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酹月习惯了等学生走完了她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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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收拾着自己的教材,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叫她,“阮老师?”
循声望去,正是陶健,外语系一位教俄语的男老师。
他是正宗的北方人,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高大大的,话语里带着浓厚的京腔。
“陶老师?”
陶健憨厚地笑了笑,“待会儿有空么?”
“什么事?”
酹月问。
“前几天教师职称的评比结果已经下来了,同事都说要庆祝一下,其实也就是一副教授的头衔而已……”
阮酹月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今年系里推荐上去的几个名额当中,就有陶健的名字,他的课堂教学相当系统化,严谨之中又不乏风趣,颇得系主任的赏识。
在开例会的时候,系主任就总喜欢拿他做榜样,动不动就说,你们这些老师啊,就该像陶老师多取取经……
现在升上副教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当是同事之间聚一聚,要不要一起去?”
陶健期待地问。
酹月本想拒绝,但想一想回去也无事可做,也就点头答应了。
见到酹月答应,陶健倒不是一般的高兴,而是近乎于激动,“七点钟在德辉,到时候见!”
“好!”
“那……那你先忙!”
说罢,陶健移步离去,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酹月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出教室的时候,酹月特意看了一眼手机,六点半钟。
现在搭出租车去德辉,正好合适。
德辉是S市还算有名的一家酒店,位于北流大道旁边,在包间里,可以一览沿江的夜景,地理位置相当不错。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吸引很多的食客前来。
她刚进德辉的大门,就看见陶健和外语系的另外一位老师站在大厅那里,似乎在讨论菜单的问题。
酹月突然觉得自己失礼了,照理说,她应该买份礼物送给他的,这样两手空空过来,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她也就只能装糊涂了。
陶健已经看到了她,拍了拍身边的人,赶紧走了过来。
“他们都在9号包间,我带你上去吧?”
陶健彬彬有礼。
阮酹月潜意识里觉得,陶健从小应该有很好的家庭环境,就像是那种书香世家的出身。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都在大山里头,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干活,含辛茹苦地拉扯他们姐弟三个都上了重点大学,这在他们村子简直是一个奇迹,同事之间也传得很开,因此酹月才有所耳闻。
“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她道。
“也好!”
他点头。
酹月曾来过这里一两次,也是因为系里这样那样的聚餐,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9号包间,包间的门没有关,微微掩着,暖气从空隙里倾泻出来,她立刻就感觉到温暖许多。
推门进去,餐桌上已经坐了五六位老师,都是外语系的同事,彼此也都知根知底的。
“阮老师你终于来了!”
陈老师殷情地打着招呼,她叫陈金梅,和酹月是一个办公室的,彼此的关系也一直很好。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
她故意这么说。
“嗞嗞,还是阮老师有魄力,待会儿喝酒的时候可不要怯场哦!”
另一位吴老师笑道。
酹月但笑不语。
没一会儿,陶健他们也上来了,大家刚好围成了一桌子。
显然是很久没有聚在一起,每个人都很高兴,除了祝贺陶健之外,自然而然又聊到了私人感情的话题。
陈金梅在酹月身边耳语,“我敢赌一个月的工资,陶健肯定对你有意思,你信不信?”
酹月不可思议,转头去看她,她的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大约是在开玩笑。
“你别看我,看他呀?”
“你就唯恐天下不乱吧!”
酹月不理她,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陶健,无意识地对上他正打量着自己的双眼,四目相对的刹那,酹月赶紧低下了头,这……只是个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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