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撕去画皮(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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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间里被苏夏至折腾的一片狼藉,伙计的来来回回几趟都没打扫干净。

    苏夏至与安怀远这时已经都坐在椅子上,两个人一起默不作声的看着伙计干活,给伙计看得腿之发软,就怕那个女的再发了疯,拿着椅子砸过来。

    “你们这里连个管事的都没有么?”如此做了片刻之后安怀远也起了疑心。

    这间酒楼他也来过一两次,而且都是和女儿一起来的,现在回头去想,似乎他也没有见过这酒楼的东家呢。

    只凭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

    安怀远虽然归了故乡养老,可他必经是大梁闻名的大儒!他若到了酒楼食肆用饭,那里的东家掌柜都是抢着过来敬酒伺候的……

    “实在对不住!让安老爷您久等了!”安怀远的抱怨余音未了,一声听了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清朗的年轻男子的声音便进了屋子:“才得了伙计的通报,说您来了,在下就赶紧上来了。”

    “慢待之处还望安老爷见谅!”那人一进门便非常客气的对着安怀远一揖到地,嘴上还不忘说着道歉的话,态度非常之良好,似乎根本不知道屋子里还有个苏夏至。

    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苏夏至不准备再拖。于是她直接走到那个年轻人的面前用似乎是十分吃惊的语气问道:“你是谁啊?你是这酒楼的东家?”

    “非也,在下只是这里的掌柜,东家……”

    眼看着那个生得很有几分模样的年轻人就要搪塞自己,苏夏至抢在他前头开了口:“周恕呢?他为何不出来见我?”

    周恕的名字一从她的口中冒出来,那个年轻人便是一愣,想要说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周恕?”这名字听着耳熟,安怀远跟着问了一句。

    “是啊,就是他。”苏夏至转身对着安怀远说道:“他就是斜对面原来那间铺子的掌柜,那间铺子原来做的是装裱字画的生意,您应该是见过他。”

    “哦。”安怀远印象里似乎这有这个一个人,不过这样的人太多,他哪里都记得住。

    “那间铺子的东家听说是犯了事,被官府抄了家产,而我正好想到平县这种大地方来做点小生意,于是就砸锅卖铁又卖血的凑足了银子把那间铺子买了下来。”

    安怀远听着听着已经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她说那间铺子的主人因为犯事被官府抄了家,前段被抄家的那些人都与私造黄历案子有关,他自己那几个月也被那位国舅爷折腾的差点吐血,不得已才……唉!

    “后来就是那个叫周恕的找到了我,说要从我的手里再把铺子买回去。”苏夏至一直看着安怀远脸上的变化,不禁觉得好笑:这就叹气了?一会儿还有好玩的呢!

    “那间铺子的位置个格局都不错,我是不想再出手的,可周恕却告诉我,那间铺子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宁愿用这间酒楼与我交换!”

    “什么!”那个年轻人忽然吃惊的插了口:“周恕说用这间酒楼和你换对面的铺子?”

    “是啊,要不我干嘛这么生气?”苏夏至做出比对方还吃惊的表情来:“难道你们东家没告诉你么?我们连合约都签了,安老先生就是证人!”

    “我?”沉思中的安怀远好像听到了苏夏至提起自己,于是抬眼望向了他。

    “对,就是咱说好的,不是就过来吗。”苏夏至点头应道。

    那年轻人一下子便急了眼,一张生的端着的脸上气得发了红:“酒楼的东家又不是周恕一个人,凭什么他就敢把酒楼卖了?不行我得找他过来对证!难怪他不让我出来见你们,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原来是怕坏了他的好事!”

    “对!把他拉过来问问,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酒楼的掌柜气哼哼地冲下了楼,苏夏至走到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说实话吧,你到底在搞什么?”安怀远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形似乎很不妙!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自己从私造黄历的案子里洗脱了出来,现在他可一点不想与这件事沾上边。

    当今陛下杀伐果断,处事老到,在朝廷那些大臣们还未留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整肃朝纲,私造黄历案只是一个开始,他既然已经远离了帝都那就更要行事小心,万不可再绞进去。

    苏夏至伸手轻抚了鬓角的头发,没有说话。

    “既然不说,那老夫就不吃这顿饭了!”安怀远摆出一副非常生气的样子,也起了身要离去。

    “晚了。”耳边听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近的两个男人的吵吵声:“我今天请您来就是想让您看看这出戏的,让您看看您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静儿?”安怀远是真的吃惊了。

