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如胶似漆

东木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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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你,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好不好?”九爷那修长的手指其实也颤的厉害,那磁性低哑的声音也是轻颤的,情窦初开的第一次……却坚定的放在那碍眼的白布条上。

    穆青不能动,呼吸却是越来越急促,闭上眸子不愿睁开,这个混蛋,还默许?她能开口拒绝吗?要……就快点,这么……磨磨蹭蹭的在乱摸什么?

    悉悉索索中……

    “对,对不起,青青,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小心碰到的……”

    穆青,“……”我去!这货不是故意的?全天下的男人都该笑了。

    又一阵悉悉索索中……

    “啊……对不起,青青,我又不小心……碰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呼吸急促的仿佛要窒息,想要当君子才闭起来的眸子,因为一个不小心的惊吓就会忍不住睁开一瞬,然后再更慌乱的闭上,一来一去,他也不知道还闭着当君子还有木有必要,因为……该看的不该看的好像都看了。

    穆青,“……”尼玛的,你还不如睁开眼呢!便宜都占完了有木有?

    最后一阵悉悉索索中……

    “青……青青,我,我弄疼你了吗?我只是想要把什么给……扯下来,我没想过要碰那里,我,你,你莫要生气,我会对你负责的,真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半闭半睁的凤眸里是痴情不悔的生死相许,这一生一世就是她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此生唯一。

    穆青,“……”她此刻只想吐血了,这才是这货最后的目的吧?这货以前不近女色的传闻都是假的吧?这一波三折的得寸进尺的手段可以挤进……情场高手的行列了。

    谁知……还有更劲爆的一句在后面等着她,直接宣告了她的苦逼大结局。

    “青青,你终于是我的人了!”九爷把脱下来的湿衣服轻轻一扬手,就飘在了火堆边支着的树枝上,然后把一丝不挂,不对,准确的说是披了一件锦袍的某女给紧紧的搂进怀里,欢喜满足的声音像是得到来了全天下。

    穆青,“……”悲愤不能言,她是他的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觉得得了人家清白的九爷还在搂着人家激动的喃喃低语,“青青,青青,你不说话,可是也心里羞涩?我,我也觉得很是难为情,可是……我们已经是木已成舟,所以……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等你及苼之后,我们便成亲可好?”

    成亲?已经快速到成亲的节奏了吗?怎么感觉他再说下去是不是就要立刻洞房了?

    洞房没有,穆青呼出一口气,谁知接下来,人家是直接跳过去,到了生儿育女的阶段,“青青,将来我们生一儿一女可好?”

    噗……穆青发誓,再不理会这货胡说八道了,免得让她听着他描述的那般深情、煞有其事,会怀疑刚刚那些说的都是真的。她是他的人了,他们会成亲,会生一儿一女,最后快乐的生活在古堡里,幸福的度过一生,成为一部经典的童话故事。

    是啊,童话故事,那样的美好只能出现在童话当中吧?难道没有人告诉他,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吗?她不可能是他的公主。她是……灰姑娘,午夜十二点以后就会坐着南瓜马车偷跑掉,不然被发现了真相,后果……所以,只是此刻喔,她扑在他的怀里,可以短暂的放纵或是遗忘,可是一旦走出这个山洞,她依然是一身男子装,谁都不会改变。

    是的!谁都不会改变,也改变不了,那后果……

    穆青闭着的眸子睁开,下巴搁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眼前的火堆烧的很旺,她却依然觉得浑身的寒气袭来,眸光投放在远处,本是百花盛开的春日美景,可她只看到冷风肃杀,无情吹过。

    “青青,你,你还是觉得冷么?”九爷温玉软香在怀,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燥热,却敏感的察觉的怀里的人轻微的颤动,不由的拥的更紧了些,“青青,我,我帮你解开穴道可好?只是,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刚刚我,我都是情非得已,是事急从权,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坏你的闺誉的,而且,我会负责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那我要解开穴道了?”

