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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裴然侧脸在路灯的光芒下清透,轮廓的线条深刻,像是又钢笔勾勒出来的。
“先别走。”
宋裴然揪住他的书包带子。
这回没直接上手,算是成长了,何斯言扭头看着他。
宋裴然深呼吸一口,话到了嘴边,欲言又止,问了句:“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心里还记着何斯言撂的狠话,何斯言让他这样逗笑了,勾着嘴唇笑着点了头说:“可以,我们是朋友。”
宋裴然反复咀嚼“朋友”
这两个字,心情并没有变好,一把拉着他的手臂,扯进了怀里,凑过去在嘴唇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压着声音说:“我们不是朋友。”
何斯言这个柔软的吻弄的有点懵,宋裴然又固执的重复了一边:“我们不是朋友。”
十几岁的人说个情话都羞于启齿,别别扭扭。
他觉察到宋裴然的心思,但要捅刀是注定的事,何斯言不打算揭破这层窗户纸,就让他朦朦胧胧着,到时候踹了宋裴然也有个说辞。
他含糊的“嗯”
了一声,宋裴然目露失望,抿了抿嘴唇,没在说什么。
事情说明白了,两人似乎又是好朋友的关系。
这段时间何斯言每天放学先去一趟医院,照顾病人这件事特别累人,宋裴然除了工作时间都在病房里,吃口饭的时间都顾不上,何斯言去了帮着搭把手。
宋裴然的妈妈夏萍看见何斯言挺高兴,宋裴然难得和同学处的好,何斯言看着又斯文,嘴巴甜滋滋的会说话,讨喜的很。
两人的好感陆陆续续的涨到了95%,只差最后致命一击了。
他这边春风得意,何家却是出大事了。
何斯言一回家就听着何父母大吵大闹,何母哭哭啼啼,砸烂了客厅的花瓶,花枝泥土倒了一地。
他掩着门听了一阵,何家是做实体生意的,这几年互联网科技发达,家里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何父的朋友做了一个房地产项目。
何父想着苏望爸爸赚了那么多钱,心里头眼红,背着何母拿家里的钱投资了。
结果现在才发现这块地资质有问题,地方是郊区城中村的一块风水宝地,拍地的时候一群人争先抢后,何父稀里糊涂的以一个不太高的价位拿了地,还以为赚了大便宜。
等到要开发的时候才发现上当了,这块地何父只有一半产权,另一半是城中村里的,那群抢地全都是托,何家的钱现在被套的死死的。
何父奋斗了一辈子,跌进这个泥坑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何斯言隔着一道门,听着他给一个个朋友打电话求助,生意场上哪有真朋友,一听他落魄了,各个找理由推脱,谁也不敢和他扯上关系。
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孟轲,何母焦急的等结果,何父开了免提。
孟轲到没有一口气回绝,笑吟吟的责怪何父不留心,但也不接何父的借钱话茬,绕了一圈又一圈。
“你要是帮了我这回,让我度过这个难关,你要我做什么都成。”
何父直截了当,下了狠心。
何斯言听着孟轲似乎是笑了,声音模模糊糊,慢悠悠的说:“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一个亿可不是小钱。”
何父是个聪明人,一下意会到孟轲话里的意思,低声下气的说:“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答应你!”
他说了什么何斯言没有听清楚,却听着何父一声厉喝,气的气喘吁吁的说:“畜生!
你说什么!
?”
“答不答应,都由你,这一个亿,只有我能借给你。”
孟轲气定神闲。
客厅里何父沉默了一阵,何母轻声的抽泣着,何斯言有点莫名其妙,轻轻摸了摸下颚,孟轲是怎么把何父气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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