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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如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侧目看着杜舟,道:“合着杜公公才半年的时间,就磋磨成这样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日子过好了,就只想吃肉而已。”
杜舟破涕为笑,道:“奴婢这不是心疼您嘛。”
两人说着话,进了一家客栈,里头不大座椅板凳也是陈旧的,比不上同福楼,但好歹能住人。
两人要了一间房,打扫的小厮时不时的打量着他们。
还以为是哪家私奔的少男少女。
“看什么看。”
杜舟哼哼着,道:“再看我就……”
想了想又忍了下去,他们现在可没有资格处罚谁了。
苏婉如躺下,看着他道:“你去帮我抓两副药来就成,不要请大夫了。”
又道:“就受了凉。”
“您这到底怎么病的。”
杜舟念叨着,“可是赶路太累了,而且,您这衣服也太单薄了,怎么也没有收拾几件衣服带着,逃跑也不是这样逃的嘛。”
“我跳江了。”
苏婉如将前晚的事和他说了一遍,杜舟听了气的发抖,拍着床板道:“这个姓韩的,实在是欺人太甚,当年她家老太太去宫里头,见着杂家时的那副嘴脸,可不比谁好多少。
现在他居然有胆子来害您。”
“不要落在杂家手里,要不然非让她死的比谁都难看。”
苏婉如推着他,道:“你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抓药煎药去。
我要是病死了,你报仇就找自己报去。”
“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
奴婢连连点头,拿了银子跑着出了门,苏婉如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中间被杜舟拉起来喝了两回药,半夜里出了一身的汗,她就醒了过来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公主,您醒了啊,真是吓死奴婢了。
这睡着了又是哭又是闹的。”
杜舟从地铺上爬起来,扶着苏婉如起来靠着,又给她倒了温茶,心疼的道:“都是奴婢没有用,让您受这份罪。”
“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婉如喝了茶觉得舒坦了一些,“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往后你别喊我公主了,小心隔墙有耳。”
杜舟点着头,坐在床边的脚踏上,苏婉如道:“她逃走了,就在前几天。”
“您说郡主?”
杜舟问道:“她能去哪里,没有出卖您吧?”
苏婉如摇了摇头,猜测着道:“她大概是感觉到在我身边更加危险,我若再走,定然不会再带着她一起,索性,她就自己走了。”
“走了也好。”
杜舟哼了一声,道:“从小到大她心里不定多恨您呢,和她在一起,奴婢觉得就像是头顶悬了一柄利剑。”
苏婉如点头,不再说胡琼月,而是将贴身的荷包拿出来,翻出如月令来,“就是这个,拿到它可真是不容易。”
“不容易您也做到了。
奴婢就知道您最厉害了。”
杜舟捧着如月令,上下翻看着,顿时红了眼睛,“这上头的字看着真亲切。”
苏婉如嗯了一声,以前不觉得,现在父皇不在了这些东西就成了弥足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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