    他其实是知道她不能开口说话的,可是他却自欺欺人的当她对他说的那些话都通通默认,这样一会儿面对她时,他才不会太慌乱害怕,太紧张无措,若是可以,他甚至都不想为她解开穴道,因为一旦解开,依着她的脾气,哪里还会这般温顺乖巧,让他拥着抱着,让他可以……不然他也不会总要晚上偷偷的亲她来解渴,也不会刚刚那样那样的对她,可是,他却不舍的看她难受,穴道被封,一动不动,身子僵硬,血液不通,她没有内力,身子怎么会不冷?

    轻轻的点了两下,穆青便觉得僵硬的身子一下子便恢复自由了,只是依然被迫紧紧贴在他的怀里,又是这般暧昧的状态,又不由的紧绷起来,气息也凌乱不堪。

    “还,还不松手?”

    微微带些羞恼的喘息,一句话不再清冷无波,若女儿娇媚清香,荡人心尖。让九爷身子剧颤,不但不松手,反而拥的越发密不可分,“青青,谢谢你,谢谢你是女子之身。”

    低哑的嗓音里是浓浓的感激,之前说了那么多,却都不及这一句来的震撼,因为她能听出,能强烈的感受到他是多么的感激,是真的感激,他心里有多欢喜,那拥抱就多么有力,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身子里从此再不分开。

    “你,你不怪我欺骗?”穆青这一刻心底也是动容的,因为她熟悉历史,深深知道那些皇家之人最恨有人欺瞒,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有意还是无意,都不能原谅,直接定为欺君大罪,诛杀九族,可是,他却竟然只是感谢吗?

    “嗯!怪还是有一点的。”九爷回想了曾经受过的那些苦,那些纠结,那些自我折磨,不由的轻轻咬了那圆润的耳垂,以示惩罚,“你知不知道,爷为你受了多少苦,以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以为……总算老天垂怜,所以,你让我怎么能不感激?”

    感激老天爷,不再让他觉得造化弄人,感激齐家的列祖列宗,他当时以为都要辜负祖宗的厚爱,舍弃皇家身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原来……祖宗还是庇护他的,嗯,等出去后,要去叩拜一番才好。甚至……此刻他欢喜的连这一场阴谋都要感激了。

    耳垂是她敏感的地方,只是轻轻一咬,便激的身子一颤,让她不由的怀疑这混蛋是不是真的不近女色,不然怎么会……*?不过最动容的还是他的真心接受,甚至不问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不惜冒着欺君之罪也来崇文馆读书。“你,你不问我为什么要如此吗?”

    “你若愿意说,我便听着,若你不愿意说,我便等到你愿意说的那一天,爷只在乎结果,你是女子便好,你在爷身边便好。其他的爷都不在乎。”说到这里,某爷倒是渐渐的有了几分霸气外露了,那爷的称呼也冒了出来,完全忘掉刚刚可是我啊我的颤抖个不停。

    穆青清淡的小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笑,很浅淡,却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感动,有人这般信任的感觉真好,不问缘由,不管因果,只要她是她便好,紧绷的身子渐渐的软了几分,觉得眼前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忽然生出几分可以依靠的脆弱,那初穿越而来的孤寂凄冷,那份无措无助,那份被迫李代桃僵、瞒天过海的心寒无奈,那份被所谓家人当成飞黄腾达的棋子的冰冷,像是潮水无边的漫上心头,可因为她在他怀里,徐徐说来,并没有以为的那么伤感难受,相反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九爷却听的心疼不已,她的家庭他是知道几分的,可是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他不善言语安慰,只得一点一点收紧胳膊,把她抱的更亲密不分,大手笨拙的拍着她的背,吐出的话却掷地有声,仿若宣誓,“以后爷会对你好,比所有人都好,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呵的一声,穆青轻笑出声,之前的那些郁结似乎都在这一声里消弥,她觉得她实在是太过于庸人自扰了,也许是活了两辈子,心态已经老的不肯简单随性,不敢恣意洒脱,枉她外表气质超然脱俗,仿佛看破红尘、羽化成仙,其实,内心……却远没有那般淡然,也许是从未动心、动情,所以便可以云淡风轻,可是现在……她是动心动情了吧?不然怎么会反复的纠结,如陷入热恋的小女孩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那一声轻笑如春风拨动琴弦,如春雨滋润花草,如阳光洒落冰面,冰雪为之消融,如羽毛划过心尖,心尖为之颤动,为之沉醉,“青青,青青,你真好,这样真好!”女儿之娇,软玉之香,九爷那落下去的躁动又蠢蠢欲动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细腻的脖颈,想要印上属于他的痕迹。

