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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踌躇的坐上石凳后,曾嬷嬷小心的觑了一眼木凳上的谢瑾澜:“大人可是要问询员外府中下人的情况?”
谢瑾澜微一颔首:“想必王员外已经跟曾嬷嬷提过了。
本官此举,也是为了更好的查案。
希望曾嬷嬷能全力配合。”
曾嬷嬷当即挺直了脊背,眼中满是坚定:
“天赐少爷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说句托大的话,老奴一直是把少爷当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的。
大人放心,为了天赐少爷,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瑾澜道:“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恰在此时,墨砚手捧笔墨纸砚疾步而来。
待墨砚行至近前,谢瑾澜指了指曾嬷嬷对面的石凳:“坐下吧,稍后记录好本官与曾嬷嬷的对话。”
墨砚应声坐下,随即在石桌上摆放好笔墨纸砚。
看他那熟练的动作,与那些个读书人并无二致。
似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曾嬷嬷笑眯眯的奉承了一句:“大人身边真是能人辈出!”
谢瑾澜毫不谦虚的收下了夸奖:
“墨砚与本官一同长大。
他虽是小厮,但自小我学了什么,他也都跟着一块儿学了。
当初在书院,夫子还曾说过他的课业完成的比本官优秀。”
墨砚偏头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大人,您曾经的课业比不过墨砚,这怎么还成了您的骄傲?何况,当时您对待学业本就不上心,整日里以气夫子为乐,夫子自然是不待见您了。”
谢瑾澜瞪了墨砚一眼:“多嘴!”
但他满脸的笑意,却是表示他并未介意。
曾嬷嬷左右看了看,见两人和乐融融的模样,心中纳罕:谢大人竟是这般与小厮说笑!
也不怕折了他的官威。
见曾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墨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让曾嬷嬷看笑话了。”
曾嬷嬷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谢瑾澜笑意微敛:“曾嬷嬷,你可带来了府中下人的花名册?”
曾嬷嬷微一颔首,随即从衣袖中取出两本花名册,轻轻推至谢瑾澜的面前:
“还请大人过目。
这两本花名册,一本记录的是签了死契的奴仆名单,一本则是签了活契的奴仆名单。”
谢瑾澜拿过上面的那一本,随意的翻看着,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对于花名册上的奴仆,曾嬷嬷了解多少?”
曾嬷嬷微微挺直了腰杆,笑道:
“大人,说句不谦虚的话,老奴虽然上了年纪,但这记性,那些个年轻人也是比不上的。
不说全部,这员外府里的丫环小厮,老奴至少有九成认得。
余下的那一成,也是极其不起眼的。”
谢瑾澜抬眸看了曾嬷嬷一眼,适时的夸赞了一句:“曾嬷嬷真真是好记性。”
与墨砚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谢瑾澜的视线再次回到了花名册上。
抬手翻了翻,待看到‘王三’二字之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番王三的身份背景,谢瑾澜的视线再次落到了曾嬷嬷的身上:“曾嬷嬷,你对这签了死契的王三可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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