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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依旧碧绿苍翠的碧云谷里,还没有被霜露的沉重所感染。
除了梧桐的秋叶被染红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直接刺激人心的景观。
在碧云谷城郊更深的山谷里,忙碌着两个粗衫麻布衣服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将地里成熟的草药挖出来,细心地处理好。
等到夕阳落山之后,二人就往家里赶去。
想必这两人,应该是夫妇无疑。
“你说那小子,到底要什么时候醒?这都快七年了,要醒早就醒了!”
其中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而他身旁的妇人,则抿唇不语。
中年男子又继续骂道:“要不是没了他,女人心里会难受,我早就一刀把他解决,省得浪费老子的药材!”
“休要说这胡话!”
中年男子说话有些过了,妇人便转过身给了他一记白眼,“他再如何不济,也是你的女婿,曾经也是玉临的皇帝,是你女儿深爱的男人!”
“对哦,呵呵,他曾经是皇帝,现在的皇帝是我女儿,哈哈哈,痛快!”
男子想到了什么,忽然爽快地笑了。
“还笑!
若不是当初你要教女儿为政之道,她现在就坐不上这个位置!”
“那不是已经教了吗?女儿她娘是当朝太子,孩子要是不学些东西,那怎么得了!”
男子换了讨好的神色,向妇人贴过去,后者不给他好脸色看,过了半晌,才小声地道:“明知花秋国已经沦为历史了,你偏要惦记着不放,真不知拿你如何是好。”
“好吧,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快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万一蛇虫进了屋子,伤到那小子,那小子,现在可是金贵得很!”
中年男子讨好着和妇人一起回家去。
不难看出,这两人正是花无艳的爹娘——花少堂和尹宁念慈。
那日宫齊偷袭玉临皇宫,他们在混乱之中救下了中毒的凤倾逸,留下了一个物品,给花无艳提醒,可是那东西却是被钟如尘捡到。
恰好钟如尘知道,尹宁念慈有这么条手链,所以就一直瞒着花无艳,直到前不久才将这件事告诉她。
二人当初也没有死,只是顺应着预言的发展,看着凤倾逸将花无艳带离碧云谷。
试想当初他们在花无艳的脸上落下一块黑色胎记,都不能挡住凤倾逸和花无艳的相识,于是后来,也就顺其自然了。
二人走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便来到了山谷深处的一座茅草屋,花少堂接过尹宁念慈背上的背篓,拿了药材去了屋子里给凤倾逸煎药,尹宁念慈则转去了房间,查看凤倾逸的状态。
在发现凤倾逸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样子时,尹宁念慈叹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我家艳儿欠了你什么,要为你受那乱世的波折?”
没有人回答她,唯一有声音便是凤倾逸那微弱的呼吸声,但是他就是没有醒过来。
花少堂煎好了药后,端过来,喂给凤倾逸服下,然后又继续骂骂咧咧,“你小子再不给我醒来,我就给艳儿下药,让艳儿失去记忆,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又胡说八道!”
尹宁念慈斥骂一声,不过显然已经是习惯了花少堂对凤倾逸的骂骂咧咧。
“我就随便说说嘛,又不会真的给艳儿忘情丹。”
花少堂显得十分委屈,尹宁念慈见此一翻白眼,道:“真是越老越不正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正经,不正经行了吧?快别生我气了啊!”
花少堂只好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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