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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沉沉的天空终于在傍晚时分下起了暴雨,总算是给闷热的天气带来一丝凉爽。
杜诺站在客厅的阳台上看着楼下行色匆匆的路人发呆,希望能看到那个她熟悉的身影。
电话响起,杜诺急忙拿过手机,来电显示却是她最爱唠叨的老妈,想到老妈每次来电无非就是三个话题:吃了吗?工作怎样?什么时候回来?瞬间就没了心力。
果不其然,电话里老妈的方言传来:“小诺,吃饭了没?最近工作咋样呢?咋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
“嗯,吃过了,还行。”
杜诺懒懒的答,“我明天就可以回来,公司最近要重新装修,放了小长假。”
“那你明天早点回来,妈给你做好吃的。”
挂完电话,杜诺依旧心烦气躁,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联系上周冉。
无奈拨通赵凡电话想要倾述,可电话接通后,却传来嘈杂的雨声、车流声,赵凡扯着嗓门提高分贝道:“我在外面看房,晚点给你回!”
便匆匆挂了电话。
深夜,电闪雷鸣、狂风呼啸,阳台推拉门上方的星星灯饰被风吹的叮铃作响,在沙发上打盹儿的杜诺被一声响雷惊醒,狂风中打了个寒颤,赶紧起身关好门窗,杜诺抬眼望向墙壁上的挂钟,已是凌晨三点,周冉依旧未归。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门响,杜诺蓦的从沙发上弹坐而起,窗外闪电照亮了整个客厅。
被雨淋透的周冉,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是雨,她还穿着昨日出门时的拖鞋,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摇摇晃晃走向客厅,说不尽的狼狈。
杜诺连忙开灯从洗手间取了浴巾帮她裹上,一边帮她擦拭,一边心疼的道歉。
周冉就这么任由她擦着,杜诺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
脑海中只有杨明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他说:“原来你也一样啊?只是手段不够高明啊!”
他说:“游戏而已,不必解释!”
他还说:“周冉!
我告诉你!
从来都是我玩女人,还没女人敢玩老子!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她不知道杨明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愿去细究是什么意思,她相信那一定是他吃醋才说出来的气话。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发火,可她更感觉像是最后一次,他没有明确说分手,却在转身时厌恶又愤怒地丢下的那句婊子!
瞬间让她心碎。
杜诺见她不说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撩开她湿漉漉的发,轻声安慰:“想哭就哭出来吧。”
忽明忽暗的客厅,基本已恢复原貌,只剩下阳台处流苏状的星星灯饰,被门缝处灌进的风吹地摇摇晃晃,若影若现泛着微光。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那迷幻的微光让她精神恍惚,她只觉那星星灯饰碰撞间所发出的银铃般脆响,似是在向她发出嘲笑:笑她不识人心,笑她年少无知……
朦胧的光晕下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严刚被放大的脸,向她强吻下来,她大惊失色,尖叫着推开……
杜诺被周冉突如其来地用力一推,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在摔倒前本能的想要扶住点什么,慌乱中却只扫过边几上的玻璃花瓶,沉闷又清脆的响声被淹没在雷声里,头顶上方的星星灯饰被撞击的大肆晃动,剧烈的疼痛让杜诺半躺在原地,一时无法站立。
花瓶里的向日葵散落一地,这是她平日里最喜爱的花。
周冉似笑非笑般牵动起嘴角,想到这又是杜诺亲手为她置办,心中却是没来由的厌恶,此刻的它们有多么娇艳,就有多么碍眼。
她狠狠地一脚踩上去,将它们蹂躏、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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