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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再不停步,这就真撞进去了!
转瞬之间,两军之间距离已经缩减到了三十步开外。
这些杂胡神经已然绷到最紧,终于见到冲在最前的军将扬起了一只手。
大队胡骑顿时呼哨一声,猛然扯缰向两边分开,战马长声嘶鸣。
往常这些杂胡,向来以马术精熟而自傲。
三十步开外掠阵而过,简直是熟极而流。
现下因为神经绷得太紧,居然不少战马被扯得人立而起,轰然坐倒。
马上胡骑滚落尘埃,空鞍战马嘶鸣着旁窜出去。
一时间场面居然乱作一团!
带队军将回头看了一眼,一张大饼脸涨成了紫茄子颜色。
此次前来,就是奉折可求号令,一开始就要震慑这支败残鄜延军之胆,然后严密的将其监视起来。
所以才在阵前来了这么一出,却没想到这帮鄜延军这般鸟有胆,最后却是自家麾下人马出丑。
直娘贼,这却如何向将主交代!
恼羞成怒之下,目光就落在挺立阵前的林豹头身上。
现下已然这般了,就装作收不住马,将这厮扫下来也罢,要是这厮还硬挺着不让,那就捅个透明窟窿也罢!
后面人马乱成一团,这军将却是狠狠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一纵跃间已然冲到林豹头面前,马槊挺起,就照着林豹头胸腹之间招呼:“直娘贼看你还让不让!”
林豹头又不是傻子,真在这个时候还硬挺着挨捅。
长矛电射而来,只是一扭腰就避让过去,顺手一巴掌拍在矛头:“给俺下来罢!”
那杂胡军将只觉得手中马槊如遭巨锤一击,顿时直沉而下,矛锋刺入地面。
电闪火石之间,想收力哪里还来得及,槊杆顿时弯曲如弓,所蕴巨大弹力反震,一下就让他甩镫而起,手舞足蹈的飞起七八尺,接着就头上脚下的摔落下来!
轰的一声烟尘抖乱舞动,那杂胡军将摔了一个结实。
林豹头一手就扯住了空鞍马,歪着头看着那摔得七荤八素的杂胡军将。
“俺倒是让了,又怎的了?”
不等折知柔动作,折彦伦已经一把扯住了他的缰绳。
以他气力,缰绳一紧,折知柔胯下战马就偏着头只能嘶鸣,半步也挪动不得。
折彦伦一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俊秀面孔板得如铁一般紧。
只是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且看着!”
随着他这几个字,折彦伦又扬起手示意,身后骚动不忿的部众,顿时都平息下来。
迎面冲来的胡骑看到这边举动,怪叫呼啸声之外,又是发出了一阵哄笑之声。
让折彦伦麾下那些向来打硬探的精骑人人气得脸色铁青,只是瞧着折彦伦的背影。
只要折彦伦铁刀一招,直娘贼的杀上去也罢。
就是火并又怕他怎的。
这些杂胡,别看光鲜,还不放在折家精锐眼中!
折彦伦却只是不动,冷着脸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蹄声如雷响动,如无数金鼓擂动一般,烟尘也越扬越高。
胡骑冲入百步之内,两翼拖后,中央突前,成锋矢之阵,直撞向队伍正中的鄜延残军。
两翼减速之后,和折彦伦所部保持距离,而中央突前所部仍然未曾减速,呼啸而前,几个呼吸间,这些武装到了牙齿的甲骑就要撞入阵列之中,而那鄜延残军四列纵队,仍然纹丝不动!
林豹头一直都在队伍前列,一路过来都用不服气的眼神只是觑折彦伦。
折彦伦也从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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