帮詹妮洗菜的那个。

    “不,我们可是贝克街侦查小分队,我们只对福尔摩斯先生负责。”领头的男孩不满的说。

    “是的,立正。”夏洛克前半句是对约翰说的,后半句则是对男孩们喝道。男孩们立刻站成一条线。

    “以后你们叫维金斯一个人上来报告,其余的必须在街上等着。找到了吗,维金斯?”夏洛克问。

    “没有,先生。”维金斯回答。

    “我估计你们也没有找到,一定要继续查找,不找到不算完。这是你们的工资。”夏洛克给了每人半个先令,“好,现在去吧,下一次报告时,我等着你们带来好消息。”

    夏洛克挥了挥手,男孩们马上全都跑回街上去了。

    夏洛克推开盘子站起来上楼去了。

    约翰很快也吃完早餐上楼去了。

    詹妮洗完盘子正要上楼,门铃突然响了,她打开门,一个有着黄头发的男人站在门口,他一脸得意劲,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似的。见詹妮开门,男人急匆匆的问:“福尔摩斯在家吗?”

    “是的,您是……”詹妮觉得这人的气质很眼熟。

    “我是葛莱森探长。”来人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是的,他在楼上。”詹妮恍然大悟,她让开位置,让这位探长上楼去。

    很快楼上就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詹妮一边洗盘子一边认真的想,她是不是应该去雇个长期女仆?

    仆人,在中产阶级家庭非常普遍,一般人家都会有至少一个男仆和一个女仆,女仆帮女主人做家务,而男仆通常跟着男主人外出跑跑腿什么的。

    以前詹妮一个人住,什么事都可以自己来做,当然不需要女仆。但是现在多了两个房客,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每天厨房要做的事就非常多。现在詹妮雇佣隔壁波特太太的女仆每天早上来帮她做两个小时的家务:洗前一天晚餐的盘子,打扫整个楼层的公共卫生,洗菜(有专门的洗衣女工)……但是现在詹妮感觉两个小时已经不够用了,而那位女仆又不可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帮她。

    其次詹妮发现她的房客们几乎都生活不能自理。华生医生至少还会自己煮茶煮咖啡,福尔摩斯最熟练的生活技能大概就是坐在桌子前将面包和火腿切片然后涂上果酱或是黄油。詹妮忙着做衣服的那个黑色星期,幸好每天早上都有人来收要换洗的衣服和打扫卫生,不然詹妮估计他们俩会为了买衬衣而破产。

    第三,也是最麻烦的,就是福尔摩斯开的这个侦探所,随时都会有人来敲响门铃,詹妮根本无法时时的给他当门童,她痛恨每次绣不了几针就得下来开门。

    综上,詹妮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给自己找一个女仆。

    这年头要找一个可信任又合格的仆人可不容易。不管是男仆还是女仆,真正的好仆人都是需要专业技能的。最好的仆人通常世代为一个家族服务,他们与主人的关系如同朋友又如同家人,除非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比如,主人家败落,或是全家移民等,这些世仆才会拿着主人的推荐信去找下一家。

    当然,这种像金子一样的仆人可望而不可及,詹妮不会做梦自己正好能遇到一个,靠谱一点的做法是去职业介绍所找一个。

    心动不如行动,詹妮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准备马上就去职业介绍所碰碰运气。

    “哦,我的天哪。”詹妮大叫,她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把她吓了一跳。

    “日安,哈德森太太,福尔摩斯在吗?”雷斯垂德举了举帽子,有些焦急的问。

    “是的,在楼上……”詹妮还没说完,雷斯垂德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一路小跑的上楼去了。

    看来这个案子真是让探长们焦头烂额呢,詹妮想。

    詹妮没有报着那种一找就有合适的女仆的想法,如果真那么幸运,那作者才是真·亲妈(作者是真亲妈,请看过来~)。

    连跑了两个街区的职业介绍所都没有看中的人,等在介绍所附近找主家的人不是好吃懒做,就是眼神不正。詹妮只在介绍所留下自己的要求和地址,嘱咐如果有合适的人就让她们自己上门来面试。

    看日头,快中午了,詹妮急急的往回走,她忘了做午餐。

    为了赶路,詹妮决定抄个近道。

    白教堂街。这条小街附近白天很少有人走在路面上,它的喧哗只属于夜晚。两边的店面几乎都是酒吧,街上到处都是垃圾,感觉既肮脏,又混乱,来去的都是一些苦力、混混和水手。

    詹妮小心而快速的穿过街道,心中暗自警惕。在詹妮·哈德森、上官珍珠和久下奈绪子的性格融合部分,似乎是强硬而大胆的久下奈绪子占了主导,否则不管是詹妮·哈德森还是上官珍珠,都绝对不会涉足这种类似红灯区的地方的。

