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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晚饭,茵陈烧了洗澡水,景天冲过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身上的疲惫感顿时有些减轻。
这里便就去睡了。
茵陈简单的收拾了下屋子,不免也觉得犯困,揉揉眼,关好了门窗。
移了油灯进自己房。
矮桌上还摆着一对没有做好的鞋垫,抠着方胜的图案,这是给景天的。
茵陈拿来细细的做了几针,后来眼涩,就只好撩下了。
躺在床上辗转了几次,朦胧的进入了梦乡。
耳边似乎总有人在唤她,可她又看不清那人是谁,光线甚是昏暗,从屋里走出去,大门也没关,外面雾茫茫的也看不清。
不过似乎有个人在向她招手。
茵陈心里发急,想要大叫却又叫不出声,急得蹬了几次腿,才从梦中惊醒了。
后来果然听见外面有人在喊:“徐大夫!
徐大夫!
快醒醒!”
又是半夜上门来请出诊的,茵陈有些埋怨,上门急病非得大半夜的跑来。
茵陈赶着摸黑穿了衣裳,披散着头发下了地,穿上了鞋。
又要摸着去找火折子,好不容易将油灯点亮了,此刻听见门闩响动,接着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茵陈便知道景天他已经醒了。
扣了好衣裳,也来不及拢头发,茵陈端着油灯,走到门口看了两眼。
景天见她已经醒了,便扭头和她说:“茵陈,你赶紧添件厚实点的衣服,和我一道去吧。”
“哦,好!”
茵陈忙进屋随意收拾了一下。
以往都是留她一人在家看门,这么晚了还叫上她,真是头一回。
带上了看诊需要的箱子,关了门,上了锁。
趁着不甚明亮的月色,走在狭窄的乡间小路上。
好在前来寻医的范老头手里打了个灯笼,走在前面正给他们照亮。
茵陈又走在中间,倒还算稳当。
只是大半夜的,外面又空旷,吹来的风依旧让人觉得有些冷,茵陈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
一路又急又快的往范家而去。
范老头引着他们,边走边说:“看样子很不好,产婆子也没办法了。
儿媳妇就这么嚎了大半夜,看样子很是不好。
哎,我活到这个年纪了,眼见着就要抱孙子,也不知成不成。”
景天道:“我对妇科本来就不是十分上手,能不能救只好看天意。”
范老头叹了口气。
茵陈这才知道原来是遇上了难产的事,大爷是个男人,自然有诸多的不方便,此时就正是用她的时候。
一行人好不容易赶到了范家,还没进门就听见女人的哭喊声,已经有些声嘶力竭了。
众人都没法子,产婆更是束手无策,好不容易见景天来了,似乎又看到了一丝的希望。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产房血气冲天,更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
进了屋里一瞧,产妇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
茵陈忙上前安慰她:“嫂子存些力气吧,别到时候需要力气时又没了。”
产妇疼得眼冒金星,直往旁边的床头去撞,幸好跟前两三个人将她给拉住了。
茵陈又帮着给她背上、腰上按摩着,希望能减轻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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