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半夜被逮到

东木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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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某女在吼声中凌乱了

    没有他的允许,不许靠近?

    我去!她压根就没有动好不?而且就是他允许,她还都不愿离的近呢!

    恶人先告状。

    原地不动三十秒,才呼出心内那股憋闷的悠长气息,真要跟他计较,岂不是显的她也与他一般幼稚了?

    有了这样的安慰,穆青才能淡定自若的走过去,才能坦然无愧的坐在他面前,素手执白玉棋子,示意他先走,对幼稚骚年,怎么着她这个成年人也该让着人家。

    奈何那个人家丝毫不领情,凤眸一瞪,“你先。”他就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为什么她就可以那么云淡风轻,而他却是心慌意乱,而她竟然还挑衅的让他先行,这人当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黑先白后,九殿下。”穆青有些无奈的解释,这妖孽就不能别这么别扭?

    “哼,在爷这里,规矩由爷定,爷让你先你就先。”九爷手里拿着一颗黑子不耐的催促,她就不能乖乖的听他的话,对那个老头子倒是言听计从,哼!

    穆青不再争执,随手放在了一个位置,她倒是要看看他这般要强那棋艺是不是值得?

    事实证明,穆青有点小看某人了,他的棋艺竟在纪兰良和纪清宜之上,且上了还不止一点半点,越往后下,她的脸色便越是郑重,不敢再有丝毫的轻松随意,而九爷的眉也紧蹙着,盯着棋盘,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正经认真。

    你来我往,每落一子,两人都要沉思半响,没有人催促,难得棋逢对手,下的很是酣畅,这会儿也忘了那些剑拔弩张,那些脸红心跳,那些身份地位,那些不能言说的秘密。静谧的房间里,对奕的两人竟是难得的和谐美好。

    只是那一局竟是迟迟下不完,夜幕降临,月上枝头,清扫结束的双喜来书房掌灯,两人都丝毫不觉,只是沉浸在黑白棋子中,苦思冥想。

    双喜见两人这般模样,不敢打扰,掌好灯,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怎么觉得两人面对面这么坐着,看上去好有爱呢?

    一个激灵,拍了自己一下,哎呀,他是不是累昏头了,都是男子,有什么爱啊?

    一局棋下到窗外月到中天,依然难分难解,不分胜负,而两人依然不觉得疲累,只有说不出的快意,对九爷来说,他自小便知道自己天赋异禀,无论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且能举一反三,让教授自己的夫子们都无可应对,也让父皇对他另眼相看,让纪老头子收他做了徒弟,可是他其实并不喜欢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孤独凄冷。

    没有对手的寂寞,一学就会的无趣,让他成了别人眼中不学无术的纨绔皇子,连他自己都不喜这样的自己,人生若没有了挑战,那活着像一潭死水般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后来遇上她,她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例外,那个意外,那个挑战,那个乐趣,她打破了他无往不利的传言和自信,搅得他的生活一团乱,可是也让他十几年灰暗的生命有了别的色彩,所以他着魔一样的非要找到她,也许一开始他对她的心思就不是单纯的不服气,不甘心,还存了想要见到她的念头。

    而越是相处,那股想要见的念头便越强烈,见识到她种种的惊艳,他的心再不愿承认,也情不自禁的震动了,直到此刻,更是波澜壮阔,再也回不到曾经。

    而对穆青,她的心底也是震撼的,对他的认识和了解一直都停留在那些表层现象,傲娇、霸道、任性、幼稚,可现在,她知道他绝对的是聪慧绝顶。

    难怪,他总是不屑的,高傲的,不学无术的,也许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教的了他,而他或许也已经没有了科可学的东西,这种人在前世就是所谓的天才。受人羡慕嫉妒恨,可是她对他们却有一种莫名的怜惜。

    因为这样的生来人是寂寞孤独的。

    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本就是高处不胜寒,若再加上天赋异禀,那么他站在那个别人仰视的云端,又该是怎样的感受?她忽然不敢想象,因为心底竟是有些针扎般的疼。

    和谐而美好的气氛持续到夜白回来,像是被人追杀过一样,满身的狼狈,似乎硬撑着一口气,进了院子,就噗通发出好大的动静,唯恐房间里的人没有听到。

    “爷,属下……幸,不辱命,胜利……回来了。”

    断断续续的像是要断气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受了多大的创伤。

    不过这一招偏别人还行,九爷就免了吧!

    还不知道他那点伎俩?

    眼皮都不朝窗户外看一下,鼻腔里轻哼一声,算是知道了。

    外面立刻就激动的感恩,“多谢九爷夸奖,属下一定会戒骄戒躁,再接再厉,不负众望。”

    这次那话铿锵有力的好像吃了仙丹灵药一样。隐约还有小声的欢呼。

    穆青抽了抽嘴角,这个夜白不应该跟着妖孽,陪那个抽风二货八爷更合适些,两人在一起一定笑料多多。听听那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的出口的。

    他这一打扰,两人倒是停了下来,似乎才注意到天已经那么黑,月亮已经那么明,两人对坐已经不知不觉那么久,还如此和谐而美好。

    棋忽然下不下去了,纷乱又起,搅皱一池春水,哪里还能平静的沉思?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了理智。

    九爷放下手里的棋子,率先站起来,美绝人寰的俊颜有一丝可疑的红,如美玉无瑕被彩霞染就,煞是瑰丽动人,“明天再接着下吧!”