    穆青受不住那酥痒,往他怀里缩了缩,把红了的小脸埋进去,声若呢喃,“我累了。”

    从一大清早就不消停,好不容易上山,又遭遇了那样的意外,然后更是一番脸红心跳的折腾,她一直绷紧的神经如今什么都说开了,放松下来,便觉得浑身无力,想在那怀里沉沦着睡过去才好。

    咳咳,她不会承认,她也是会害羞的,在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面前玩害羞真的很……矫情,可是她就是难为情了。好吧!她是人老心不老,噗!

    呃?九爷呆了一呆,然后忽然也羞的满面通红,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想放开又不舍,可再抱下去又觉得像是抱着一个随时会让他爆炸疯狂的火炉,于是,他纠结了,纠结再三还是没舍得放开,那样甜蜜相拥的感觉太美好,他不舍的放手,于是,他便只能牺牲自己的忍耐力了,抱着穆青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山洞上,让她趴在他身上休息,免得在地面上着了凉,又把那裹住她的锦袍围的更严实、更密不透风,不会再冒出什么雪肌玉肤来刺激他,他才舒了一口气,满足的闭上眸子,“嗯!爷也累了,一起睡吧!”

    踏云步也消耗了不少体力,而且揪心紧张了一上午,他也是累的。当然最重要还是,有个正大光明不被拒绝的理由可以抱着她一起睡。这样真好!

    穆青如何不知不懂,只是,羞涩之下,也不与他计较罢了,一起睡?嗯,和衣而卧,比起动手动脚,卿卿我我,安全多了!

    崖底阳光照进来的很少,所以虽还是白日,却好像已近黄昏一样,尤其又是在山洞里,若不是有那火焰跳跃,基本伸手不见五指,就像是到了夜里一样,再加上环境清幽宁静,无人打扰,甚是适合睡的好时机。

    于是,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沧海桑田。

    只是苦了那些从后山历尽千辛万苦寻找过来的人,看戏?好像晚了一步,貌似*过去了,听听那山洞里的动静便知,期待的*,地动山摇,吟喔低吼,被翻红浪早已经结束,看来还累的不轻,瞧瞧,两人睡得多么香甜安然。

    唉!只是可怜他们这些人了,尤其是八爷,若不是有这个亢奋的念头支撑着,他哪里受得了这份苦跋山涉水的折磨?华丽的红袍都勾坏了好几道口子,潇洒倜傥的形象也树立不起来了,狼狈的依在正对着山洞出口的一颗树底下,不甘心不死心的往里面瞅,期望还能窥见那么一星半点的暧昧香艳,谁知,九爷早已有先见之明,猜着青龙卫会很快来崖底找人,所以,非常明智的抱着某女挪了地方,不会曝光,就算穿着衣服,她睡着的可爱模样也不能让其他男子看了去,他会酸死。

    八爷左看右看,忙活半天什么也看不着,哪里甘心?就那么守株待兔的等在洞口,他就不信偷情的男女主角不出来!无痕很无语的离的远了一点,有意思么?爷,瞧那架势怎么那么像是来捉奸的?

    夜白终于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那揪着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九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过等了半响,又忍不住皱眉纠结了,凭九爷的耳力,他们一来,便应该醒了,可现在却什么动静也没有,这是还没有睡够?还是穆公子没有睡够?

    噗……两个睡字的深意可是不一样的,夜白觉得自己邪恶了,又觉得春天更加遥远了,这人都睡了,那奸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难道他们也要找个男子来……?彼此对看一眼,都是忍不住的恶寒,不要啊!

