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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谨听得眉头锁了起来。
檀心用手掩着唇呵呵的笑:“殿下,您别嫌这名儿粗俗,婢子听说乡下地方都这样起名,贱名好养活。”
时谨冷眼看向她:“下去。”
檀心一怔,脸色变得煞白:“婢子该死,扰了殿下清静,这就下去。”
说着她就喊了声停车,要下车去,刚打起了帘子,就听时谨又道:“把那本册子拿来。”
檀心侧对着他,挽帘的手一下僵住了,她勉强笑道:“殿下说的什么册子呀?”
时谨眯了眯眼:“你不知?”
檀心咬了咬唇:“想,想起来了,这册子想是放书架上漏了没拿……婢子这就找人回去拿。”
时谨没有再出声。
檀心朝着他伏下|身,磕了个头,慢慢的退下车去。
等派人骑马返回去取了册子来,檀心呈给时谨,再不敢多说半句,只缩在一角,将自己当成个透明人。
时谨拿了册子,半晌才翻开来看,看了两页又把它倒扣在案上,面有怒色。
檀心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摄政王了。
这个永远光华夺目的人,什么时候这样容易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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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内,曹太后正握着小皇帝的手,笑着问话:“这么说,元国派了使臣来?怎么说的?”
小皇帝哼了一声:“居然说为首的关吉是十五年前与我国交战身亡将士的后代,因私仇欺上瞒下,伪密诏伏击摄政王叔,要乱我朝纲!
简直荒谬!”
曹太后笑而不语,看着小皇帝义愤填膺的屋中走来走去,过了一阵才道:“皇上,他们说的什么话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皇上想怎么做。
要战还是要和。”
小皇帝转过头看她,目光明亮:“我成国铁骑何惧一个小小元国,敢欺上门来,自然不能放过。”
曹太后笑叹:“战,自然是敢的。
只是先帝在时曾说,成国如今威震四海,看着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一般,实际因多年征战,穷兵黩武,早已经亏空了国库。
接下来二十年最好不要擅动兵马,保养民力,繁荣经济,方是长久之道。”
小皇帝一皱眉:“话是这样没错。
但却不能因此束手束脚,一味退缩,失了大国气势。
王叔告诉过朕,父皇驾崩,朕年幼继位,必有人向我国伸出爪牙来试探,此时必须毫不迟疑的斩断爪牙,否则他们便会以为新的当权者软弱可欺,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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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后眼角微跳,仍然维持慈爱的笑容:“你才是皇上,何必事事都听从摄政王?”
小皇帝诧异:“王叔说的有道理,朕为何不听?为反驳而反驳何其愚蠢。
何况父皇曾对朕说,让朕十五岁前听从学习于王叔,父皇总是对的。”
曹太后端起茶来呷了一口,垂着眼遮住眼中情绪。
正这时便听有宫人来报:“摄政王殿下已在城外十里处。”
小皇帝先是一喜:“总算回来了,有王叔拿主意便好。”
随即又想起对摄政王的一股天然畏惧来,不免兴奋之情稍减,迟疑的道:“……朕,还是去迎一迎吧……。”
曹太后笑盈盈的:“好,好,王叔一番奔波,也辛苦了,皇上该好好多谢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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