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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畅听得顾小芙不悦的冷哼,连忙目不斜视,神情严肃地架车入城。
马车才进城门,便有士兵执手相待,陆元畅知晓奉关怕是已收到自己到达的消息,便随士兵进了守城官李毅忠的府邸。
“臣参见皇上,皇后。
皇上微服,微臣不敢暴露皇上行踪,然皇上到达我奉关地界,微臣岂有知情而不接驾之理,微臣不当之举,望皇上恕罪。”
李毅忠遣走一干家仆,跪地请安。
“无妨。”
陆元畅轻点头,让李将军起身。
“谢皇上不罪之恩。
臣府中早几日便已安排妥当,只待皇上与皇后驾临。
微臣为大唐一介武夫,得蒙天恩降临,惶恐之至,唯不能伺候皇上与皇后周全。”
李毅忠起身,恭敬地说道。
“李将军辛苦了,朕本微服出游,尔不必拘泥朝廷礼数。”
陆元畅手轻点着案面,说道:“李将军为我大唐忠臣,劳苦功高,以李将军的军功,入朝为官当是正理。
然则将军之责,在于戍边靖国,将李将军这等虎将困居于朝廷,非朕所愿。”
“臣惶恐,臣驻守奉关,足矣。”
李毅忠闻言,连忙跪地。
“奉关为北境与中州门户,北通戎狄,南接关中,是兵家要地,非朕心腹之能人不能担当。
如今北境更为朕龙兴之地,皇家宗祠之所,奉关更显重之中重。
李将军当克己奉公,万不能玩忽懈怠!”
陆元畅心知李毅忠心有不满,从龙旧臣,如今大多在京中担任要职,而李毅忠却一直未能入京,有所埋怨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信任微臣,臣敢不效死力报答皇上知遇之恩。”
李毅忠听得陆元畅肺腑之言,心中哪还有所不满,他匍匐于地,连连磕头。
“奉关守备李毅忠,昔日从龙征战,军功卓著,戍边十年,北境安定,大功于社稷,今封李毅忠为北州安抚使,领北州军政全权,加赐忠勇子爵,钦此。”
“臣谢主隆恩,臣定当舍命卫国,不辜负皇上信任。”
李毅忠听得陆元畅徐徐道来,只觉那声音如仙乐一般,自己忍辱守关十载,终于得能皇上加奖,怎不激动。
北州,大唐开国皇帝龙兴之地,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要地。
陆元畅能如此器重李毅忠,十年的观察不可少,更重要的是,大唐借鉴前朝旧事,功勋封地皆为虚封,如国丈宋定天,封为镇北郡王,北地封地十万户,可是他在北地没有丝毫实权。
而李毅忠的北州安抚使,却是大权在握,此诏一出,他便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就算是京师里的重臣,也会艳羡不已。
陆元畅巡游,不仅是满足自己的愿望,更多的,是亲自下民间体察民间实情,为果儿建造一个真正的大唐盛世。
公事了结,陆元畅在奉关由李毅忠陪同检阅了军队,又花了三五日访察吏治农业,便再次携同顾小芙一路北上,到了汾城。
如今的汾城,比之十年前越发的繁荣,汾城勋贵当年出力最多,建国后受益也是最大的。
故而亲陆一派的勋贵,多居汾城以沐皇恩,连带着北地富商民众入城,端得是一派大城之象,汾城只比京师次些,就是南方的富庶大城都比不上汾城的繁华。
汾城故人颇多,杨家人,祝家人,管家人,还有许多与陆元畅顾小芙交好的勋贵,她们都需要接见。
一则恩出于上,一则加强控制,但凡从龙老臣,难免肆意骄狂,北地在陆元畅心中极为重要,如今敲打一番也很必要。
杨荣一家,因着陆元畅干亲的关系,在汾城可是第一等人家,陆元畅从不亏待对自己好的人,而杨荣得到的,既是权位,又是钱财,可叹杨荣得势后并不弄权,他谨守家门,安稳度日,在汾城口碑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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