    和他们这些有的没得相比,跟着来的穆大勇和柯逸轩心头满满的都是酸楚,知道她安全应该是惊喜的,可是现在却一点都喜不起来了,一路强自撑着随时都要倒下的身子,不过也就是凭借着要看到她安全的一股意念,可此刻,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瘫坐在地上。

    青龙卫们都撇开眼神不忍多看,这两人的心思他们这些局外人都看的清楚,早已超越了朋友之情,尤其是在穆青跳崖的那一瞬,那悲伤绝望令人无不动容,而此刻的酸涩哀痛……唉!看的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心里不是滋味了,不由的都有些责怪八爷,让人家跟来干什么?这不是刺激人家么?任是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却和别人睡在一起,那心底也受不了啊!

    八爷却不做解释,哎呀,高处不胜寒,谁能理解他的一番心思呢!越是让他们看清楚事实越是受伤少,难不成他们能争的过九弟去?既然早晚都会放手,就不如早一点死心的好。他这是在救他们懂不?一群不解风情、头脑简单的大老爷们!哼,鄙视完,又开始望着洞口哀叹,哎呀,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九弟不会睡的乐不思蜀了吧?

    噗!

    其实外面的人一来九爷便醒了,只是,看着那小脸安然乖巧的趴在他胸口,他哪里舍得把怀里的人叫醒。贪婪而痴迷的眸光在那睡颜上来回流连,指尖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像是丝绸那般光滑,那么柔软,一下子就撞进心底,化为丝丝缕缕的情丝缠绕,缠绕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缠绕着越垂越低的美颜,准确无误的含住朝思暮想的唇,这一次没有特殊癖好的困扰纠结,没有偷偷摸摸的紧张不安,没有强迫为难她的酸涩凄苦,是满心欢喜的悸动,是柔情万千的缠绵,是许诺一生的誓言,盖章生效,永世不变。

    九爷亲的柔肠万千,意乱情迷,直到沉睡中的某人嘤咛不适的皱眉,才喘息着抬头,然后羞恼的发现自己又……再抱着她更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却又不舍得放开,见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睁眼,慌乱之下,点了她的睡穴,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柔软熨贴的布料但凡身子有一点的变化都遮挡不住,他以前以为她是男子时,只觉得这是一份难以启齿心思,可现在知道了她是女子之身,还看过了,那样的变化便让他羞涩慌乱了,还有隐隐的兴奋期待,可是到底还是有理智的,知道对女子而言,贞洁是何等的重要,他,他要等到他们大婚,再行最后那一步。

    于是,最后,某爷还是苦逼的强自压下去那股邪火,又苦逼的闭着眸子把人家烤干的衣服给穿上,中间无数次的摸了这里碰了那里,触手除了温软就是滑腻,搅的他浑身紧绷,呼吸凌乱粗重的让洞外的人都听到了,然后邪恶的怀疑洞里是不是又在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九爷也不想啊!他不是不想看,而是不敢看,怕看了自己更加控制不住了,终于摸索着,颤抖着,笨拙的穿戴完毕,身上早已出了一身汗,把自己的锦袍穿好,再仔细检查了一番某女有没有哪里露着,会被其他男子看了去,最后觉得万无一失了才出来,下意识的把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埋在自己的怀里,不让人欣赏到那番娇媚的风情,那是他亲吻的下的成果,自然是只能让他一个人看。

    九爷不知道自己那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赤果果的妒夫啊!

    极具占有性的公主抱,非常防备的眼神,满脸的排斥抵抗不郁,连呼出的空气似乎都是酸的,就差没让人都闭上眼睛了。

    我滴个天,这,这也太那个啥了吧?他们还没看几眼呢!

    不过话说,这穆公子怎么还在睡?不会是折腾的太累了吧?听说第一次都是非常辛苦的,看来回去后要给两人大补一番才行,只是补什么好呢?温肾助阳?还是滋阴?好纠结啊好纠结。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的青龙卫已经接受了两人木已成舟的残酷事实,也做好了打一辈子光棍的最坏准备,如今只是想着只要九爷开心就好了,九爷开心,他们便会笑着祝福,即使能想到以后他们的路也许荆棘丛生,会刺得走过的脚流血疼痛,可是他们也选择义无反顾的陪着一起。

    八爷心里可还惦记着一个重要的事情,只是贼嘻嘻的看了几眼,奈何人家保护的密不透风,对他又跟防狼似的瞪视,满眼好奇,却不得而入,那个焦急揪心啊!

