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佃户十一

苏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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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豆腐坊的豆腐西施付雨,人生的漂亮不说,还心地善良,温婉可人,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十里八村的许多媒人上门提亲,她家也没舍得给许出去呢,如今十七了,她娘还是说舍不得把她许人,要再留她一年,付雨却怎么会在这里跟个男子拉拉扯扯的呢。

    初五撞见了人家的事,也不敢乱动了。因为离得有段距离,两人的谈话她也没听全,只隐隐约约听见“我娘”、“不许”、“你的事”这些字眼,大概也猜出来是豆腐西施家里不允许她跟这男子的事,两人偷偷见面呢。

    初五对别人家的事不感兴趣,但她这会儿要是走出去,可就要有麻烦了。不说那男的会不会放过她,就说豆腐西施付雨知道她撞见了她的事,也会不安心。初五无意惹麻烦,又何必走出去让他们知道呢。便索性坐在了地上,抬眼去看山脚下的稻田,只见许多鸟雀盘飞在已经渐渐黄了的稻田上,但害怕田里立着的草人,始终不敢飞下去吃稻子。

    一片黄黄的稻田,预示着丰收的到来。只是即便收了稻子,她们家因为是佃地主家的地种的,打下的一半稻子都得交了给地主,辛辛苦苦一季下来也只得一半的收获。没田没地果然是不行的,她得想办法,赚点银钱,哪怕是买上一两亩田都好,打下的稻子交了税剩下的就都是自己的,不用被剥削这么多。嗯,也可以计划计划开荒,开荒出来的田地头五年是不用交租的,往后二十年交的租也都只是下等田的一半。二十年后是下等田的就按下等田的交税,若是定了其他等的便按其他等的比例交税。

    说到交税其中也有门道,大户人家的田地多,上中下等的田都有。给田定等级时候贿赂了相关的人,上等田定了个中等田的等级,中等的定了下等的等级,这其中也能偷偷省下不少的税粮。

    她不求什么,只要有田有地,有钱有余粮就好。嗯,她暂时还没想到赚钱的法子,还没法攒钱买田地,得先想想开荒的事吧。等她爹刘长生回来了,她就跟他商量商量,仅她一个人可开不了荒!

    “小丫头!你是哪家的?!”

    初五想得出神,竟不知道那男子走到了她身后。男子突然出声,着实吓了初五一跳。

    初五看去,见那男子赫然是后村的三癞子。三癞子长得并不丑,相反人长得高高壮壮的,模样还挺周正,就是小时候长了满头癞子,他前头又有两个夭折的哥哥,他排行老三,村里人便叫他三癞子。三癞子正经名字叫孙青竹,挺书生的一个名儿,可惜配上他那高壮的身形和彪悍的偷儿事迹那就不伦不类了。

    “你又是哪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初五仗着人小,装懵懂,认出了是三癞子,还装作不知。

    三癞子也是人堆里混出来的,哪里会信她这一套,只是觉得这丫头跟他耍心眼,有趣得紧,便笑着道:“我是三癞子,大名孙青竹,后村上的,这回认识了?”

    初五无语,看来这个人除了偷的本事,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她的那套人根本不吃,这回她可碰上对手了。

    初五咬牙,既然想装,那咱就装个彻底的!复歪了头,笑咪咪,天真可爱的道:“是后村孙爷爷家的孙子吗?听说可有本事了,村里的锁没有他不会开的,你就是那个有本事的哥哥吗?”

    孙青竹这回可被初五说的红脸了,他那偷鸡摸狗的算什么本事啊!这会儿被个小娃以崇拜的眼光看着,着实招架不住。“小丫头别费劲儿装了,我知道你看见了我和付雨的事,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也不会为难你。”

    相反,要是说出去了就会有麻烦是吧?可是你说你两幽会也不去个远点的隐秘点的地方,要下次别人给撞见了,说出去了他也要找她算账不成?初五可不吃这个亏儿。

    可要她再装,她也装不下去,只得叹一声倒霉,道:“我确实是看见了,我也不想惹麻烦,才想躲着你们的。你自己不说,我也不会说出去。只是下次你们要再,呃,再见面,可得找个隐蔽的地方,让别人再撞见了说出去,可别算在我头上!”幽会什么的终不是个好词,初五换了个词才说出来。

    “年纪小小,倒机灵。不是你说的我当然不会算你头上,你不用担心。”

    初五撇嘴,她当然担心了,您老也不想想你那名声,茅坑里的石头听了您老的名声都得让路啊,她能不担心吗?

