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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真大笑,“可以叫早川带你去佛罗里达,或者,达拉斯。”
云霞白她一眼,“我怎么不去墨西哥呢?”
淮真道,“也可以啊。”
云霞自顾自道,“UCB只有三月去檀香山的课程,下半年不知有没有去香港的。”
淮真笑,“下半年?我都回来了。”
去东岸没给花街的女孩们带礼物,淮真一直心里愧疚。
正逢回香港,便问雪介与黎红有没有想要带的礼物,两人列给她一张英文字条,但都是些便宜轻便的小件儿东西:沙滩披肩、低价连衫裙、日历画报,殖民地上卖的英文小字圣经,还有雪介想买的仿毕加索小幅油画。
她们也不太了解南中国,便又说云霞想带的玩意,她们也要一份。
淮真一一记下来。
周围朋友大多上了大学,黎红不擅长念书,因此既羡慕也苦恼。
恰逢她提起最近长城画片公司在她舅舅位于洛杉矶的“新西贡”
越南餐厅拍西部片,淮真偶然提起:“不如黎红去帮帮忙,顺带叫摄影师教你拍片?”
黎红说也不是不行,但有点犹豫。
云霞立即劝她去,说淮真学过中国古老的周易扶乩,赚钱一赚一个准,信她总没错。
不论如何,也能去派拉蒙长长见识。
朋友们一席话,很快使她下定决心去洛杉矶。
哈罗德同她讲的关于西泽那一番话,她没同任何人提起过,以免讲错了话,给他与哈罗德都招致麻烦。
私下里,她只告诉云霞,西泽最大的上司曾做过驻港领事,他手下的副助理通常也都会去远东的英属殖民地。
云霞这才恍然:“所以你去香港的原因是这个?”
淮真叫她千万谁都不要讲。
云霞思来想去好几天,有天躺在床上又忍不住问:“你跟他什么希望看不见时将他心都伤透了,见他前途大好时又跑回来……会不会让他觉得你踩红捧低?”
听云霞这么讲,淮真莫名有点开心,笑了起来。
云霞纳闷,“你笑什么?”
她说,“他要真这么想才好,大家公平,我也不至于愧疚到今天。”
云霞听得直摇头。
改天考完试回来将淮真叫去企李街吃美式快餐,将她自己手头所有股票,家里所有积蓄,季家老一辈在广东的田产铺头统统收罗出来给淮真,说,“他要是欺负你,就给他看这个,你家有钱,我家也不差。”
大庭广众地,将淮真吓得汉堡里的肉饼都掉了出来。
临近一月底,四五白人找上家门来,递上大红的邀请帖,说经人推荐,邀季淮真小姐参加年初十的华埠小姐赛,想给她拍个照,做个简短采访。
淮真当即拒绝,又问是谁推荐。
来人说,华埠小姐名单通常在被推荐最多的二十四个名字中选择,曾有十九人推荐她参赛,排的很前。
邀请人将所有好处都讲给她听,比如参赛便有两百美金奖励金,最终得名前三各有三千、一千和五百不等奖励,更有机会结识诸多前来华埠的名人,往后念书、工作,都不愁找人写推荐信;如今好莱坞找华人演员拍电影,大多时候也会考虑曾在华埠小姐赛上露过脸的。
淮真一开始心平气和的拒绝,初九便要乘船去香港。
那边却怎么都不信,说念书哪里比华埠小姐要紧?不知多少东岸高材生都请假回华埠参加大赛。
几次以后,竟然打扰到伯克利去,给云霞派利是,让她回家劝妹妹。
云霞当然没收。
回家将这事告诉淮真,将她气得将婚戒给那几人看:“已婚妇女也能参加华埠小姐赛了?”
几人哑口无言,便再没上门来找她。
过了一周,仁和会馆以华埠小姐主办之名送上来一只“Dragondaugh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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