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玛丽苏在湖漂7

风泪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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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教柳州分舵。

    “属下参见教主。多谢教主相救。”冷乔神情清冷举止高贵,即便是弯腰行礼也看不出一点臣服的意思。她脸上还带着受伤后的苍白,行礼之后便恭敬地站在一边,镇定地迎接着司马傲天审视的目光。

    不过才几日,眼前的少女仿佛彻底脱胎换骨。相貌冷艳神情倨傲,不带一丝烟火气。身姿依然曼妙却再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的心思,那种清傲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为之吸引。

    司马傲天看着这个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认真注视的女人,闭上了眼睛,声音里难得的带了些柔软,“几日不见,阿乔倒是变得连本座都不认得了。既是遇上了,便一起回总舵吧!张天涯一事可押后再办。”

    冷乔安静了半晌,这种沉默让习惯了对方千依百顺的司马傲天变得忐忑起来,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会拒绝他,明明那么爱他的,不是吗?就在他克制不住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气氛的时候,冷乔突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充满了悲凉和嘲讽,“教主何必担忧,吕岭之事阿乔也有所耳闻。不过是多勾引一个人,反正阿乔这副身体,已经脏得连自己都不想看了。”

    司马傲天的眸子一瞬间睁大,内心波澜起伏,却生生说不出一句话。找她回去,的确有为了吕岭的心思,却不单单是如此。

    克制不住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他露出一个恶质的微笑,“如此便好。换了副面貌,可别连本教主吩咐的事情都给忘了才好。你还有两个月,两个月之后透心散发作,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少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淡淡道:“教主,冷乔不求解药。只希望此事一了,便可离开冥教,望教主成全。”

    在她说出离开的那一瞬间,司马傲天的脸色突然变了。在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脏一阵抽痛,正在缓缓蔓延。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半,麻木的无力感侵袭着他。恐惧、无奈、愤恨在眼前交错上演,司马傲天从来不曾发觉自己还有感情如此丰富的时候。他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似乎在也抓不住……

    那些一直属于他的东西,突然消失了。那种感觉,比得不到教主之位,还要难受千万倍。

    两人之间,呈现着诡异的沉默。

    “冷乔,你在说谎……”司马傲天突然道,眼中带着垂死挣扎的光辉,“阿乔,你不可能想要离开我。”

    “世间何来这许多不可能之事?”冷乔轻笑着,有些释然,也有些悲凉,“教主,冷乔所说,便是唯一所求之事。待此事了结,愿教主和洛小姐白头偕老。以后,阿乔不愿再留在冥教,此事对你我皆有益处。”冷乔眸中的认真让司马傲天彻底失去了自欺欺人的资格。

    唐瑄正在房外守卫之际,突然听到房内一阵巨响。他迅速推门而入,便见那个霸气十足的男人正狼狈地坐在榻上,一只手捂住胸口,脸色发白……莫不是……教主患有心疾?

    唐瑄猛地拍了自己一下,不可能,此事白神医从未提过?转眸一看,白衣少女正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不带丝毫感情。唐瑄眉头一皱,莫不是冷乔因爱生恨,要谋害教主?

    “教主觉得如何?可要传唤白神医?”

    司马傲天突然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巨兽,“出去!”

    “教主……”唐瑄有几分疑惑,司马傲天中气十足的样子不像是受了伤呀!

    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堵得他几乎发狂。唐瑄的声音唤回了他的几分神智,面无表情地看了唐瑄一眼,“先出去!”

    司马傲天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让唐瑄吞下了要出口的话,心中却因为对方如此不客气的态度又平添了几分芥蒂。

    努力把手伸向恭敬站立的白衣少女,司马傲天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颤抖。在那一刻,他第一次触碰自己的内心,原来……

    原来那无休无止的摧残,并非都是因为恨……

    原来有些事情不止是因为习惯……

    他以为他绝对不会正眼看冷乔这个贱人一眼,却忘记了这个世上其实并没有如此绝对的事。

    司马傲天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那些他以为已经埋藏在过去的曾经,原来还如此鲜明的存在于他的记忆里。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冷乔的时候,少女躲在她父亲的身后,那么羞涩的样子。他记得冥教那些教众欺负他的时候,少女毫不犹豫地拿起剑挡在他面前。他记得他软语恳求她帮他登上教主之位的时候,她坚定地许诺。司马傲天想起了许多事,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利用和迫害;并非是因为恨,而是自卑。他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她,为了他可笑的男性自尊,他只能折磨她,残忍地对待她。