    “我孙青竹以前确实做过许多错事,但如今已经改了,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看出初五的不信,孙青竹又道。

    她倒是想信呢,可是就是不知道该不该信,要人信你,您老也得拿出行动来不是?没行动,人怎么信你的话?

    “呵,连你都不信,付雨家的人又怎么会信我?”孙青竹见了初五那半信半疑的表情,就势躺在一边,双手垫在脑后,又道:“我本以为某了个正经的差事,有份工了,她们家人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可她们家依然不同意,还说要把她许给镇上的聚福楼掌柜做续弦,那聚福楼掌柜的都快三十岁了,他怎么配!”

    感情您老就配了?你某了份差事,那是什么差事啊?赌场打手,这也是正经差事?你是不偷鸡摸狗了,你加入了城里的青龙帮啊,帮派啊,帮派那就是有组织的混混,干的事可比你那些偷鸡摸狗大条的多了!人家能把好好的闺女儿许给你?

    “你有话说?”孙青竹见初五那撇嘴不屑的模样,道。

    “没!”呃,她回答的太快了,更显得欲盖弥彰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正苦闷,也没处说。你能跟我说说话也是好的,说错什么我也不会怪你。”孙青竹躺着,颇为无奈苦闷的道。

    “做赌场的打手不是正经差事。”初五挪了挪小小的身子,一面蹲下割草道。

    “我知道算不得,但好歹也是份工啊。其实,我也不知道能去干什么,算账人家不要我,做个小二整天笑脸迎人的我也做不来,给人做苦力搬东西也不是个长久的活。我找了好久,最后还是做了打手。可是我也不随便打人的,只是负责把那些输了钱要闹场子的人轰出去,也没干什么坏事啊。”孙青竹郁闷,怎么自从他当了打手,村里人更不敢靠近他了。

    谁知道你打不打人啊,主要是你那职业是打手啊兄弟,加上你那光辉事迹,能不让人怕吗?人姑娘家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你就怪了。

    初五无语,孙青竹也没再说话。初五静静的割了会儿草,塞满了一篮子。这时节还有些热,她忙了这会儿出了身汗。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望着那片稻田,想着过个十来天就要打稻子,有得忙的。

    望着山脚前的稻田,初五愣了会儿,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双眼倏然发光。只她一个人怔怔的想了会儿,又似是想到什么,渐渐的眼里的光亮也暗淡了,竟有些失望的模样。提起身边装满草的篮子,起身就走,也不理会身后还在躺在地上的孙青竹喊她。

    “哎,小丫头你到底叫啥名字,哪家的啊?我下次再找你说话啊!”他一肚子苦闷没处说,爷爷决计是不能告诉的,他的那些朋友却都没个交心的。今天遇上这小娃娃,难得她听得懂,又能让他放心,现在说了一通,虽然小丫头不可能帮他想办法,但好歹他心里头没这么堵了。

    初五提着篮子,皱着小眉头,回了家。这天晚上她都是怏怏的,一副没精神的模样,杨氏见了只以为她白天赶路回来又去割草,是累坏了的。吃过晚饭,一家人洗过澡后,早早便都歇下了。

    初五虽然很累,但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她傍晚时候望着那片稻田想到了现代的打谷机,她小时候后在乡下住,见过老式的打谷机。那种打谷机除了齿轮和轮轴部分,其他都是木头做的,在这里要做出轮轴和齿轮应该不成问题,谷仓踏板什么的是用木头做的,更不在话下。

    有了这打谷机,收稻子就不用搬了谷仓出去,双手摔稻穗才能脱粒了。可是,初五的身体毕竟只有七岁,七岁的小孩子谁能想到这个东西?“事有反常必为妖”古代人民可是相当迷信的,她要是拿出去,还没赚银子呢,她就得给绑起来烧了。

    她只得不甘心的生生打断这既能赚钱又能利己利人的念头了。毕竟年纪还小,白天赶了许多路又去割草,着实是累了。初五叹息一声,暂时放下这个赚钱的法子,翻了个身,呼呼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