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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还有一个要让他好好费一番心思,却是根本捉摸不透的人,就是那个唤作“玉盈”
的年家小姐。
这么多天过去了,当初自己已经将代表雍王府的腰牌留给了她,怎么就丝毫不见对方有什么动作呢?
当他听到秦顺儿转述来的粘竿处报告,确实非常震惊。
原来自己在宝光寺遇到的一行人,居然就是刚刚划入自己门下的门人--年家。
心里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是觉得这世界是那么的小,不期而遇的居然是这个新门人,又因为被这年家小姐的一番严辞拒绝,面子上很是不堪。
按理说,作为门主,赏赐手下的门人,这是多么大的荣耀!
可是,为什么,这个年家小姐居然这么干脆地拒绝了他的赏赐,连见到门主的腰牌都无动于衷,怎么能这么沉得住气?是心有不满,还是欲擒故纵?
其实,当初留下腰牌,一方面是心存感激,毕竟这等临危不惧、舍生取义的行为,令他很是钦佩,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弱女子。
其二呢,他还是想进行酬谢,毕竟知恩不报,不是他的为人君子之道。
这最后一层意思,他也是想看看,那个面对大火镇定自若,面对自己波澜不惊的女子,是否真如当时表现出来的那样,泰然自定、宠辱不惊;是否也像所有的人一样,在荣华富贵面前,低下那貌似高贵的头颅。
但是,当粘竿处报上来,那个女子是年家小姐,他立即又有了一个新的考虑,那就是要考验一下,这个曾经八弟的左膀右臂,是否会随着划归入自己的门下,而立场坚定地转向自己这边来。
还是说,明修四阿哥的栈道,暗渡八阿哥的陈仓。
现在看来,前三个虽然还无法证实,这最后一个考虑倒是完完全全地可以证实了。
宝光寺遇险已经过了这么久,年家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来他们年家一门还是心系八弟,根本对自己这个新门主无动于衷,似乎还在向自己示威:别看我们年家被划入了你雍亲王的门下,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一想到这里,那一股一股的寒意不知不觉地吞噬着他的心。
但是,每当看到娇美的李淑清,抱着目前王府中唯一的阿哥--弘时的时候,他的心又突然没来由地柔软了下来。
没有那个玉盈姑娘,自己现在还看得到时儿吗?晖儿、钧儿、盼儿,三个阿哥都是小小年纪就离开了人世。
现在,如果时儿再有任何闪失,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没有子嗣,就没有了夺嫡的筹码,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空谈。
虽然玉盈姑娘已经说过,大恩不言谢,可是作为堂堂雍亲王,自然不能无故承受了对方的恩情,作为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而且,他也根本不甘心被一个自己的门人拒绝,这让他感觉非常有失颜面。
时光如梭,转眼就进了腊月,距离宝光寺火灾已经过去三个多月。
从天高水长的秋日到寒风凛冽的隆冬,王爷等了整整有一百天,可是这个玉盈姑娘,仍然还是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她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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