    司马傲天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他看到洛水莲临江一舞的时候,脑中闪动的,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在花园里舞剑的样子。

    以往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情便如此鲜血淋漓地展现在他面前,可惜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决定要离他远去。

    就在这个时候,冷乔给了他最后一击,“教主,张天涯是一个好人。若只是为了抱得美人归,或许犯不着在正道竖敌。”

    该死的,在这种时候,在她对他如此不屑一顾的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去关心一个男人!司马傲天第一次尝试了嫉妒的火焰,疯狂的火焰几乎将他的理智彻底摧毁。他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突然之间疾如闪电般挥掌一拍,冷乔的左胸一片剧痛,顿时连吐几口鲜血。

    “听闻你和那张天涯相处得很好。怎么?呵呵,果然贱人就是贱人!这么一段时间就已经勾搭上别人了嘛~”那个对他一心一意,甘愿成为他手中一把刀的女子;今天居然就为了另一个男人开口说话。

    司马傲天狠狠地抬掌正对着冷乔的额头,只要他再用三分内力就可以彻底震碎她的头盖骨,到时就是华佗在世也难救。就这样杀了她,胸中每一个暴戾的因子都在呐喊着,杀了她,她就再也不能离开他身边!

    冷乔胸中一片火辣辣的闷疼,被司马傲天扣住的额头高高扬起,静静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这样近乎献祭一般的姿态加上那张清傲绝伦的脸庞,让司马傲天心中一动,却是怎么也无法下手。

    他突然露出一个残酷的微笑,仿佛瞬间找到了解决之道一般。“好,很好。乖阿乔,像这样乖乖的多好,等回去之后就把你锁起来怎么样?把你锁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

    他会把她收藏起来,然后把那个张天涯彻底挫骨扬灰。眸中闪过一缕危险的神色,让冷乔心底一寒。

    尼玛,这是神马节奏!她不过是想要刺激一下这货意识到她的重要性呀!谁来告诉她刺激出这么个变态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求解救啊,亲!冷乔强忍着内心的吐槽继续面对着目前非常不正常的大boss。

    一对盈盈美目睁开,平静地注视着司马傲天,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教主,不需要阿乔出手解决吕岭了吗?”

    见冷乔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司马傲天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心中一阵尖锐的疼痛。在她自愿去勾引吕岭的时候,这种疼痛转化成了浓浓的自厌。看吧!曾经这个女人对他的感情火热而真挚,可是如今那双眼睛望向他时却早已平静无波,甚至连恨也没有。司马傲天突然感觉到极度疲惫,“此事用不着你管。”

    司马傲天还是带走了冷乔,只是他们并没有回到总教,而是继续朝着江南的方向进发。因为那一夜,司马傲天收到了唐瑄送来的情报,洛水莲的容貌已经恢复了,将会在九日后于姑苏登临台举办一个赏剑大会,而吕岭,也会参加此次大会。

    冷乔早就料到,洛水莲恢复容貌之后一定会做些什么来昭显自己的存在感,为上次丢脸的事情找回场子的。当然,如果她不是被司马傲天关在这么个密室里,相信她的心情会更好的。

    “听说,你不肯喝药。”司马傲天看着紫檀木大床上血色尽失的美人,只觉得她这只剩半口气的样子是说不出的让人心疼。

    冷乔没有答话,一个翻身,背对着司马傲天。

    堂堂冥教教主,何曾试过被人这样忽略,司马傲天狠狠地看着她,“你就这么想死吗?冷乔,你要记住!你的生死都应该由本教主决定!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拉起来。”

    收到示意的两名侍女立刻便双双将冷乔架起,司马傲天握紧她的下巴,将熬好的药死命往她嘴里灌。冷乔装作无力,难以抵抗地吞进了几口药,死命地咳嗽起来。

    檀香袅袅,素笔勾勒,浓墨渲染之下,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司马傲天的笔下缓缓成形。正欲为画中的美人描上花容月貌,脑中却不期然的浮现出白衣女子那苍白却倔强的面容。大颗的墨滴在宣纸上滑落,好生生的一副美人图彻底失去其原有的意境。

    “右使现在如何了?”

