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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撩开龙帐刚刚喊了两声,忽然想起今日当值的不是王侁,而是刘文裕,急忙改口叫道:“刘公公!”
刘文裕应声跑过来:“万岁爷,奴才给您请安!”
他在四个宫女的帮助下,先为太宗梳发盘头,戴上皇冠;又伺候太宗着上内衣、龙袍;再向殿外打了个响指,传唤着另四个宫女轮流奉上洗脸水、香汗巾、漱口杯和金口盂,让太宗洗脸、擦脸、漱口、吐口水。
就在这片刻功夫,刘文裕想起了讨好潘仁美的重要途径,他不怀好意地询问太宗:“万岁爷昨晚怎么独个安寝,没有到娘娘哪里去?”
太宗赵光义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仍没有忘记出嫁郡主于杨家的隐隐心痛。
待宫女们退下后,他苦笑一声道:“娘娘?哪个娘娘?”
面对刘文裕、王秘权这样的心腹太监,太宗说起话来非常露骨:“六宫粉黛,三千宫娥,无一人能合朕意——非胖即瘦,不高就矮,善音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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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得画,会弈棋的吟不来诗。
更没有让朕神往、使朕消魂、令朕失魄的杨玉环、张丽华之辈!
这算什么‘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吗?”
刘文裕终于套出了太宗的心里话,也为潘仁美打探出近身皇家的最佳捷径,他点头哈腰道:“好办好办!
这事儿交给我啦……”
与此同一时刻,在呼延赞的府邸后院,借居在此又新娶了柴郡主的新郎杨延昭也在围绕着“美人儿”
这个问题寄语抒情。
这是他们渡过了长长的洞房花烛夜之后,刚刚起床。
郡主柴美蓉正对镜梳理着云鬓,延昭却懒靠床头,口占一首词夸耀他的新娘子:
“斯人貌似中秋月,色比春花。
樱口银牙,杏目云眉人尽夸。
闺房战场娇姿影,一似文雅,
一似英发,叫我如何不爱她?”
柴郡主不知六郎词中夸的是谁,她评判道:“这里该用《虞美人》,不该用《丑奴儿》,你选的这个词牌未免有点唐突佳人儿。”
延昭赶忙认错:“是!
我只顾想念那佳人,没顾及词谱。”
郡主略带醋意地:“不知哪位千金能得到杨大英雄如此钟爱?”
延昭逗她:“那就请柴大郡主猜一猜!”
郡主摇摇头道:“猜不出来,也不敢猜。”
延昭激动地告诉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突然把郡主揽在怀中,激情吻道:“傻妹妹,‘闺房战场娇姿影’,除了你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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