    从地上拍拍土站起来,就想走过去,“九弟,你在洞里,嘿嘿……辛苦了那么久,这天都黑了,累不累啊?八哥帮你一把可好?”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让人胡思乱想呢!噗!无痕掩面不忍再看笑的谄媚的准备要接过那昏睡之人的主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了,这样找死的行为真的好么?

    青龙卫却都瞪大着眼,想要亲眼目睹八爷一身红衣被拍飞上天的盛况,是不是如烟花一般灿烂。

    穆大勇和柯逸轩也下意识的站起来想要走过去,却又在某爷极具深意的眼神下,僵硬的站住,心头一片无边的苦涩和悲凉。

    而九爷,这次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有羞恼成怒的一掌拍飞不知死活上前的八爷,那美颜羞红的倒是像洞房花烛后初见客的新郎,凤眸本就有着可争日月的光辉,如今潋滟璀璨,更加让人不能逼视。

    “她睡了,爷,先回青莲院。”

    依旧傲娇的不可一世,可仔细听便能听出那里面的一丝别扭和柔情,尤其是那句她睡了,哎呀,简直情意绵绵的让人跌破眼镜,谁能想过九爷还会有这般的一面?

    天下奇闻啊!

    九爷说完,就在别人不敢置信、匪夷所思的目瞪口呆中,一个纵身,凌空飞走了,如蛟龙上天,翱翔四海。

    留下的众人等到半响反应过来,便都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九爷是不是默认了什么啊?什么呢是什么呢?

    那默认的什么还没有想出来,又悲催的发现,九爷潇洒的飞走了,他们不是还要再艰难跋涉一遍?不要啊……

    崖底苦逼悲催的哀嚎,九爷就听不见了,只需要一刻钟便轻轻松松的回了青莲院,一路上甚是小心翼翼,不被别人看见,以前不害怕被别人知道两人之间的事,可现在却想低调点了,青青是女子啊,他要维护她的名誉才行。虽然别人都不知道,可他就是心虚。

    所以,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双喜等了半天,等回来的就是见自家主子抱着某女飞奔了进来,那神情那脸色,是他从未见过的,难以描述,尤其是主子爷竟然把人家直接放到寝室的那张雕花大床上,这,这是什么节奏?以后要同床共枕了吗?

    那初见主子安全的巨大惊喜化为深深的忧伤,天啊!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到自己被叫进宫里责骂的悲惨下场了。

    他还在外面哭丧着脸自哀自叹呢,九爷又神经质的跑出来,兴冲冲的让他去烧热水,让他去准备晚膳,让他去请御医,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收回了请御医的命令,转而严厉的叮嘱他以后没有允许绝对不可以进来,尤其是书房重地,整的他团团转,搞不清楚九爷到底想要闹哪一样。

    九爷沐浴不是都喜欢用那从山上流下来的温泉池水吗?什么时候需要烧热水了?还反复无常的请御医,那个有什么好纠结的啊。至于那句书房重地,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不是一直打扫的好好的么,因为主子的洁癖,他一天好几遍的收拾,怎么也从来没有被告知这是重地不允许进?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为了人家,烧热水是,准备晚膳是,不让他进书房也是,只有那不让请御医他还没有闹明白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想了,就当是九爷太激动亢奋以至于言语错乱了吧!

    刚刚那模样手忙脚乱的吩咐还真有几分错乱的模样,一个从来不操心这些闲事的人突然热情高涨的事必躬亲了,能正常的了才怪。

    这不,那洗澡用的木桶直接搬到寝室里来了,而九爷还亲自去软榻边上某个包袱里取出几件衣服带了进去,然后再严厉警告他一番,绝对不允许进来,否则小命难保。

    双喜几乎快要哭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被人家防备的到了这般嫌弃的地步,几次三番的警告,他平时是有多么猥琐八卦、不知检点、不知好歹的一个人啊!

