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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两位保镖包括车上的司机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花听大摇大摆地从他们眼前走过。
恢复自由身的她别提有多畅快了。
她在街头吃三鲜馄饨和口味地道的茶叶蛋,还有生煎馒头,更有一样令她吃得合不拢嘴的上海特色小吃,名叫抓饼但又不同于那个年代的手抓饼,它像面包盛在篮子里,用手一抓,松松软软,如棉絮一般,入口香酥即化,吃得根本停不下来。
花听一路潇洒地走走逛逛,还颇有兴致地乘坐了一趟拥有百年历史的人力车,一边在车上剥着板栗一边欣赏老上海的街头景象,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独属于老上海的风情。
可能世人眼中的上海女人,就应该是穿着旗袍,手握丝巾,迈着小碎步踏上人力车,不急不缓地去赴一场约……
这一路走着逛着,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前方一群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走入了一座祠堂。
祠堂内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她是被里头的喧闹声给吸引过去的。
花听熟悉这种锣鼓声,小时候跟太爷爷去看戏的时候听的最多的就是这种声音,虽然她看不懂,也听不懂台上那些“咿啊呀啊”
的唱腔,但她的太爷爷总是看得异常的投入。
祠堂外并没有黑衣人把守,前来看戏的有走马贩夫的或者是长衫马褂的也有西装革履的,这里是一个不分阶级不分档次可供所有人自由出入的场合,所以喧嚣不断,花听一路穿行过百余个以彩幔装饰的桌席凉棚,来到东侧一圈帐幔子前。
只见密密麻麻的观众把棚子挤得水泄不通,空气中弥漫着高香、汗味和体臭的浑浊味道,花听捂着鼻子正要离去,但十几米外的高台上正要上演一出《穆桂英挂帅》,她好奇,因为这部戏实在太有名,加上她的太爷爷喜欢,白爸爸也喜欢,所以,她决定留下来看个究竟。
台上传来“铿铿铿铿”
的开锣声,花听扔了手中这袋板栗,努力往人群中挤。
虽然她个子不矮,但前方有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挡着,不挤不行啊。
戏已经开演,花听还在人群中被左推右挤的找不着方向。
突然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她的右手臂。
她警惕地回过头。
“白小姐今日有兴来看戏?”
那位在蔡炳荣的手下当中显得格外的眉目清朗,举止文雅而正气的男子,在拥挤的人群中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呃?你认得出我?”
跟他只有过两面之缘,这第二次还是在车里头与相隔10米外的他匆匆对过一眼,今日这身中性装扮居然会被他给认出来,那么白起鸿身边的保镖都是吃shi长大的吗?
“怎么可能不认得?”
他的表情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
花听将帽檐再压低了些。
他将一张戏票塞到她手中,并告诉她:“走到最前头就是贵宾席,你凭着这张票可以坐那看。”
“谢啦!”
他很快就被隔在了人群外。
花听捏着这张戏票,浑身充满了干劲儿,无奈眼前几堵肉墙太厚,她用了足足20分钟才挤到最前排。
这里还算宽敞舒适,几张圆木桌上摆着瓜子花生和一些糕点,几个看着老板模样的大老爷们儿靠着摇椅,扇着扇子,悠然自得地观看着台上这出戏。
后头挤归挤,但没有人敢越界。
台上一身青衣扮相的穆桂英一个转身,脚步由慢至快绕走舞台一圈,伴随着“咿咿啊啊”
的唱腔让前排的老爷们儿齐声叫好,花听虽然看不懂,但也跟着他们一起鼓掌。
由于她的身影在贵宾席上显得过于突兀,几位黑衣人要求她出示戏票,然后将她带到了她应该坐的位置上。
这张贵宾桌上摆着一份属于她的点心和水果,身侧坐着一位身穿白衬衫系格子领带的男人,他将袖子高高卷起,应着台上的动静,一下鼓掌一下欢呼,看得分外投入。
模样看来应该才三十出头,侧脸线条刚毅,眼角夹着几丝岁月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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