    “不不……”

    突然詹妮听到隔壁巷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抽泣声,还有一个男人猥琐的声音。詹妮本并不想多管闲事,但她听到两声响亮的耳光声,还有男人骂骂咧咧的粗口,而那个女人的声音顿时消失。

    詹妮停下脚步,站在街边几分钟,最终转身走向那个巷子。

    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水手正将一个衣衫褴褛的短头发年轻女人扔在路旁装着货物的麻袋上,他咧着一嘴的黄牙解着自己的扣子。年轻女人像具尸体一样倒在麻袋上一动不动,脸正向着詹妮的方向,瘦骨嶙峋的脸上满是麻木与绝望。

    詹妮面无表情的随手捡起一根棍子在旁边的水管上使劲敲了一下,巨大的响声将水手吓了一跳,而那个女人仍然以一种难受的姿势躺在那里,仿佛一点也没有听到声音。

    “该死的xx……”水手转过身看见詹妮,露出一脸垂涎,“小妞,难道你也想乐一乐?啊哈哈哈……”

    “如果我是你,就会马上离开这里。”詹妮慢慢沉下眼,手一翻,从手袋里拿出一把黑幽幽的小手枪指着水手。

    不知是被詹妮冷漠的眼神还是她坚决的动作所震慑,水手立刻双手前举,“嘿,小心点,小妞……”

    詹妮毫不犹豫的一枪打在水手的脚边,神色不变。自从詹妮需要一个人生活之后,她很快就找到门路搞到一把手枪,虽然射程不远,而且只能用四发子弹,但是自保足够,更何况她的枪法不错。

    这下水手可明白了,这位女士没有在吓唬他,她有胆量而且有能力将下一枪打在他的脑袋上。

    水手吐了一口唾沫,慢慢后退,从巷子的另一边跑了。

    詹妮走上前,即使发生这样的事,那个女人也仍然躺在麻袋上,好像死了一样。詹妮果断的一巴掌打了过去,“我不会再救你第二次,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做女支女,就不要做出一副要死的样子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马上跟我走,第二,继续躺在这里,等着你的下一位客人。”

    说完,詹妮转身离开了巷子。

    没走多远,詹妮就听见了踉踉跄跄的脚步声,那个年轻的女人扯下一块布包住自己的像被狗啃了一样的头,最终选择跟了上来。

    回到家门口,詹妮发现门口竟然停着一辆马车。恩?难道有谁要出门?詹妮还没得到解答,门开了,一个没见过的男人一马当先走了出来,他满脸沧桑,高大魁梧,一出来就走进马车。两个探长跟在他的后面,雷斯垂德坐到马车的前面,葛莱森则跟着进了马车。约翰和夏洛克走在最后。

    “你回来了,哈德森太太。”约翰对着詹妮说,“我们正要去一趟警察局呢。”说完,他就跟着走上马车。

    夏洛克正要跟着上马车,詹妮拦了他一下。夏洛克疑惑的看向詹妮。

    “午饭呢?”詹妮问,她可是特地赶回来的。

    “哦,不用准备我和华生的,我们可能赶不回来。”夏洛克正要转身,又被詹妮拦住了。

    “既然你们要去挺久的,福尔摩斯先生,请给我一分钟看看她。”詹妮指了指身后摇摇欲坠的年轻女人。

    夏洛克不明所以的打量了年轻女人一眼,“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可怜乡下姑娘,为了找那个负心的男人,将只有四五岁的孩子养在别人家一个人跑到城里来,结果显然,之后在火柴厂工作,一个月前被开除,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准备或正在做,呃,恩。”夏洛克疑惑的说,“像这样一个女人,我不明白你想让我看什么,哈德森太太。”

    “哦,恩,大概是性格什么,那个孩子怎么样?”詹妮满意的问。

    “我又不是神。”夏洛克无奈的说,“孩子?她的?收养的家庭利用这孩子像吸血鬼一样榨取她的血汗,那孩子大概像个仆人一样被呼来唤去吧。”

    “天哪,太糟糕了。”詹妮轻呼。

    “福尔摩斯,你在磨蹭什么?”雷斯垂德从赶车人的位置伸出头来问。

    詹妮示意她没有问题了,夏洛克好像明白了什么。“不不,哈德森太太,我可不喜欢有吵闹的小孩子在房子里跑来跑去。”他碰了碰帽檐,上了马车。

    “我想你都听到了,要进来吗?”詹妮问那个年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