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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如果没有托尼预料到现在的情况,早就埋伏在本森的手下,拉伯雷还找不到机会。
十几分钟后,拉伯雷听到了走廊上的奔跑声,这才出门,混在前往自己房间的人中。
本森对于这样混乱的情况有严苛的规定,一旦遇上这样的情况,除非必要情况下不可移动,其他的人都要立刻赶回自己的房间,方便排查。
拉伯雷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迅速赶到连易所在的地方,却对上了一排的枪口。
这大概是最坏的情况了,拉伯雷抬头看着里面,看到了漂浮在液体里的连易,突然很想不冷静地大喊一声“连易”
的名字,看看能不能喊醒这个沉睡的人。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去做了。
“连易!”
声音被透明的器皿阻挡在外,甚至没有引起充斥在其中的液体的微微振动。
那是拉伯雷第一次没有对连易说“连易元帅”
,但是连易没有听到。
连易正在做梦。
或者说做梦也并不准确,因为他眼前的全部是过去的事。
连易不能动弹,只能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看着那些他不想去回忆的画面,没有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无声的默片。
尸体与鲜血。
母亲疯狂的眼神,双手环抱着小小的孩童,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父亲静静地画着画,一个回头,那双眼睛里的恶意几乎要令人颤动。
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亚伦的尸体,膨胀得像个怪物。
内环写着“formylove”
的银戒掉落在地面上,滚动了几下,然后静静的,不再动。
所有的一切,那些连易刻意不去想,刻意不去记起的一切,都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强迫他将自己的心挖开,面对过去。
直到现在,连易才不得不承认,就算他爬出了深渊,就算他能够摆脱那些噩梦,这些记忆,依然让他痛苦。
那些无声的人影穿过连易的身体,围绕在他的身边。
如果能够有谁将他从这里带离,连易无法遏制地去想,如果有谁能够做到……
“连易……”
“连……”
“易……”
连易感觉有人将自己从什么地方拉起,意识到这点,他的手紧紧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冰冷的手指触及了温热的皮肤。
连易睁开眼,看见了浴血的拉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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