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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道:“怎么了?”
“阿意,”
李政道:“崔令造反,这么大的事情,前世你竟不知道?”
“啊!”
他这样讲,钟意心中登时反应过来,握住他衣袖,急忙道:“我的确不知道,想来崔令几人不过跳梁小丑,不多时便被平定,所以未曾传到我耳中去——那时候,京中最为令人惊诧的,便是陈国公侯君集造反。”
李政眉头微动,倒不如何诧异:“此人恃宠矜功,粗率无检,造反也不为奇,不过,还是早做准备为上……”
钟意见他心有准备,微笑道:“我那几年留于府中,长安诸事知晓不多,也只有陈国公造反这样石破天惊的大事,才能偶然听人说上几句。”
李政知晓前世越国公早亡,此刻更不会主动再问,事实上,他们二人言谈时,仍旧很少谈及前世,然而到了此刻,彼此解开心结,却动了心思,不得不一问。
“阿意,”
他握住钟意手掌,温声道:“我……能问你几句话吗?”
钟意也能猜度几分,斜他一眼,语气倒是还好:“问吧。”
“你说,前世是我赐死你,很长一段时间都深信不疑,”
李政徐徐道:“你又说我那时已经登基,其时,可有人带圣旨前去?”
“没有,”
钟意提及,心中仍有隐痛,顿了顿,方才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也有景宣与景康,怎么可能降明旨赐死?事后……也只会说是病逝吧。”
“没有明旨吗,”
李政目光微动,复又看她,道:“那么,你如何会知道,是我要赐死你的?”
钟意嘴唇一动,还未言语,他便猜出几分:“来人必然是我心腹,想必你也熟识,故而深信不疑。”
钟意心绪有些复杂,却道:“是文媪。”
李政听得怔住,目露讶异,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钟意道:“难道,你以为是我骗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政挽住她手,歉然道:“只是没想到,那人会是文媪。”
文媪是他的乳母,他刚降生,便在身侧照看,后来小何氏辞世,便是她陪伴照看,感情深厚异常,前世钟意嫁入王府之前,皆是她主持府内中馈之事,信重可见一斑。
“你嘴上不说,但我却知道,你拿她当半个母亲,”
钟意有些黯然,道:“你登基之初,尚未加封我与景宣景康,东宫戒严,她亲自去,你叫我如何不信?但凡换了别人,我决计不肯就死。”
“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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