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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从廷狱回来以后摸到床上就不醒人事了,也不知道是昏了还是睡了。
可是当奴婢的就是命比别人贱,哪怕头一晚生生吓晕,第二天还是跟往常一个时辰醒过来,照常当差干活。
“咱们明儿就能回去了。”
谢宁笑着说:“顶多再累你一天,明儿回去了我就使唤青梅,你好生歇歇,一直让你歇到十五好不好?”
青荷摇头,也笑了:“看主子说的,就熬两夜怎么叫累着了?这活儿又不重又不累。
您可不知道多少人想抢我这饭碗。”
话是这样说,青荷却另有担心。
连她都被传过去问了话,那青梅呢?这傻丫头要也被传进廷狱去,还不得吓她个半死?那些人对她未必就会有白公公对自己这么客气。
还有方尚宫,一想到她青荷也悬着心。
她很喜欢方尚宫,有时候都想着,方尚宫都这年纪了,无亲无故的,自己和她又投缘。
等过了年,主子生了孩子,她请主子做主,要不就认个干娘得了,以后方尚宫要不能动弹了她也伺候她。
手炉这事儿究竟与方尚宫有没有关系?青荷很不愿意去想这件事。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就觉得锥心的疼。
她也知道自己太天真了,以前教她的尚宫就说,她是个好苗子,就是还太小了,没经过事儿。
临分别还告诉她,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她现在既怀疑,又担心。
担心方尚宫卷进这件事情里,下场如何真的很难说。
“有人欺负你没有?”
“没有,没有这样的事。”
青荷赶紧说:“都知道我是主子的人,他们对我都很客气,有事也都愿意给方便。”
谢宁从她嘴里知道是问不出什么,只好叮嘱她:“有事可别闷着,虽然说我也不算什么宠妃,可总不能眼看着人家欺负我的。”
青荷心里一热,低下头掩饰着说:“哪能呢,谁敢欺负我,我当面儿就给他撅回去。”
但愿如此吧。
青荷听说明个儿就能回萦香阁,心里也松快多了。
总拘在这个地方,她也只能在屋里打转,连院子都出不了,还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就小命不保。
长宁殿暖阁里,皇上默然的翻看着放在面前的几张纸。
白洪齐在一旁小声解释:“奴才打听着,这种药存不住,一存就走了气味,没效力了。
所以配了就得用,至多能存个把月。
所以这放在手炉里的药必得是现配的。
这药太医院没有,是从宫外来的。”
顿了下,他又说:“老尚宫说,多年前宫里头也仿佛出现过这药,当时是潘妃有孕,到了七个月的时候突然间小产,落下的是个死胎,潘妃血崩不止也就没了。”
皇上就象没听到一样,可白洪齐知道皇上什么都听到了。
这事儿真是邪了门了。
当年那事儿发生的时候白大公公年纪也不大,而皇上当时根本还没出生呢。
当时宫里头议论纷纷,暗地里都说这事儿八成是当时的皇后娘娘下的手。
但现在这话当着皇上的面白公公可不能说。
先帝的时候宫里头实在太乱,皇后娘娘自己生不出来,别人想生也很为难。
不过每件“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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