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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眶忽然就酸了,想起嘉嘉,很难受。
“算了,我也并不是那个意思。”
周遥妈妈也觉着不忍心了,她也是做老师的,她竟然讲出那些思想觉悟很不正确的话,不知怎么搞的。
她们学院里面,都是一帮搞文艺的,家庭关系复杂的、赶着社会时髦出轨离婚的简直更多,她手底下的本科生研究生都有这类家庭出来的,她并不会因为这些因素,就歧视那些学生,偶尔还劝慰开导两句。
怎么一轮到自己儿子交友这事,就会说“你以后少跟那个孩子来往”
。
俞静之赶紧收回不讲了:“没事儿,不说了。
我也相信你能把握自己,你这孩子心里还是有准数的。
你爱跟谁玩儿随你,反正你也……你也不至于误入歧途或者怎样的。”
反正,遥遥也恐怕不能在这里继续念书了。
周遥那时想,陈嘉一定是因为父母分开了,心里多难受啊,所以这段时间都不爱上学了,考试都不来。
俩人之间也比以前疏远,好几天没机会说上一句话,跟以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他身边混熟的有很多同学,陈嘉永远好像就是一个人。
有他走一路时,是两个人;没他在身边,就是一个人。
或者,是因为买不起手风琴啦?
手风琴课在家长们怨声载道之下,还是硬撑着开课了,家里没买乐器的比如陈嘉,就直接缺席音乐课,课都不去了。
周遥也再没机会听陈嘉唱歌。
……
周遥跑得比运动会接力还快呢,可能只用了五分钟,这条道他走得太熟了。
大杂院里已经有了进入深秋准备过冬的氛围,许多家都开始储存蜂窝煤。
陈嘉家门口窗根下也堆了蜂窝煤,码成整整齐齐。
敲门,没人应答。
没人吭声周遥就扒小窗户。
他有心灵感应,虽然好像感受不到屋里多么强大的小宇宙了。
他把那道推拉小窗拨弄开,拼命挤一只眼往屋里瞧。
只看了一眼就吓坏了,吃惊。
“啊――”
周遥在门外大喊了两声,赶紧又去敲隔壁那阿姨家门,竟然没人在家。
他急得大吼“陈嘉陈嘉――”
他回头就瞧见墙根儿下竖的那根铁钎子,头皮好像热炸了似的“轰”
的一声。
他抄起铁钎,用力往门上抡去,连着抡了两下。
门上的玻璃在他眼前崩碎成许多片,“哗啦啦”
潸然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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