    这几年他都是明哲保身的不问世事,一心只在教书育人上,带在身边的两个孩子如今也都大了,他便早就疏于管教了。

    安逸就不必说了,安静不过是心机沉些,喜欢贪些钱财,这点他是知道的,可听苏夏至的话茬,难不成静儿还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安怀远做了那么多年的官,十分善于思索,于是就在他发愣思考问题的功夫,先前出去的那个年轻人已经揪着周恕的头发将他拖进了雅间。

    “姓周的,我一直觉得你对小姐怀有二心,现在终于被人家找上门来了,诺,安老爷就在这里,他老人家就是你那桩生意的证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周恕人生的俊俏,就是身材不是很高,如今被另一个年轻人揪着头发,疼得脸色发白,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脸儿!

    俗话说的好: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

    这个周恕若论心眼儿确实比那个年轻人多了不少,因此也更讨安静的欢心。

    “蠢材!蠢材!”一进到雅间看见直眉瞪眼正在思考的安举人,在看看旁边坐着的嬉皮笑脸的苏夏至,周恕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你还说我是蠢材?幸亏人家闹上咱们酒楼,否则明儿你把这地方卖了,我和小姐还都蒙在鼓里呢!”

    “陆青?周恕?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才一上楼就看见堵在雅间门口扭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安静几乎没认出他们来,只能吃惊的叫道。

    “欢迎!”终于等到了该等的人,苏夏至只觉得现在如同大夏天喝了井水似的那么痛快!

    “这一屋子的人都等着你呢,来,赶紧进来落座吧!”苏夏至伸手指着安怀远旁边的位子笑嘻嘻地说道。

    “!”猛一看到直直望向自己的父亲,安静吓得几乎想扭头就跑,但堵在她身后的安守诚看门狗似的死盯着她,她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

    “都进来,把门关上。告诉外面的人,任何人不得入内!”瞬间的吃惊之后,安怀远迅速的恢复了常态,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对着门外的小厮吩咐道。

    而小厮则把脸转向了苏夏至,在等着她的命令。

    “嗯。”苏夏至对着小厮一笑,随即点了点头:“你就在门口,不要走远,告诉咱们的人,半个时辰之内我要是没有吃去,就去报官!”

    “是!”小厮神情凝重的把一直站在门口的他最惧怕的小小姐毫不犹豫地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哼!你把老夫当什么人,难不成还会要了你的性命!”安怀远对于苏夏至说的最后一句非常的不爱听,忍不住发了火。

    “安老先生,我劝您还是别发脾气了。”苏夏至平声静气的说道:“这屋里五个人,试问如果他们三个联手,你我能活着走出去吗?”

    这句话让另外的四个人都愣住了。

    安怀远似乎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这房间里的危险。

    他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别看了,您把心就放肚子里吧,这酒楼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没人能动得了咱们。”苏夏至指着还扭成一团的两个人说道:“他们自己不说,我给您介绍一下,个子高的那个是这间酒楼的掌柜陆青,说这个名字您可能不知道,但他母亲您一定知道:玉娘!”

    “他是玉娘的儿子?”真是没想到啊……安怀远盯在陆青的脸上仔细的看着。

    “想不到他是您女儿奶娘的儿子吧?”说完苏夏至又笑着对周恕说道:“若论近便,人家才是吃这同一口奶长大的,你算个屁!”

    安静的脸从通红变得雪白,继而变成了灰色,她的眼睛盯着地面,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尽管想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安静现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耳边不断传来苏夏至的话语,句句都像刀子插向她,而更恐怖的是,她已经不知道了疼……

    “一个是新欢,一个旧爱,安静啊,你说他们两个人打架你到底会帮哪一个呢?”刀子似乎还没有插完,苏夏至又甩出了一句:“天天游走与几个男人之间,你累吗?”

    “苏夏至!”安怀远想翻桌子,可是他已经被气得手脚哆嗦根本使不上劲,用力掀了几次,只能颓然的坐下。

    “我在呢!”苏夏至的眼睛还是盯在安静身上,轻轻地说道:“为了骗我去帝都,连我家秀才的信你都敢伪造了,这傻逼计策是你用脑子想的吗?”

    说着话她转到了桌子前面,歪头看看周恕再看看陆青,随即点点头:“长得都不赖,难怪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赖在家里不想嫁人,原来早就养了几个小白脸儿了!”

    “不是,我不是不想嫁人!”安静忽然抬头望着苏夏至说道:“可你凭什么能嫁给闵岚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