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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有些委屈的瞥着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可刘嬷嬷说的这些好没道理,身上不洁更易害病才是。”
“刘嬷嬷是个老人了,你瞧瞧你,此时容色更胜从前,可见她调理得当了。”
薛池一听,将信将疑的拿出面靶镜来看,只镜面发黄,屋中光线又有限,瞧不出个结果来。
时谨又道:“当年宫人交口称赞于刘嬷嬷,事关你的身子,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横竖只有几日了,你且忍一忍吧?”
薛池无奈,扁了扁嘴,低声道:“……我痒痒。”
时谨闻言,手扶住她的肩微微用力:“躺下。”
薛池被按倒了,有些挣扎:“骨头都躺酸啦。”
他却侧身躺在她一边,将手伸入小衣里去,薛池唬了一跳:“干什么?”
时谨低低的在她耳边道:“我帮你挠一挠。”
温热的指头在她脊背上抚过,薛池瞪大了眼,实在没想到他会有此举。
成婚五年,薛池并不爱无理取闹,时谨也如从前许诺那般珍视她,两人之间连摩擦都少见,堪称神仙眷侣。
只是两人身边伺候的人太多,他并没有太多机会亲力亲为替她做什么。
而哪怕他为她一掷千金,他觉得寻常,她也不会动容。
此时这样的小事却奇异抚平了她连日来脆弱易感的那条神经,她眉头舒展,面容渐渐平和,嘴角甚至带了点笑容。
感觉到她气息逐渐平稳,时谨撑起身一看,见她果然睡着了,不由舒了口气。
从前她颇为坚强,些许不适从不会挂在嘴上,然而自从产女之后,情绪似被放大了数倍,每日甚至要为自己支使不动婢女备水、身上味儿不好、刘嬷嬷驳了她的话等等小事钻了牛角尖,动不动就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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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一度让时谨慌了手脚,如今也不算能自如应对,着实也难为他了。
满府上下绷紧了皮,熬完了最后这五日。
刘嬷嬷让人煮沸了艾汤,晾至半烫才让薛池去入浴。
薛池一入浴汤便被烫至皮肤发红,然而她宁愿忍着,也要洗净这满身尘垢。
待从浴室出来,她只觉人都轻了几两,正端坐着由人拿了布巾替她绞干头发,冷不防从门外窜进来一个男童大叫了一声:“娘亲!”
薛池看他瞪大眼瞧自己的脸色,不免有些愧疚了。
这便是她和时谨的第一个孩子时均,特别的顽皮。
前些日子薛池正是情绪不佳,嫌他吵得自己脑仁疼,对他很是冷脸。
这孩子从就没瞧见过她的冷脸,一下倒给吓得会看她脸色了。
薛池招招手让他过来:“均哥儿下学啦?”
时均眼睛一亮,一下就挤到她怀里:“娘亲,孩儿还以为你只要妹妹,不要我了呢。”
薛池哭笑不得:“说什么傻话,前些日子娘亲身上不适,精神不济,倒不是因着妹妹不搭理你。
你今儿识了几个什么字?”
时均一听问到功课,就抿着嘴眼珠直转,好半晌才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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