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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谏之站着没动,伸了手给她,唇角轻轻弯着也不说话。
白敏中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被他牵着往前走。
白敏中走在他身后,望着他极有风骨的背影也不由走了神。
张谏之在卧房门口停了下来,转过身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旅途劳累,今日不必练字了,好好洗个澡睡觉罢。”
月光清美,卧房里只点了一盏灯,白敏中进屋便嗅到若有若无的香气,再一看,热水倒好了,旁边的小篓子里放了干花和澡豆。
她的确疲惫,遂只朝张谏之笑笑,便钻进屏风后洗澡去了。
末了头发依旧是张谏之帮着洗的,他坐在一旁洗得仔细,白敏中闭眼泡着澡不出声,张谏之指腹按压她头皮:“睡着了?”
白敏中立时侧过头来,开心地伸手甩了他一脸的水珠。
张谏之拍拍她的头,又伸手试了试浴桶里的水温,轻哼了一声:“快冷了,洗洗出来罢。”
白敏中吸了吸鼻子,待他走了这才起来,舀水冲了冲头发,擦干换身衣裳出去了。
她洗完很累,便先去睡觉,一头埋进了床里侧。
往常她也曾睡过这里,但总是睡外侧呢。
不过是望着床帐回忆了一番以前零零碎碎的事情,她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张谏之洗完澡过来,白敏中也只是翻了个身,眼都没有睁。
张谏之吹灭烛火,将帐帘放下来,刚躺下,她就忽然凑了过来,闭着眼睛精准无误地亲了亲他的唇。
而下一瞬,他便伸手揽住她后脑勺,回吻。
白敏中被吻到憋气,最终先笑出声来,搂着他的胳膊乖乖侧躺着,闭眼说:“要睡了要睡了,明早还要去官厅。”
旧梦如烟
她虽是以官厅为借口,但事实上她却不想继续在那待下去了,因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
次日她起得比张谏之还早,外面天都没有大亮呢,她便偷偷摸摸往外爬。
张谏之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又将她拖回来:“再睡会儿罢,我去官厂时顺带你一道过去。”
白敏中遂又缩回来,却没有什么睡意。
她百无聊赖地玩他中衣侧旁的系带,小声嘀咕说:“今日打算去官厅账房告别,空手去似乎不大好,所以打算路上买些点心带过去的。”
张谏之自然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却仍是闭着眼,声音不急不忙:“不愿在官厅账房继续待下去了么?”
“恩。”
“缘由呢?”
“就……觉着没有意思了。”
她说得很是含糊,张谏之亦没有追究更深的缘由,只随她去。
然他却立时坐了起来:“既然要买点心的话,那就得马上起了。”
他下床将衣服拿给她,伸手拖她起来时竟还问了一句:“要买喜糖带过去么?”
白敏中忙摆手:“太那什么了……不好意思送。”
“与我成婚是件不好意思的事么?”
张谏之抬眸瞥了她一眼,“我本打算买些喜糖带去官厂的。”
白敏中又匆忙摆手:“不是这样的!
送……就送好了……”
这样也好,昭告天下他们已是夫妇,也有个离开账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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