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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笙让莫楠传下去,今日无需到皇后宫里来请安,让皇后好生歇息,而白茶则让她单独留下,有话要说与她。
白茶以为自己犯了错事,或者那日和江泽的事情陛下终于要罚她了,哪知陛下开口便是:“若你家娘娘要你去找江泽讨要避子汤,你莫要听,否则朕到时候找江泽算账,清楚了?”
白茶一怔,忙应了下来。
萧逸笙心中清楚的很,第二天晚歌肯定会想要避子汤,她以为江泽以前是瞒着陛下给锦秀宫供给的药草,因此也定会认为此次能够让白茶去找江泽拿避子汤,哪知萧逸笙都知情,还提前把白茶截胡了。
白茶埋着脑袋,先向二人行礼问安,端着水过去给晚歌洗漱。
晚歌快速洗漱完,拉着白茶往梳妆台走,想离萧逸笙远一点好说悄悄话,萧逸笙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瞥了白茶一眼,白茶见状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得更低。
晚歌到了梳妆台落座,还悄悄看了萧逸笙背影一眼,见他在那处喝茶,便拽着白茶悄悄说道:“白茶,你去找江泽——”
白茶抿紧嘴唇拼命摇头,神色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陛下,见萧逸笙没在看,才小小舒一口气,对晚歌小声说道:“娘娘,别说了。”
晚歌一脸疑惑,但她心急,揪着白茶道:“我是想让你去——”
白茶还是用力地摇脑袋,为晚歌梳起头发来。
晚歌急了,又瞥一眼萧逸笙,跺了跺脚:“白茶……!
本宫要避子汤,你听见没有?”
白茶更慌了,手都有点抖:“娘娘,别说了,不行的,您饶了奴婢罢!”
“怎就不行了,你先前——”
晚歌还想讲什么,萧逸笙不知何时走过来了:“皇后想要什么,不如告诉我,我让人送过来,省的白茶再跑一趟。”
“……”
晚歌瞬间心虚了,只好松开白茶,乖乖坐直了:“没,没什么。”
白茶小心地为晚歌弄好发髻,为晚歌上妆,刚为她敷粉完,萧逸笙摆摆手让白茶退下,剩下的他要亲自来。
晚歌垂下眼眸,不与他对视,萧逸笙瞥了一眼,拿了一盒胭脂,用指尖蘸了些,轻轻点在晚歌面上,点匀了,晚歌的脸色也红润起来。
萧逸笙执起石黛,为她画眉。
他已经许久未做过这件事,有些生疏,但依旧为她画了一对纤细的柳叶眉。
而后他又执了一盒唇脂,点在了晚歌的唇上。
每一个步骤,萧逸笙都了如指掌,当初他每日早晨都看着晚歌梳妆,便也就熟稔于心了。
晚歌倒是乖巧,任他怎么弄,她看着铜镜,恍惚间以为萧逸笙和她只是寻常的恩爱夫妻。
大祁民间有个习俗,丈夫若为妻画眉梳发,便可白头偕老。
这也是萧逸笙喜为晚歌画眉,又坚持想为晚歌绾发的缘由。
但晚歌最后收回了目光。
铜镜里有太多过往,她不忍看。
她初次随萧逸笙入宫,莫楠为她梳妆,她看见铜镜里,萧逸笙在身后,夸她好看;
她与萧逸笙大婚那夜,萧逸笙拉她坐到铜镜前,为她取下凤冠,与她耳鬓厮磨,唤她娘子;
她与萧逸笙新婚燕尔,萧逸笙要为她梳妆,发髻怎么也盘不好,那回他头一次为她画了眉;
她与萧逸笙互诉衷肠,次日醒来,她替他更衣,他又想为她画眉,而她推辞,将他与爱意一并推远。
……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她入宫已是第三个年头。
萧逸笙见晚歌沉思,也同她一并想起了那些往事。
但萧逸笙不认为这些往事有多珍重,他以为自己与晚歌总会和好如初,便也能够往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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