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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们几个抱团儿掂着棍子在外边儿转悠,说是转悠其实就是做做样子,我们压根儿就不敢往外走,连那些荒废的无人居住的院子都不敢靠近。
没别的,只因害怕。
冬天黑的特别快,天气不怎么好,又下雪了。
还没到掌灯时分,我们便一窝蜂的跑了回去,哪里人多就去哪里,人就是这样,感觉恐惧时,总觉得人多的地方才心安。
等吃完晚饭,卯爷他们也回来了,身后还有二爷。
二爷怕冷,穿着大棉袍,戴着棉帽,怀里不知道还抱着一根长长的东西,神神秘秘的和卯爷说着些什么,不一会儿,主家也去了,几个人嘀咕了一阵,主家便把家人召集起来,去了内宅。
然后大家集中坐在一起,又是等,人多了胆子就壮,不一会儿就有人拿出了牌九玩儿了起来,有了娱乐项目,在吆五喝六声中不知不觉的就不怕了。
约莫到了小半夜,雪花密了起来,我犯困了,来星挨着我,一直东张西望,我迷迷瞪瞪的打盹儿,脑袋一栽一栽的,但是我一直坐着,哪怕迷糊着了也不敢躺下。
西北风吹过房顶树梢,呜呜咽咽,凄凉悲切。
听的人心里发毛,忽然,一阵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传了过来,来星赶忙推我:醒醒,听,啥声音?外边儿有人?
可能是谁出去尿尿了!
我把头垂在膝盖上,说道。
你就是吓怕了,疑神疑鬼。
不对!
他们都在推牌九,没人出去。
来星拍了我一下,警惕了起来。
我抬头看看那帮正聚精会神的赌徒和看客,果然是一个没少,不由得紧张了。
要不,咱俩出去看看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来星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出去?你去吧!
说着他钻进了人堆里,又多了一个赌徒:算我一个,我也来几把!
我赶忙站起来,转身想要过去,忽然,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窗外站着一个“人”
!
一只干瘦巴巴的胳膊扒着窗户,黑皱干瘪的脸皮,紧绷绷的蒙在骷髅头上,萎缩的嘴唇向上翻着,已包不住嘴里的牙,唯有两只眼睛发出淡淡的红光,正直勾勾的盯着里边看!
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叫出来的,自己怎么说的也记不住了,我被吓糊涂了。
那帮赌徒被我吓了一跳,然后看向窗外,跑向门外。
我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跟着跑出门,只见黑暗深处有一个东西就像是四脚爬行一样,跑的很快,而追在最前面的是卯爷,其次是二爷。
最后,是我们这帮孙子。
一群人乱哄哄的抄起身边能用的家伙,然后追了过去。
最后,卯爷他们消失在了风雪中,面对黑暗,恐惧感再次袭来,我们也不敢再追了。
一个个胆战心惊的跑了回去。
胆战心惊的挤在一起坐着,谁也不知道卯爷他们有没有事。
直到天快亮了,卯爷才搀扶着二爷回来,我们赶忙端茶倒水,两个人一脸疲态,二爷的棉袍被抓烂了,棉絮外露,他柱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坐下就开始喘气,看来,一开始二爷怀里拿着的就是这把剑了。
卯爷背后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个圆滚滚的东西,像是个人头,只不过,卯爷不给我们看,他俩也不说话,直到天亮了,去找了主家,而后,丧事顺利进行。
后来我们都在猜测,卯爷的布包里,就是装的尸精的头,可是,这是被谁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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