    一名暗探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中,若是不注意的话甚至连风声也感受不到。冥教上下传承百年,早已经建立了训练暗探的独特方法。用来打探消息,哪怕你是超一流好手,也还是要防不胜防。

    “刚服了药,现在睡下了。”

    司马傲天挥了挥手,那暗探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听到令人满意的消息,从刚才开始就盘踞在心中的烦躁终于稍稍有了几分消减,司马傲天定下心来换了张画纸继续勾勒起丹青。

    不知为何,今日他的思绪总是有几分不集中,生生毁了五张画纸才完成了一副美人舞剑图。

    呵呵,美人自然是应该配上一把好剑的。想到密室里苍白而阴郁的少女,司马傲天已经在想着怎么准备一份令人惊喜的礼物了,看来这个赏剑大会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他自是知道,铸剑大师部源廷正在此处搜寻一种稀有的寒铁,此时他前面的锦盒里,却恰好装着那么一块寒铁。

    像部源廷这样出色的铸剑大师,多半都有些恃才傲物。可即便是再如何恃才傲物,也绝不可能经得起这样稀有材料的诱惑。一块寒铁,五千两黄金,司马傲天顺利取得了铸剑大师最新铸造的一柄宝剑——七星寒渊。剑未出鞘,却已经可以感受到龙吟阵阵。这当真是一把宝剑,一把衬得起美人的宝剑,司马傲天得意非常。

    在心情变好的同时却也生出了迫不及待要让冷乔看一看宝剑的心思,他当然不会真的让她留着如此危险的武器。不过只是看一看,或许也会让她高兴一点,她自小就是喜欢剑的。

    冷乔果真是在休息,可她休息得一点也不平静。像他们这般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的高手,怎么可能真的在休息时全无防备?然而冷乔此时却是真的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不是她不想察觉,而是她不能察觉。

    少女痛苦地缩成一团,两只修长的小手死命地捂着心口处,娇嫩的唇瓣被狠狠地咬紧,想要压抑住喉咙里痛苦的呻吟。

    该死的!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休息?分明是透心散发作晕过去了!这群眼睛瞎了的酒囊饭袋!司马傲天感到极端的愤怒。

    同时,那个就算痛得缩成一团却还是不愿开口呻吟的倔强少女让他生出了无尽怜惜。

    出手分开少女被咬得隐隐出血的唇瓣,想要将随身携带的凝心丸推入少女口中。

    “痛……好痛……”

    将药丸推入,堵住了少女无意识的呢喃,却堵不住那一刻他心中的黯然,自责和痛悔。想要把解药给她,却怕她当真永远离开他的视线,一去不回。

    他每一夜都要往返这个密室探视无数次,每一次他都梦到床上苍白瘦弱的人影就此不见。

    冷乔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被监禁了起来,司马傲天吩咐了暗探一刻不停地监视着她,就连她是否用饭还有内伤治疗的状况都要一一汇报。

    因此之前负责监视她的几个暗探已经被司马傲天以办事不利的罪名处决了。执行者自然还是那个冷面无情的唐瑄。

    按照这次出行的阵仗,冷乔可以感到他们的目的似乎不仅仅是赏剑大会那么单纯。

    虽然不能出门,却不代表不能给女主制造点麻烦。最起码留下来为她治伤的白神医就是唯一可以进入密室的存在,也是她父亲隐藏得很深的一招暗棋。

    “嗯,内伤好得差不多了。待我再开两剂药服下即可。”白神医轻抚胡须。冷乔明白他的暗示是在说透心散的解药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差一两味药即可完成,顿时心中一定。

    她淡淡回视白神医,只略作感激装俯下身一拜,手指却飞速在床沿上划过几个字。“有劳白神医费心了。只是这几日我都休息得不好,想必是这床榻设计得不合意吧!”

    说到设计房屋的能工巧匠,在冷乔和白神医名单上的就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不但能建造出最为精美的房屋,连各种机关暗器也不在话下,号称‘活鲁班’。但很少有人知道,活鲁班最厉害的,乃是他毫无破绽的仿造技能。无论是怎样精致的物件,只要给他一摸一看,便可制造出一模一样的代替品。冷乔知道白神医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不一会儿便受到一句安心养病的结束语。冷乔淡然一笑,便是等着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