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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赶到门口时掉在地上的那碗不知什么颜色的汤。
虽然火葬已经盛行,可在老一辈们的坚持下,还是决定土葬。
在这座埋着陆家祖祖辈辈的山上,挑了一个日子,爷爷也将化作这座山的一部分。
葬礼当天,陆向瑜等一众孙子辈的在最外面跪着,小小的灵堂挤满了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一些生面孔,活着的时候懒得看你一眼,死了的时候围到身边假装孝顺。
唢呐声震耳欲聋,当办白事的老大爷让所有人围着遗体转三圈告别的时候,陆向瑜看到爷爷被冰棺冻得紫青色的脸,终于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一众沙哑的哀嚎声中,小孩子的哭声清脆,显得格外突出。
灵堂距坟院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走一段跪一段的人们已经疲惫不堪,陆向瑜的眼泪几乎都快哭干了,在大太阳的暴晒下几乎脱水,她一个小孩子的身体似乎是真的抗不住了,晕了过去。
陆向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窗外的天空已经开始变黑了,显然葬礼已经结束了。
看着客厅的墙,她脑子突然怔住了,上面挂着的几张毛笔字已经被撕了下来,留下了胶水涂抹的黄色痕迹。
她突然想起以前爷爷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写毛笔字的场景,那是她和爷爷的记忆。
“咔嚓”
,清脆的开门声打断了陆向瑜的回忆。
陆妈妈和陆爸爸推门而入,陆向瑜向他们身后望去,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奶奶呢?”
“你姑姑怕你奶奶在家会想起爷爷,就让奶奶住他们家了,我问你......”
“没事了,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碗面?”
陆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爸爸截了去。
陆向瑜敏锐的嗅到一丝丝紧张的气息,没吭声,她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点了点头,随后陆爸爸进了厨房准备煮面。
“妈,你刚刚想问什么就问吧。”
看着父亲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厨房门口,她那张充满疑问的脸看向母亲。
刚刚被打断讲话,即使心情很差劲,陆妈妈也意识到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没有回答陆向瑜,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爷爷病了之后,她们母女相处的时间竟是比以前多了很多。
妈妈这段时间一直对她不错,即使自己可能有时候会惹她生气,可也不会不理她。
反倒是原本不讲几句话的父亲,今天还为她下厨做饭,让她更摸不着头脑。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才让母亲变得不喜欢她的,甚至觉得是自己在葬礼上丢人的大哭和昏倒惹得母亲厌烦,越想越多,她的小脑袋快要爆炸了。
如果爷爷活着该多好,如果一切都不发生变化该多好,陆向瑜已经开始怀念起了往常那些没有父母的日子,她有点想哭,却又不敢哭。
这事陆爸爸从厨房走了出来,陆向瑜感慨自己幸好忍住了哭泣,要是爸爸也开始讨厌自己就糟了。
父亲端来的这碗面颜色并不好看,陆向瑜尝了一口,有点过咸,但她已经两顿没吃饭了,秉承着不浪费食物的优良传统,忍着不适准备把那碗面吃光。
陆爸爸让陆向瑜吃完了把碗放在水池里就离开了客厅,窗户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脑子里闪现着平时里看过的鬼故事,头一次没有害怕,倒是想着爷爷如果能回来看看她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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