    那不应该是针对八爷的招数吗?后来知道了针对八爷的更严重,直接被禁止踏进青莲院,青龙卫也被责令离书房的窗户至少三米以外,他这受伤的小心肝才复原了几分。

    九爷手忙脚乱的操心完这一切,最后还是把穆青给叫醒了,洗澡么,他是很愿意代劳的,只是他不想再悲催的惹一身火,最后再苦逼的自生自灭,听说这样对身子不好,影响那什么什么雄风,所以还是不要自虐了。尽管他其实也享受那痛并快乐着的一场折磨。

    穆青醒过来,知道回了青莲院,心里便踏实淡定下来,然后,也没有某爷什么事了,于是把那个傻站在哪里不知道回避的人给嗔了出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惊惶无措,悸动不安,庸人自扰。释然放怀,最后只剩下淡淡的甜、微微的酸,初恋般的羞涩和幸福!

    未来如何不知,天长地久不期,若不懂最后的结局是喜是悲,那便边走边看,一路旖旎风景,无数动人心情,若为了那遥远的忧切,把此刻真心的欢喜都屏蔽在外,都漠视不理,她怕她的生命终将成为一片苍白。

    她也不知道此刻的决定究竟对不对,将来是否会后悔,可是就让她任性的活一次,一切随心,不问结果。

    九爷可不知道,他在门外脸红心跳的等待的时候,人家已经把心门向他大开,大大缩短了他追妻之路的路程,让他无比感激又心诚无比的去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叩拜了好几次,连以前不太认真对待的祭天拜地都正经起来,让不明所以的皇上感慨万千,自己这个任性的儿子终于懂事长大了,祖宗保佑啊!于是,皇上也去皇家祠堂里叩拜了一番,惹得知晓此事的后宫和某些大臣都踹度不休,这是个什么节奏?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如今的是,穆青自从想开了,也确定自己因为某人生死相随的壮举有那么一点心动,对九爷的脸色便好看了起来,当然鉴于某女清冷的性子也学不来那些肉麻兮兮的恶心话语和煽情表情,不过也不再冷冰冰的无视或是淡然的漠视,或是针锋相对的互相讥讽,而九爷也非常容易满足,一个略带羞涩的微笑,一个若有似无的眼神扫过,一句不自在的关切的话语,一次同桌用膳时悄悄的拉手,一个月色里半推半就的拥抱,一个闭着眸子任他索取的晚安吻,这一切都让他欢喜的如在云端。

    于是,所有的人都惊异的发现了,那双从来睥睨万物,俯瞰众生的凤眸里终于也有了追随的人间红尘,那永远微微嘲讽略带不屑不耐的薄唇有了惊艳的弧度,而每日里几乎都是天蓝色锦袍修身,照亮整个崇文馆的天空都是亮丽晴朗的好天气。

    于是,众人恍然顿悟,九爷的春天来了。只是……春天在哪儿呢?

    整个崇文馆里没有一个女子,也没有听说皇上为九爷指婚,也没有传出什么红颜知己的风流艳事,唯一有那么点苗头的就是住在青莲院里的穆青了,自从那一幕惊心动魄的跳崖后,确实有不少人都暗暗猜测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可是最近这个苗头似乎也熄灭了。

    原因无他,素来喜欢成双入对出现的两人现在完全分开了,虽然这分开似乎有点刻意为之的痕迹,不过却的的确确的制造出两人不在一起的假象,甚至坐在甲壹堂里上课,眼神都不带多瞄一眼的,整的两人好像是完全陌生一样,前几天不是还感天动地的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吗?怎么现在就形同陌路了?难道是在崖底摔醒了脑子,知道了违背阴阳相恋是不行的?所以悲痛分手,斩断情缘?

    想来想去,众人都觉得这个理由最有可能,毕竟若是有了好男风的丑闻,哪怕九爷再受宠,大臣们也不会拥护这样的皇子,老百姓更不会支持,天下的学子也会唾弃,到那时,他就是众叛亲离,再无问鼎的机会了。

    在江山面前,什么人都是不重要的,都是可以抛弃的对吧?对吧?

    对什么啊!青龙卫很想给这些有眼无珠的人一个大大的鄙视,哪里是抛弃,是更加如胶似漆了好不?不过是从地上转到地下,从外面转到家里,从明处转到暗处,从人前转到背后,呜呜……可怜他们啊!不但要遭受各种暧昧小动作小眼神的刺激,还要帮忙打掩护,伪装出两人完全不来电的假象,容易么?