    语气竟是难得温和款款,虽然有一抹强撑的镇定,还有不自在。

    而更奇怪的是穆青,垂首似还在研究棋局,听了九爷的话,很从善如流的应了一声“好。”

    九爷扫了一眼,只看到她乌黑的发顶,不知道那张小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听她难得这般乖巧听话,心中十分受用窃喜,“那就……去吃晚膳吧!”

    穆青又回了一声“好”,这才站起身子,而等着看她脸色的九爷却突然转过身子,急切而慌乱的向外走,刚刚他想看,可是真的要对上,他却又害怕了,他可是真是越来越没出息,竟然害怕在那一泓澄澈的湖水中沉醉迷失。

    望着那样的背影,穆青却是暗暗的长呼出一口气,她忽然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是在这一刻,在和谐美好的惑人气氛里,她不再淡定冷静。

    两人之间这种难言的默契,一直持续了很久,餐桌上,去洗漱,回寝室休息,他提议,她符合,夫唱妇随,和谐美好的不得了。

    可是,那旁边的人就看的一阵阵的头皮发紧,两人这是怎么了?没有战争倒也罢了,还整得这么情投意合的,哎吆,他怎么就觉得到处都不对劲呢?两个男子这般亲密他不适应啊!还是说他乌鸦嘴给说中了,两人之间好有爱?

    夜白却是兴奋的,被操练了一天的劳累都不翼而飞,果然看言情戏码最解乏。不过到底是谁先征服谁的呢?九爷?不像,在穆公子面前好像一点气势都没有了,那眼神都是躲闪的,那美颜都是羞红的,哎吆,情窦初开,春心荡漾啊!

    穆公子?他比较倾向这个答案,不过,那娇小的身子压倒九爷,哎呀,好违和又劲霸!

    夜越来越深,穆青今天用脑子过度,倒是睡的很快,只是有人却睡不着。

    听着书房里呼吸变得清浅淡然,九爷鬼使神差的从寝室里走出来,施展了最上乘的轻功,连呼吸都屏住,唯恐惊动软榻上的人。

    他其实不用担心的,穆青不会武功,哪里有那么敏锐的反应,此刻,睡的正沉,梦中是一片枸杞园,绿色的海洋里,点缀红果艳艳,她醉卧树下,手捧书本,浅笑着望着那个温柔向她走来的朦胧身影。

    九爷此刻自己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神情,若看到,那一定是不敢置信的陌生,温柔如水,似乎能融化一切。随着步子一点点无声的靠近,他的眼神便越发温柔,月光里,那张小脸美得清丽脱俗,唇角勾着的笑美好而令人心动。

    他忽然伸出手,想用指尖去触碰那一抹温软的笑意,是不是很甜很美,他一点点的靠近,带着被盅惑的痴然和神往,忘了一切,眼里心底只有那一抹粉嫩的花瓣。

    于是,青莲院里所有的人就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着眼,看着那磨人又*的慢动作,内心暗暗为主子加油打气,再快一点,再勇敢一点,穆公子又没有武功,没什么好担心的啊!他们看的好焦急,很想提醒主子,点了人家的睡穴多好,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哪里会像现在,偷偷摸摸的像采花贼。

    夜白更遗憾,用手指多么不解馋啊,九爷为什么不用嘴唇呢?

    九爷可不知道他调戏人家的镜头会被外面那一群八卦的青龙卫看个正着,他脑子里早已没有一丝理智可言,心跳的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努力咽了一口,再近一点,他已经感觉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痒痒的吹在他敏感的指尖,痒的他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呼吸也急促起来,眼看就差一厘米,眼看就要触碰上那让他心旌摇荡的存在,忽然,窗户一开,一只圆滚滚的小东西窜了进来。

    九爷猛的僵住,片刻,烫着一般的缩回手去,瞪着蹲窗户上的某兽,羞闹成怒的恨不得把它给毁尸灭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关键时候,可恨,只有一步之遥了,就像心头撩拨到了最渴望最热切的时候,忽然浇了一盆冷水,那种滋味着实难受的咬牙切齿。

    小宛熊却很快意,虽然看着眼前那气的恨不能把它给灭掉的妖孽还是有点小怕怕,不过,哼哼,有仇不报非君子,谁让他把它最喜爱的花粉扔掉,还威胁它要斩了。

    哼哼,神兽不发飙,当它是病猫啊!

    它就是故意这个时候进来怎样?就是让他看得见吃不着怎样?就是让他心痒难耐怎样?

    略带挑衅又嘲弄的眼神毫不客气的对着九爷瞪过去,哼哼,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英雄好汉,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沾人家便宜,它主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从此以后,英明神武、行侠仗义的它就是主人的守护神,专门防范这只登徒子前来调戏。

    被当成登徒子,采花贼的九爷又羞又恼,心底那不能言说的心事不但被发现,还悲催的被当场逮到,那份心情真是……悲愤的难以形容。

    一个恶狠狠的警告眼神杀过去,离她远一点,还有……不许明天她醒来后胡说八道!

    小宛熊也不是吓大的,尤其是这会儿自认为抓住了某妖孽的把柄,所以一时傲骄的忘乎所以,忘了曾经对人家害怕到躲避不见,忘了人家的气息强大远在它之上,下巴一抬,眼神一瞥,哼!

    九爷就冷笑了,当真以为你跑的速度快成一道光,这天下没有人拿你怎么样来了?哼,鼠目寸光!很不巧的,他偏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