    他们看多了这样的戏码,害得最近看男子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再这样下去,节操不保了。

    双喜觉得更不容易啊,如今,他从近身伺候的一等太监直线下降,基本上都沦为看门打杂的最底层阶级了,还能再苦命一点不?画刮风下雨的都守在门口,不敢离开,就为了随时应付人家九爷偶尔突发的命令,他真的很想跟九爷说道一下,太监是什么?太监就是断了孽根,没了七情六欲。在宫里都可以近身伺候娘娘的,皇上都不说什么,而且就算是皇上宠幸后宫嫔妃的时候,都会有太监在外面等着伺候,那动静和画面基本看个差不多,那样级别的都不避讳,不需要清场,你们关在屋里卿卿我我的级别还有那个更香艳?

    看穆公子每次都是衣衫整齐,就知道两人还是盖棉被纯聊天的初级阶段,有什么好这么防备他的啊!

    双喜无语凝噎,觉得自己进宫净身根本没有用嘛,九爷还不是一样对他不放心?不对,是对一切雄性都不放心,都当成敌人对待,就连穆公子的宠物都不放过,九爷您吃醋吃的实在是令人发指了。

    令人发指?令人发指都不足以形容小宛熊内心的悲愤,毛被烧的参差不齐,好容易在外面自我安慰了半天的受伤自卑心灵,谁知一回来就是各种的嫌弃,各种的排斥,各种的争风吃醋,呜呜,它是喜欢主人没错啦!可是人兽殊途,它早已放手了好不?为毛还把它当情敌来防备?主人的软榻不许它再爬上去睡,主人的怀抱更不许再肖想,就连主人三米之内的距离都被禁止踏入,嗷嗷嗷,下一步,是不是会丧心病狂的连主人的面都不让见啊!

    嗯!若是有可能,九爷还真的很想那么办,不止是针对小宛熊,所有的男性一概如此对待,依着九爷的霸道和男子主义,女子就该乖巧的躲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安安静静的等着如意郎君去迎娶才对,哪里能抛头露面的被这么多的虎狼之眼亵渎?可是他也知道对穆青来说,那样根本不可能,两人早已商量好,女子之身就是个不能说破的秘密,因为欺君之罪,谁也担待不起,不止是她穆青一条命,甚至招她进来的纪太儒,柯逸轩和穆大勇都脱不了身,九爷就更不用说了,住在一起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再被别人一利用夸大,那就是包庇之罪,等同欺君,那后果太不堪设想,牵连的人太多,所以在没有万全之计护的所有人周全时,穆青便暂时以男子的身份继续留在崇文馆。

    对这样的结果,九爷是又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这样方便两人谈恋爱,天天朝夕相对,这种甜蜜和幸福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可忧愁的却是,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他最想的是正大光明的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在阳光下,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关系,谁也不要再觊觎。

    可穆青对这样却是满意的,做回女子,就意味着回穆家庄,不能再上学,只能等着嫁人生子的命运,从此安在后院,了却一生,她是相信他的情意,对他也动了心,可是却也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那样的家庭婚姻哪里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依着她家的贫寒,连个侧妃都不够资格,最多是个侍妾,就算有他的宠爱,那也是个妾。她是不在乎名分,却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可是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她现在没有勇气说,她不知道她若是说了会不会被他当成是不可思议的笑话或是妄想。因为这个时代但凡有权势地位的男子哪个不是后院里住满了女人,只有一妻?那是没本事,是会被嘲笑的,更别提还是他那般尊贵的身份,所以……就这样也好,不用去面对那些将来揭开的无奈和黯然。

    她是不在乎名分,却不能接受三妻四妾,可是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她现在没有勇气说,她不知道她若是说了会不会被他当成是不可思议的笑话或是妄想。因为这个时代但凡有权势地位的男子哪个不是后院里住满了女人,只有一妻?那是没本事,是会被嘲笑的,更别提还是他那般尊贵的身份,所以……就这样也好,不用去面对那些将来揭开的无奈和黯然。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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